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道兄,不若先一起游览不周山,之后再同去五庄观如何?观内的人身果树,应又成熟过数次,许久未曾尝及,委实有些想念。”刚一离开紫霄宫,红云就向旁边的镇元子提议道。
两人结识后,红云便很少再回自己的道场火云洞,多半时间都呆在五庄观内,一则因为与镇元子的友谊,而更为重要的,则是观内的先天灵根人身果树,所结下的人参果。
自从首次做客五庄观,得以初尝人参果以来,观内那棵先天灵根所结灵果,多半都入了红云肚中,如此即便镇元子有心拿出真品人参果,却又一直心存顾虑。
对于红云的脾性,镇元子早已见怪不怪,于是将手中玉尘麈一摇,先一步起身道:“善!”
开天以后的两次量劫之战,战场无不远离不周山,因此山中的灵药、灵根,并未受到多大破坏,以致巫妖量劫开始以来,各方大神无不认定其为宝库,无事也来寻觅一番。
镇元子倒不会在意山中的宝贝,其中两棵先天灵根:芭蕉树与葫芦藤,当初被梅自寒移植的时候,他也在现场,尽管只是一个吃奶娃,却因修道之人过目不忘,如今仍清晰的记着。
掐指一算,眼下芭蕉树与葫芦根即将成熟,梅自寒便携祖凤先一步来到芭蕉树那里,隐匿在一旁等待有缘人。
首先来此的道人,只见其一身血色道袍,身后背负两剑,浑身血气冲天,却是那诞生自幽冥血海的冥河老祖,其自称老祖。所行之事目前来看还算低调,即便于紫霄讲道处,也未与其他听道客发生过争执。
“镇元子为何还不曾前来?”冥河到来时。地与风两片芭蕉叶即将成熟,如若镇元子与红云迟到片刻。两件上品先天灵宝,就将尽归冥河之手。
对于区区两件上品灵宝,祖凤自然不会在意,其此行的主要目的,却是欲看望一下镇元子,自从镇元子离开混沌岛,两人之间就极少见面,紫霄宫内倒能相见。然而祖凤身为道祖,又不能表现太过,因此刚一听闻镇元子将会到此,祖凤就央求梅自寒前来。
就在冥河准备摘取两片芭蕉叶之际,远处才姗姗传来镇元子的声音:“请道友稍等片刻。”随后便有两道遁光急速前来,其中自然是镇元子与红云两人。
“贫道幽冥血海冥河见过两位道友,敢问道友法号?”见有其他道友前来,冥河随即首先停下手中动作,先一步作揖道。
“贫道乃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见过冥河道友。”“贫道栖居不周山火云洞。自号红云老祖,见过冥河道友。”
待镇元子与红云先后自报家门,冥河这才疑问道:“敢问镇元子道友。先前为何阻贫道取宝?可是自觉与灵宝有缘?”
“冥河道友此言差矣,与此宝有缘者非是贫道,而是一旁的红云道友,此处有地、风两件灵宝,不若道友与红云各取其一如何?”眼见红云身无灵宝,镇元子一直想为他争取一番,此番芭蕉与葫芦相继出世,其自然不愿错过。
对于镇元子的身份,冥河也有一些耳闻。紫霄宫内十二蒲团,其师兄弟便占半数。由此可见一斑,既然自身同样有所收获。其也不愿轻易开罪对方,于是直接应道:“善!”
说着,冥河便首先摘下风属性芭蕉扇,之后红云才将地属性那片取下,至于剩下的水火两片芭蕉叶,在场的三人都无动于衷,一则其并未成熟,二则凡事不可求尽,尚须留一丝机缘予其他有缘人。
“两位道友勿怪,贫道尚须先行一步,来日再会。”取下灵宝后,冥河自然不愿多作停留,只见他先是告罪一声,之后便起身化作一道血光急速离去。
待冥河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红云才转身面向镇元子,询问道:“多谢道兄引吾至此,方能得一灵宝,这便前去五庄观如何?”
由此看来,红云仍对人参果念念不忘。
“道友尚有一宝未取,何必着急离去。”说着,镇元子不给红云任何分辩的机会,就先一步驾起仙云离去,眼见于此,红云只得紧随其后。
镇元子与红云相继离开后,原地只留下芭蕉树与水火两片芭蕉叶,此二上品先天灵宝,将来会落于太上老君之手,用以炼丹煽火,可谓明珠投暗。
“夫君,不若一同前去如何?”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心,若仅凭本心,祖凤不愿镇元子一刻离开视线之外。
“善!”
由于须孕育七个葫芦,因此即便身为顶级先天灵根,葫芦根的成熟时间,也要比芭蕉树稍晚一些,待镇元子与红云一同至此,灵根旁边已有数人等候,其中有那三清、伏羲、女娲以及帝俊太一。
原本七人分宝,如今变成了九人抢夺,老子随即首先提议道:“各位道友既已至此,便均为有缘之人,只是灵宝只得七个,有道之士却有九位,如之奈何?”
平心而论,众人除去镇元子以外,均不愿放弃此次机会,要知鸿钧道祖刚刚讲述斩三尸之道,必须用到先天灵宝,如此一件上品先天灵宝,正当其时。
见众人一脸难色,镇元子首先开口道:“此番游历得遇灵根,却与红云道友有缘,贫道对于眼前灵宝,并无丝毫贪念,众位道友自行处理便可。”
说着,镇元子先是一摇手中的玉尘麈,之后才闪身远离几步,表明自身并不会参与分宝,对于镇元子礼让的原因,旁人或以为是在为红云争取,然而去过混沌岛的三清,却不这样认为。
以混沌岛众徒的身家,根本看不上区区一件上品先天灵宝,单就是镇元子手中的玉尘麈,品质就已入极品之列,此宝尚且只能成为耍酷的道具。还要葫芦何用?
