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扔下就算不被虫子吃光,也活不了多久的两人,走到了那口钟旁边看了看,没有马上毁掉这口钟。网她往下瞧了瞧,山壁上有条木头搭出来的简易楼梯。
修得那叫一个简陋,用手就可以抽掉几根,弯弯曲曲的通向山谷。
下面还有人守着,只不过都非常懒散,并没有士兵那样守规矩。他们懒洋洋的寻了地方坐着,不时聊得兴起就发出大笑声。
现在从这里下去,肯定会被他们发现,而且就刚才听到的东西,她此时一点也不想这些人活着。如果其它守卫有人求饶,庄柔觉得自己有可能会留对方一条命。
毕竟守卫这么多,并不是每个都能让她知道犯了什么罪。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人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一个清白,都去死吧。
她瞧着这些守卫,想了想便寻了棵树,坐在了树根上,歪头瞧着那两名血肉模糊的守卫。
他们的舌头被割掉,就算是迷麻药过了效,也叫喊不出来。只是现在这么无聊,要是能看着两人的迷药没了,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样子,也许也是很不错。
庄柔也不去救人,闻着浓浓的血腥味,看着两人从麻木到可以挣扎扭动,最后一动也不动死绝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夜晚马上便要来临,等到天完全黑时,便可以下山谷了。
突然,她抬起头往四下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等我?”木氏如同一条滑溜溜的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前方的树丛后面。
他看了眼地上那两具尸体,又瞧了瞧庄柔,觉得她似乎变得有趣一点点了。
“为什么不下去救人,抓两个小喽虐杀,还真有闲工夫啊。”木氏走出来呵呵的笑道。
庄柔动了动肩膀,继续托着腮说道:“下不去,白天有人守着。等会可能有人上来换这两人,到时候我再下去。你让我先行三个时辰,其实本来你就打算晚上来吧,还一副让我的样子。”
木氏不介意的笑道:“可地方也是我告诉你的,你其实可以回去搬救兵,再赶快回来也行。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那三个手下了,走得可真慢。”
“你没动他们吧?”庄柔皱了一下眉头,但又觉得他应该瞧不上马德正他们。
果然,木氏笑道:“小蝼蚁而已,不值得我动手。不过马没了,他们找到马时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你那宝贝郡王就算赶过来,怕也是要到很晚的时辰了。”
“怎么样,你是要跟我一起做神隼门的任务,还是当一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来阻止我下去?”木氏舔了一下嘴唇,要不是有庄学文,他很想杀了庄柔。
打能了任督二脉却不会什么武功的女孩,不知道能不能一只手就捏断她的脖子。
庄柔坐在那安静的看着他,心中却是万分紧张,只是提醒自己要镇静,千万不可和他交上手。
她面上冷静的说道:“我干嘛要阻止你,这些全是渣滓,杀掉的话还是为民造福。木大哥只管动手,我不会阻止你的。”
“呵呵,真是可惜啊。”木氏失望的笑了笑,便向那通往山谷的楼梯走去。
见他没等天黑就要下去,庄柔急忙说道:“木大哥,你不等天黑?”
木氏回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为何要等天黑?”
“不然被发现怎么办,当然是等天黑才好行事嘛。”庄柔解释道。
木氏伸出手指晃了晃,狂妄的笑道:“我现在才来并不是怕暴露行踪,只是担心白天太亮,胆小的那些逃走了怎么办。”
“一两只有趣的老鼠跑了,我还有心情去玩一下,如果都是那些无趣的家伙,那最好老实的待在那等着我去杀,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然后他冲庄柔笑了笑,双臂抱在胸口,一脚踏入山壁的虚空处,整个人嗖的就自由落体掉了下去。
庄柔猛的站了起来,跑到山崖边小心的往下看,只见一道黑影已经落在了山谷中,瞬间就一闪不见了。而那些守在下方的守卫,动也不动,片刻之后砰的就全倒在了地上,被解决掉了。
“好厉害!”她忍不住赞道,这干净利落的动作,又行云流水的漂亮,有武功可真好。
赞归赞,现有人开了道,再不下去要等到何时。
庄柔走到山梯边,扶着石壁就快速的踩着木头往下走,快到山脚的时候,其它地方已经乱了起来。
她根本看不见木氏已经杀到了什么地方,但凡是屋子好些的地方,都传来惊慌的叫喊声。无数的人在慌忙逃窜,分不清哪些是守卫哪些是苦力。
见四下乱得不行,庄柔飞快的下来,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了怒喝声,“你是谁!”
她猛的转身,有人一枪就捅了过来,重重的扎在了她的肚子上,还把枪杆都压弯,想要趁势把她推到石壁上顶穿。
但庄柔四脚如生根,牢牢的站在原地,任凭那人拿着枪使出吃奶的力气,枪头却都纹丝不动。
“还没下山我就运着功了,凭你这种内力都没有的攻击,还想伤我一根毫毛?”她嘲讽的说着,伸手就抓住了枪杆,身体突然闪到侧边,手瞬间放掉,那人用力过猛,连枪带人顺势就扑了过来。
庄柔捏起拳头,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两股力量相撞,那男子的肚子直接被打进一个坑,双脚离地就飞了回去,砸在地上后又翻了好几圈才停下。
“偷袭可不好,尤其是不能一击杀死对方的时候,那叫寻死。”庄柔拍拍肚子处的衣服,除了外层衣服破掉,连划伤都没有。别说铁甲功的威力,光夏甲就挡住了大部份的攻击。
那人躺在地上只剩嘴还能哼唧一下,庄柔走了过去,把九星红顶在对方的胸口上问道:“你们前几天抓来的人,都关在哪里。其中有两个穿的很富贵,杀了没有?”
七魂被打掉了三魂,那人颤抖着手,试图指个方向给她。这还没把手指伸直,旁边突然冲出个脏兮兮的人,撞了庄柔一下,她手上的刀就捅进了那看守的胸口。
庄柔顿时大怒,抽刀就要弄死扑来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竟然还敢灭口!
但那人竟然拉着她就嚎啕大哭起来,“驸马爷,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是谁啊!”庄柔睁大眼睛,借着四下插着的火把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头发凌乱脸又脏,身上还有鞭子抽出来的伤,整个人狼狈不堪。还双眼凹陷,眼睛布满了血丝,大概从未漱过口,哭喊的时候一股臭味就扑面而来。
她完全认不出此人来,只知道他穿着的烂衣服,似乎是件穷苦百姓不会穿的里衣。
难道这是安王两孙子的其中一人?
这才几天不见,竟然已经被糟蹋成这样了!
见她认不出自己,那人哭得更伤心了,“驸马,我是范立业啊……”
“是你啊,真惨,几天就不成人形了。”庄柔一听竟然是他,还真是半分都认不出来了,那安王孙子更吃不了苦,鬼知道成什么样了。
她便问道:“安王的两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