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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诡异还在因为委托和镜子的事情感到诧异和不解,苏白的三个问题就劈头盖脸地朝着他砸了过来。

变成鬼物的长生种?

是什么意思?

“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位镜先生残留的力量强大到至今都能维持着镜中世界的存在吗?”苏白看了眼手中的那面圆镜,镜子中苍白瘦削的手还在,而且正指着那位诡异……或者说那面破碎的镜子所在的方向。

“一直在维持着这片镜中世界的,真的是那位镜先生吗?”苏白也不愿意去揣测什么糟糕的真相,但他和风铃刚才都看见了眼前这位长生种伸出的那只手,两个人互相对视时都能够感觉到彼此的震惊。

「镜子?什么镜子?」长生种却直接跳过了苏白的问题,追问着关于镜子的事情。

蓝色火焰的缠绕之下,苏白伸出手将那面圆镜递向长生种的方向。

也许是感知到了苏白的动作,一直以来都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的长生种颤抖着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好像出了些问题,起身的动作伴随着些僵硬和吱嘎声。

等对方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后,才缓缓向他们转过身来,第一次露出了他真正的样子——

在已经变成了破布的衣物堆叠之下,包裹着的身体并不是同为长生种的洛丽玛丝那样因为煎熬而变得虚弱枯瘦的身体……而是一具白森森的骸骨!

那破布遮掩下的身体百分之八十已经只残留白骨,刚才他伸向镜子的右手也已经化作白骨。

但即使如此,那残留大半的头颅上,他的表情中依旧带着对最后一丝希望的深深乞求,像是在祈求着苏白手中的镜子真的与他一直在等待的恋人有关,祈求着他的恋人真的有存在的可能性。

也许是因为知道不合适,看到那副白骨的风铃忍住了惊呼和向后退的冲动,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已经白骨化的长生种。

与其说对方是长生种,不如说是已经失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物。

「镜子上……有他的气息。」

「怎么可能,镜只是一个普通的镜鬼,在本体被破坏成这样之后怎么可能还有意识留存?」

在苏白看来,虽然眼前这位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同族早就已经疯了,但他自己的精神也并不完全理智,毕竟他一边在漫长的等待着的镜的归来,一边又很清楚地知道镜已经离去。

“也许是因为镜先生有一位优秀的故人吧。”苏白没有忘记给自己发布委托的是那位奇怪的管理员先生。

至于眼前这位已经化作白骨却似乎不自知的长生种……

苏白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证,但他猜测那面镜子被砸碎之后,离开的不只是镜先生,还有当时和同族战斗之后已经身患重伤的那位长生种先生。也许当眼前的长生种在镜中世界孤独地“醒”来至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死去,也在这个镜中世界里异变成了真正的诡异之物。

但即使身为鬼物,眼前的长生种希望爱人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甚至信守着承诺一直一直留在镜中世界不曾离去。

离开镜鬼的力量之后,镜中世界本该在不久之后消失。但异变为诡异的长生种为了完成对爱人的承诺,无意识地让这个镜中世界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毕竟和人类一样,红月下异变的诡异之物都会拥有特殊的能力,这份能力来自他们或它们的天赋,也可能来自他们的执念。而眼前这位长生种的执念因为一位镜鬼而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强大到足以成为首领的长生种,会拥有比镜鬼更强的控制这个镜中世界的力量似乎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所以在苏白的拼图中,那位镜鬼早在镜子被砸碎的时候就已经离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位管理员以及虚海产生了联系。而维持着镜中世界,甚至如那位镜鬼一样用镜子观察着人类和诡异善恶的一直都是眼前这位变成白骨的长生种。

他一直无意识地使用着控制镜中世界的力量。

而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又一直误以为自己还活着,甚至如活着的时候一样陷入饥饿和失控。但如果眼前的诡异能够想明白这一切,他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已经不用再忍受饥饿,甚至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失控。

但显然,即使对方伸出的手已经是白骨,他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双眼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苏白手中沾染着恋人气息的那枚镜子。

“抱歉,收件人并不是您,而是这个空间中唯一的真实存在的那面镜子。”苏白轻声叹息,然后带着那枚小小的圆镜走到了那面早已破碎不堪的镜子面前。

就在圆镜靠近破碎镜子的瞬间,似乎有一股纯粹的力量出现在附近,就连缠绕在苏白和风铃身周的蓝色火焰都对那股并非污秽的力量跃跃欲试。不过没等苏白和小火做些什么,那枚小镜子就彻底化作一股纯粹的力量,融入到破碎镜子之中。

苏白只看见在那面破碎镜子侧边的一片镜面碎片中,一只惨白且瘦削的手缓缓出现在镜中那灰蒙蒙的雾气里。那只手惨白得仿佛包裹在一层寒气中,正一下又一下地向站在那里的诡异之物招手。

那样的画面明明透露着一股诡异而阴森的气息,但在场的所有“人”却不会感到害怕。

转身看向镜子的诡异看着镜中的那只手,一半已经化成白骨的嘴微张着,却在这样的时刻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如同感受到了某个重要之人的召唤一般,原本无神的双眼逐渐聚焦在镜中那只惨白的手上。他缓缓移动着僵硬且带着吱嘎声的步伐,踉跄着迈动已是白骨的双腿向着那面镜子靠近。

他看起来非常艰难地走到了镜子面前,再次在镜子面前跪坐了下来。

然后,那只惨白的手竟然从镜子的碎片中伸了出来,轻抚着他低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