见镇元子首先退出,不明真相的伏羲、女娲以及帝俊、太一,心中均有羞意。他们晚三清一步到来,如若还须有人退出。也必定是四人中的一位。
就在众人再次为难之际,伏羲突然出声道:“三清道兄首先到此,应与灵宝最为有缘,贫道兄妹因故迟来,得一灵宝即可,贫道甘愿主动退出。”
九人之中,镇元子与伏羲先后退出,如此分宝之人便只有七个。眼前葫芦根所结葫芦有七,却是刚好满足一人一个。
然而事情发展往往出乎意料,就在镇元子与红云到来后不久,七个葫芦却是一同成熟,只见其表面放出无量微光,分别呈橙、青、黄、红、紫、白、黑七色,一一对应五行阴阳。
就在七个葫芦快速成熟之际,葫芦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却是其正以自身本源,成就所结的七个葫芦。此一新灵根,完全继承了母株的心气,却又生不逢时。最后只落得生机绝断的下场。
与前面的六个葫芦不同,最为远离葫芦根部的黑色葫芦,其表面的微光却是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孕育失败的可能,要知一根结七宝,欲要圆满自然不太容易。
随着黑色葫芦表面的微光越来越暗,这件灵宝的命运已经基本确定,注定无法成就上品先天灵宝,至于是否降至中品。甚至是下品,全凭葫芦根决定。
其余六个葫芦成熟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紧邻黑色葫芦的白葫芦。表面的微光,在最后阶段也开始忽明忽暗,为此众人的心神再次紧扣起来。
眼见于此,葫芦根当即完全舍弃黑葫芦,将其本源转阴为阳,一股脑全部注入白色葫芦内,得此一份本源,白色葫芦才得以最终成型,代价却是黑葫芦彻底萎缩。
原先设想的七个葫芦,最终却只得其六,众人一时再次陷入为难之境,七人中三清、女娲、红云以及帝俊兄弟,均不愿放弃眼前灵宝,却是有些难办。
相视良久无言后,帝俊才迟迟出声:“既只得六个葫芦,本皇便不再参与分宝。”
有着伏羲兄让其妹的先例,帝俊此番兄让其弟,自然顺理成章,如此剩余六人才开始取宝。
三清之首老子首先上前,取下一个紫色葫芦,其可收人,后分与化身太上老君,用以装丹,最终又被老君赐予记名弟子铁拐李。
其后,玉清元始上前摘下橙皮葫芦,前世传说中,将被赐予其徒云中子,内有无量先天金气,可化身剑气伤人。
再后,上清通天取一黄皮葫芦,其内有两道冰火之气后被教主封印进两只麒麟精魄将麒麟放出,一吐北冥洛水,一吐三味神火,甚是厉害,最终此宝又衍生器灵,由通天点化为童子。
接下来,女娲上前一步,取下青皮葫芦,内有一些三光神水,传说中女娲以此水融合先天息壤造人成圣,其后妖皇帝俊为表妖族诚意,以扶桑木亚枝为材料炼制一杆招妖幡,取天下妖族一丝元神依附其上,摇动此幡可召唤天下万妖,女娲将此幡藏于葫芦中滋养。
紧随女娲之后,太一上前取下白皮葫芦,其内有一线毫光,高约三丈余,上方又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射出两道白光,敌人只要被白光照定,便会立时昏迷。
施法者再对葫芦拜一下,口念:“请宝贝转身”。那宝物在白光上一转,敌人首级便会掉落,此为必杀绝技,百分百命中,后羿射日后,由太一转送至女娲处,待陆压得道之后,女娲方才赐予其护身。
最后才由红云上前,摘下红皮葫芦,其内有散魂红砂,可伤人魂魄,前世传说中,红云身陨后又被冥河老祖所得。
待众神分去葫芦,女娲又上前一步,将已经枯萎的葫芦藤扯下,其上还缀着一个黑皮葫芦,同样已经完全枯萎,此灵根将被其用于造人,最终成就造人鞭之名,此鞭过处,人族无不俯首。
眼见女娲抢先一步,众神顿觉后悔不已,须知这一顶级先天灵根,业已造就六件上品先天灵宝,即便因此导致自身枯萎,其本身的价值,自也非同小可,如今落入女娲之手,一众大神自不愿与一介女流争夺,否则即便获得灵根,也会大失面皮。
原本被梅自寒置于葫芦根部的先天精华,早在葫芦成熟之前,便已被吸收殆尽,因此眼见此处再无天材地宝,众神这才纷纷起身离去。
其中伏羲兄妹随后返回道场,镇元子与红云自然是要前往五庄观,至于帝俊与太一两人,却在天道的暗中指引下,向着不周山山顶飞去。
原本三清欲一同返回昆仑山道场,却不料老子突觉另有机缘,于是辞别元始与通天,独自一人继续在不周山内游历,最终发现了芭蕉树,守护一段时间后,取下水火两件上品先天灵宝。
至于芭蕉树本身,老子并未取走,欲将之留于后来的有缘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