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密室里的深殿里。
夕颜卿撑着身子,迷迷糊糊间从梦中醒来,嘴唇突然传来刺痛,让他痛苦的细眉皱起。
好在房间里暖烘烘的,虽然身体乏力,但这一觉也算是睡得舒服。
就是……嘴上的伤口看着有些暖昧了。
伸起脆生生的食指,夕颜卿动作颤抖的抚摸上嘴唇,生怕会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他眼中带着迷茫,在摸到嘴唇的肿胀时瞬间睁大了双眼。
因为这伤口并非是无意间磕到,而是被人吮吸到肿胀,碰一下,就带着种难以言说的刺痛。
不仅如此,整个房间的布置都十分陌生,不像是生活多日的夕府。
夕颜卿身体无力的再次瘫在床上,眨了眨那双混沌的桃花眼,瞧着头顶黄梁,和这满屋的奢靡装饰。
一觉醒来,迎接他的并不是抄家、脱离世界而是不知是谁的囚禁。
连做梦都没可能,睁眼全是让他清醒的现实……
夕颜卿随意一翻动,听见“叮铃哐啷”的锁链声响。
他低头往脚上一看,却见脚上竟然戴着镣铐。
那是一条金色的链子,虽然没有黑色的大球链那么笨拙,却也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那就是,任务又失败,并且还被主角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
因为除了主角外,自己身为夕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没人敢得罪,更别说是这大逆不道的囚禁?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那一丝迷药彻底退散,夕颜卿踉跄的身子从床上爬起,叮铃的链子一并动响。
金色的链子在白皙如玉的细小脚腕上挂着,宛如美玉上琳琅满目的装饰。
圆润的指头和细微突出的关节都是粉嫩的色泽,垂落在床沿的小足像一件美丽的孤品。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素衣,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修长纤细的右腿。
为了看清楚镣铐,夕颜卿半个身子几乎都探出暖被,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冷,脸色发白。
床下没有他的鞋子,不大的房间里铺满了毛茸茸的地毯,哪怕是从床上跌下去,恐怕也不会感到疼。
趁着现在没人,夕颜卿脚尖刚刚沾上地打算逃跑,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潋滟的桃花眼睁大,少年像只受惊的猫一般,连忙缩回了床上。
他将干净的软被往身上一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逃避残忍的现实。
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未听到响动,夕颜卿忍不住露出一个缝往外看,心脏紧张的砰砰跳动。
可他不知道,人踩在柔软的毛毯上根本不会发生任何声响。
“小少爷?”
云锦江眨了眨眼,故意蹲下身与床上的少年,声音低哑而缠绵,仿佛是爱人之间的呢喃。
——云锦江。
怎么会是他?
按理来说、按理来说,应该不是绿影这只猫妖干的吗……?
夕颜卿呼吸一滞,看着青年温和面容上疯狂的爱意,只觉得受到了天大的欺骗。
在他看来云锦江至今为止除了莫名顺从外,没有什么偏离人设的举动,算是如今为止难得的一个主角。
因此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能完美脱离世界。
可如今看来,他就像个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小丑,连这么低级的伪装都没看出来。
自以为是的觉得云锦江一切正常。
之前所有的心疼、愧疚在此刻通通化为了乌有,夕颜卿面露厌恶的看着青年,全然没了那种恍惚的感情。
看着少年紧张的防备之色,云锦江浅亮的眸子黯淡下来,心中刺痛。
小少爷就这么不喜欢他吗?
还是说他真的爱上了那只猫妖,连看见自己都厌烦……
和做奴隶时的消瘦不同,云锦江一身皂色武服更显得身材高大,本就比普通人有些深刻的五官,这一个月下来轮廓更为鲜明。
他刚刚及笄不久,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只是分别不到两个月不见,身高就长高了不少。
甚至就连温和的气质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沉稳,单单往那一站,就形似一座大山,有种很唬人的架势。
夕颜卿身着一件单薄的素衣,瑟瑟发抖的缩在被子里,柔软的黑发铺了满床,把漂亮的小脸都蒙到了被子里。
良久,他才试探性的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讨饶的话,但又碍于面子闭上了嘴。
恐怕可怜的小少爷还以为是单纯的报复,只要被揍几下解解气,就会被解开链子放走。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锦江嘴角笑容缓缓勾起,眼底的情欲仿佛要溺死人般。
“小少爷不怕,奴不会伤害你,反而会将你保护在这间密室里,不让他人觊觎……”
明明早已脱离奴籍,他却偏偏要自称为奴,只为让眼前少年放下警惕。
可经历丰富的夕颜卿如何能看不透,当下神情更为紧张,甚至呼吸都不自觉加重几分。
云锦江这家伙要干什么?
夕颜卿惶恐的向后躲了一会,纤细的手腕被突然抓住,然后被人向外轻轻一扯,便掀开了被子。
云锦江恶劣笑道:“躲什么躲?难不成在小少爷你眼里,我还比不上那只猫妖?!”
夕颜卿睁大眼睛看着青年,甚至连挣扎都忘了。
云锦江怎么会知道?
依照主角共同的变态尿性,自己恐怕难逃被压……
虽然回去跟着绿影同样是被压,但对方好歹事事以他为主,还能变成毛茸茸的原形,任其抚摸。
在得知云锦江一切都是伪装后,夕颜卿心中的那杆秤已经偏的边。
毕竟毛茸茸又会撒娇的波斯猫谁不喜欢?
(要是能直接绝育,就更完美了。)
思绪回笼,夕颜卿当想反抗一二就被青年伸手揽进了怀中,下巴重重地磕在僵硬的胸膛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
“砰砰砰——”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把他震着脸颊发麻,屈辱感更甚。
“唔……”
少年眼眸含泪,突如其来的痛苦与屈辱让他再也不能故作高傲。
云锦江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将怀中纤瘦的人儿搂得更紧,似是要揉进骨水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