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是你的预知吗?”诺顿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出荒诞不经的闹剧,同时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伊莱,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伊莱微微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谁知道呢?预言本就是一个极其神秘莫测的存在呀!它就像是那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隐匿于黑暗之中。”
尽管已经在庄园里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伊莱说话依旧如同那缭绕在山间的云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其真正含义。
面对伊莱这般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回答,诺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还要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以往每次他尝试从伊莱口中获取明确答案时,最终所得到的往往都只是一些更加令人迷惑的言辞,而非一个确切无疑的答复。
想到这里,诺顿轻叹一声,决定不再浪费口舌与精力去探究伊莱言语背后的深意了。
“随便啦,不过总而言之.........”诺顿懒得再跟伊莱扯皮了,他转身向着房间里的人喊道,“厂长,可以麻烦你来一下吗?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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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被诺顿急匆匆地喊走了,偌大的房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此时里面只剩下了前锋、“慈善家”以及伊莱三人。
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前锋凭借着自己还算凑合的推理能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个将可怜的克利切毫不留情地推下楼梯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慈善家”!
这一真相实在令前锋震惊不已,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如此残忍可怕之事居然会出自“慈善家”之手。要知道,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截然不同,这里的生命无比脆弱,一旦死亡就意味着永远消逝,再也无法重生。
“我.........我也没想到................”此刻的“慈善家”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何能够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举动。每当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都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后怕,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那遥远的过去,尚未踏入这座神秘庄园之时,“慈善家”为了能在残酷的世界中苟延残喘,被迫采取了诸多违法之举。
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之事于他而言,早已如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然而,无论生活如何艰难困苦,他始终坚守着内心深处那条不可逾越的底线——绝不沾染杀人之罪。
可就连他本人都无法解释清楚,究竟是何种缘由让他鬼使神差地将克利切狠狠地推下了陡峭的楼梯。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他的双手和心灵,令他失去理智。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当时的他竟还恶狠狠地诅咒着克利切最好能当场摔断脖颈,命丧黄泉。
如今每当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慈善家”都会感到阵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只觉其中处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暂且不论其他因素,单说他自身的性格,本应是像老鼠一样的谨小慎微、胆小怕事的。
一直以来,他都如同一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终日提心吊胆,畏首畏尾,对那耀眼的阳光充满恐惧。只因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们而言,一旦不慎暴露在阳光下,等待他们的唯有毁灭与死亡。
但是就算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慈善家”又能跟谁说呢?他没有办法跟任何一个人说的,因为谁都不会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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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内那位被称为“慈善家”的人的一举一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对方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终于,在经过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小段时间后,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伊莱才轻轻地挪动脚步,独自一人转身离去。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直沿着走廊前行,仿佛要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周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最终,他来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伊莱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随后慢慢地合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模样开始默默祈祷起来。然而,这一切都仅仅只是表象罢了。实际上,此刻在伊莱心中正不停地呼唤着一个名字——伟大的梦境主宰者、令人心生恐惧的化身——梦之女巫大人!
他在心底暗自思忖:“尊敬的梦之女巫大人啊,您明明知晓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真相,可为何就是不肯向庄园主透露半分呢?难道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是说,您另有深意?”
就这样,伊莱一边满心疑惑地思索着,一边继续专注地祈祷着,希望能够得到来自梦之女巫的回应。
可是,伊莱等待许久之后,传入耳中的并非梦之女巫那神秘而威严的声音,反倒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
刹那间,一只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般的手毫无征兆地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方。尽管中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质眼罩,但伊莱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手上所散发出来的彻骨凉意,就好似一块巨大的冰块紧紧贴附在肌肤之上一般。
显而易见,梦之女巫对于伊莱那副眼睛的觊觎之心丝毫未减。尤其是伊莱的那双眼睛,简直美到令人窒息,如梦如幻。
庄园主的眼睛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好闺蜜。然而,区区一个伊莱这样的凡人,他的眼睛难道自己也无法染指不成?
