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声音的出现的方向看去,身着枣红色对襟唐装的老人略微一怔。
“搞什么啊,不知道调静音吗!?”
“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没规矩!”
“就连象棋的环境讲求安静都不懂么?!”
“呵呵……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弯了弯腰,枣红色身影赔笑道,“一时没有留意调静音了,还请勿怪,勿怪。”
老人便是出了酒店的苏维,他道了一声歉后,就走到远处接听电话。
“我怎么感觉,那个人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人群中一个人疑惑出声,他看了一眼枣红色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算是上过电视的公众人物,也不能这样啊。”
“就是,连最基本的观棋不语都不懂么,虽然没有插嘴,但是调静音都不会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人群中的人纷纷议论,但见下棋的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很快就偃旗息鼓。
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青年没有理会这些,依旧握住黑「士」,但这么一打岔,他竟然迟迟不落子。
人群中的人都露出疑惑,互相对视一眼,仿佛在说,怎么又不下了?
坐在石墩上的花白老人再次捋了捋山羊胡,笑意盎然地看着青年,他是越看越满意。
虽然棋艺不高,但坚持的恒心却是在最近每天一大早在公园等着他,就足以看出来。
心里好笑一声,“有趣,有趣……”
但对象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边,握着手机的苏维安静地听着手机对面的声音,时不时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簇人群。
没多久,他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就按那个执法官的意思去办,有人会处理后续的。”
将手机揣回裤兜,苏维并没有打算回到人群那边观赏下棋。
他嘴角轻轻一勾,便收回视线离开了这个公园。
想起电话里的人跟他说的事情,他的眼神露出阴狠。
“京都花家的二房次孙么……还真是如那个老家伙一样又臭又硬……”想到什么,苏维低笑道:“不过也好,曹曦月的忠心和能力也可以试探一下,希望你不要让我希望……曹厅长。”
(注:长房、二房之类的,是宗族内,以辈分来划分,不是旧社会娶媳妇的代称;例如,长房就是长子或长女一脉,二房就是次子或次女一脉,三房或之后以此类推,是用来区分不同支系的代称)
…
在苏维离开不久。
下棋青年最终也是迎来他这一个月以来最近经常遇到的事情——输棋。
“老先生,我又输了。”他耷拉着脸说道。
“下棋有输有赢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青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可是我这一个月来,都输了不下三十次了,但我的棋艺却依旧没有丝毫见长,老先生,我是不是不适合下棋啊?”
老人拿起石桌上的保温杯站起身,掸了掸对襟白色太极服上的落叶。
在青年急切的目光下,老人缓缓开口,“你认为象棋真的是只为输赢?”
“可下棋不为输赢,为什么?”
“年轻人你还是需要磨练呐,下棋不单只有输赢……”
“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
“老……先生?”
接连喊了几声,可那位老人依旧没有回头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