冉如意又被冻了一晚上以后再也忍不住了,找到大队长就甩出五块钱。
“冉同志有什么事直说,我这边尽量满足。”
“你派个人架驴车把我送到县里就行,这是车费。”
“哪用得到钱,我让人送你去就好。”
冉如意还是固执的把钱放在大队长桌上,她们冉家是绝不会占老百姓一点便宜的。
“尽量快点就行。”
“好,同行的还有人吗?”
“没了。”
冉如意回去就拎着行李站在院门口。
“如意你干什么呀?”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一起来的另一个女同志,真心不知道她是怎么忍的。
“我要回去了。”
“啊?接到回去的通知了吗?咱们还没完成工作呢。”
“我不管,今天必须回去。”
陈美华比冉如意大一岁,也是刚进单位没多久的新人,但是个心里很有成算的人,短短时间就知道谁有后台。
“你一个人离开很危险的,特别是山道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我坐驴车怕什么。”
“要不我陪你吧,就算把你送到县里再回来都行。”
“别,我可不想连累任何人,私自回去是要受处分的。”
陈美华眼珠子转了转,谁想在这里受罪,但是有些人就算是私自回去也不会受处分的。
“没关系的,都是革命战友本该相互帮助。”
“真不用,你要回去就自己去申请,别到时候说是我带人一起跑的。”
冉如意也不是傻子,她可不想为任何人担事儿。
这时驴车来了冉如意把行李往上一扔就爬上了板车,连手都没挥一下直接走人。
陈美华抿紧嘴,等看到驴车消失踪影才回去敲开了带队人的房门。
“怎么了陈同志?”
“王队长,冉如意回去了。”
“什么回去了,不会是走了吧?”
“嗯,我看到她坐驴车走的。”
“胡闹!走多久了?”
“刚走没多久我就来报告了,也是我不好没拦住。”
王子明哪敢耽误,人要出事他都不用活了,都是祖宗!
陈美华勾唇一笑,家里再有本事也挡不住被讨厌。既然不让靠上就别想有什么大作为。
随后她也跟着往外跑,还和大家一样拼命的去追,在半路上还故意摔伤,至少这次下基层她要被记一次功了。
普通人家的孩子前程只能靠自己,不求爬的多高但也要让人扒不下她。
简妩又是在温暖的怀里醒来的,刚动一下就听到低沉的声音。
“不再多睡一会儿?”
“几点了?”
“还差十分钟七点。”
“嗯,该起了,以后不用等到我醒你才起。我听季叔说你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我不想吵醒你。”
简妩推开人,每天无数次的蜜语攻击。
蒲儒卿还是先把厚睡袍拿来裹住媳妇,也不知道在哪买的睡衣这么厚实。
“媳妇,你这样的睡衣还能买到男士的吗?”
“你想要?”
“嗯,我还想要你这样的棉拖鞋,舒服又保暖,最主要想和你穿一样的。”
简妩下了床,小事情,满足他。
“等我让人捎两套给你。”
“我也要这样的深蓝色。”
“知道了。”
上班的路上在之前的房子停了下来,蒲儒卿把人扶到家门口就没跟进去,他媳妇说了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看,必须听话服从。
简妩看到卧室里的床上摆着五个麻袋,用手摸摸是纸币。现在一摞子钱才一千块,五麻袋还真占地方。
不过只要是给孩子提前攒钱再占地方她都愿意,挥手收走还用意念贴上了红色的小标签,回头数数入帐本。
“等过年又该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到时候是要现金还是黄金?”
蒲儒卿锁上门扶着媳妇慢慢走。
“黄金,我喜欢黄金。”
又花不了那么多现金,储备黄金等以后还有得赚。
“好,以后所有进账留一成现金剩下都换成黄金摆着让你看。”
“行啊,摆成山更好。”
“这个有点难,我努力。”
简妩笑了,她发现这个家伙总能让她笑。
泷市的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一个浑身疲惫的年轻男人,手里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袋,但步伐迈的整齐有力。
冉如意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家了,推开门就嚎了起来。
“呦,如意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就真要死在乡下了。”
冉老爷子双眼带了一点点怒意瞪了孙女一眼,口无遮拦。
冉如意才不管呢,进屋就窝在沙发里。
“爷爷,你们还是最爱我的家人吗?”
“还不够爱你疼你啊。”
“那你知道乡下有多冷吗?我的厚衣服厚被子为什么都没人替我想想?”
冉老爷子都是受过苦的人,在他看来什么困难都是能克服的。平日在家只要没冷着饿着就行,哪考虑过这些问题。
“那你是考虑不充分,你爸你哥出门时行李不都是自己准备的,也没见能把自己冻到。”
“哼,真是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冉老爷子没接话,这就是他最伤心的地方了。他们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生一儿一女,老伴不在以后闺女也早早的离世,儿媳妇也在孙女五岁就生病走了。
家里就剩下孙女一个女的,他家三个男的是小心又小心才把人养大的。孙女可怜却得到他们最多的关爱。
“如意啊,这次是爷爷没考虑周到。”
爷爷这样说冉如意却愧疚起来了,本该是自己要考虑好的事却任性怪爷爷。
“爷爷,我以后会学着懂事的。”
“我的如意本来就懂事,只怪家里都是男人也没教到你什么。”
啊啾,啊啾~~连续五个喷嚏让某人当晚就发烧了。
“都怪蒲儒卿,我妹妹身体本来就弱还让她下乡。”
冉素恒听到妹妹发烧请假回来探望,他是死看不惯蒲儒卿个混蛋,从小他俩就是打到大的,要不是看他可怜早下死手了。
“胡说什么呢,现在已经下乡多少人了,怎么没见别人去几天就生病的。”
冉丘雄瞪了一眼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相不对,这俩孩子从小就斗。
“如意能和那些人一样吗?她从出生就身体弱,好不容易养大不就得娇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