“倘若您执意如此行事,恐怕庄园主阁下将会雷霆大怒啊。”这句话听上去既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又仿佛是善意的提醒。果不其然,梦之女巫听闻此言后,虽然心有不甘,但终究还是缓缓地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我诚然知晓这个世界的存在不假,可起初我一直认为,祂仅仅只是想借此做一番比较而已。”
这就如同进行科学实验时,通常都会设立一个实验组与一个对照组一般。梦之女巫原本坚信,眼前的这个世界乃是由庄园主精心打造而成的对照组,正因如此,她之前才选择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庄园主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妄图去改写每个世界当中众人的命运轨迹。这无疑是个近乎癫狂的念头............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她的好闺蜜啊!这般天马行空且敢作敢为的想法,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越是这种疯狂的像是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的方法,就越是梦之女巫兴奋,越是疯狂的事情,她越喜欢。
待心情稍稍平复之后,梦之女巫用凝重而严肃的口吻向伊莱发出了一则忠告:“你务必牢记在心,一定要远离这个世界里的黄衣之主!”这话语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伊莱的心间。
众所周知,那位神秘莫测的黄衣之主拥有着数不清的分身,它们宛如星辰般散布于浩渺无垠的宇宙各处。而在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中出现的黄衣之主,实际上仅仅只是那诸多分身体系中的其中一员罢了。
在庄园主等人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存在着黄衣之主真正意义上的本体。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位所谓的本体似乎相当不负责。对于自身众多的分身,其管理水平实在难以让人恭维。
起码在这个世界中的分身已然彻底与本体失联,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具有独特思维和意识的个体。
可恰恰正因如此,它所带来的威胁反而愈发巨大。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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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克利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回到了那座熟悉而又略显陈旧的孤儿院。
当他出现在门口时,原本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雀跃声响起。孩子们一窝蜂似的涌到克利切身边,将他紧紧围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和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然而,这欢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孩子们就注意到了克利切身上的异样。他们瞪大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只见克利切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般。他那原本健壮的身体此刻显得无比瘦弱,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一只眼睛竟然被换成了用玻璃制作而成的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这般模样的克利切,让人不禁联想到他刚刚与死神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最终以极限一换一的方式侥幸逃脱。
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面容憔悴的男人,孩子们心疼不已,纷纷伸出小手想要触摸一下他受伤的地方,但又害怕会弄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围绕在他身旁,默默地给予安慰和支持。
“哦,天呐,好孩子们,乖,乖,别哭,院长叔叔已经不疼了~”克里切,赶紧蹲下来安慰着想要哭泣的孤儿们。
但是孩子们看着克利切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哭泣,院长叔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人,难以想象他在离开孤儿院的这段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好了,贝丝,好姑娘,别哭呀。好了,杰里,平时那么厉害,怎么现在开始想要哭了?亨利!等一下!亨利你干什么去?!”
克利切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亨利头也不回的冲到大街上跑了出去,他很想要转身去追亨利,但是如果克利切又跑走了的话,这一些还在哭泣的孩子们怎么办?
但是幸好没过多久,亨利就又自己跑回来了,呃.........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克利切?!我的天呐!你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克利切跟他说自己有事儿要出去一段时间,拜托他照顾一下孤儿,这件事情本身他就觉得很奇怪了
瑟维再了解不过克利切的性格了,他不是那一种会随随便便抛下孤儿离开的人,他会离开,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虽然心里再怎么的奇怪瑟维还是答应了克利切的请求,不过瑟维自己也需要去表演魔术维持生计,他只能等表演结束以后就立马赶回孤儿院里照顾孤儿们。
亨利是他们这里最聪明的一个孤儿了,所以瑟维就告诉了亨利,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就立马去魔术剧院里找他。
就在刚刚,他再一次表演完了一场盛大的魔术,刚回到后台,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看见亨利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告诉他出事了。
看着亨利眼里含着的泪水,瑟维立马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这些孩子们搞定不了的事情,他快步的赶到了孤儿院,没想到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为什么?
这是瑟维最想要询问的问题了。
为什么克利切那么温柔的人,却从来不被这个世界善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