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这样说道,目光却是再次落到战场上。
“命令部队,减缓攻势,同时抽调部队,在去往灵丘的路上设置伏击,层层拖延日军的支援部队行进速度。”
五台县方向,大批的区小队,县大队等游击队,已经进入到五台县通向繁峙县的路上埋伏。
这边五台县坚守数日的四师步兵营,已经折损过半,得到命令之后,便利用红外夜视仪,连夜撤入山中。
日军对于追击他们没有兴趣,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五台县,以这里作为跳板,然后和代县囤积的日军部队,共同夹击繁峙县城。
五台县被攻打下来之后,这个负责夹击的日军师团,更是信心满满。
对于他们来说,最硬的骨头已经啃下来了。
现在只需要快马加鞭,最多两天时间,他们的主力部队,就能抵达繁峙县南部的区域,在那里展开对敌军的攻击。
也是在这一天晚上,八路军抽调出来的两万多名游击队队员,开始陆续进入到指定的区域作战。
相比于之前,这些游击队的武器装备,得到一定程度的更新。
从原来的老套筒等武器,甚至开始使用三八大盖儿等步枪。
这其中多数都是八路军正规部队淘换下来的一些武器,还有就是楚天将他们部队不需要的一些老旧武器,顺带给了他们。
毕竟这些武器楚天他们实在是瞧不上,放在仓库里面也是生锈腐蚀,还不如送给这些游击队,让他们多杀几个鬼子。
有了这些武器装备,游击队员们的士气大涨,信心满满。
只是在出发之前,彭总就明确表示,这场战斗将会无比的残酷,希望他们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可这些游击队,无论规模大小,抗战的决心却都是一致的。
于是他们如同是星星之火,开始散落到五台山一带广阔的山林之间,占领一切可以行进道路上的高地,构筑阻击阵地。
只是这些游击队员方面,最先接触到的,并不是日军主力部队,而是被派遣出来探路的斥候小队。
双方的交战开始,日军的斥候小队最先和这些游击队撕扯在了一起。
只是简单交火之后,这些日军斥候部队,就发现对面的敌人人数很少,甚至连一挺机枪都没有。
于是凭借着更加强大的火力,以及更加成熟的战术,他们很快冲到山顶的阵地上,和这支只有三十多人的游击小队厮杀在了一起。
战斗只是持续了半个小时,整片阵地上,就只有游击队员们的尸体了。
虽说短时间内,他们就取得了胜利,但是日军小队长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他和这些土八路的游击队交过手,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些敌人使用的武器,往往都非常落后,甚至还可以看到清朝末年军队装备的“抬枪”
可眼前被他们消灭的这支敌人,却不太一样。
他们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装备了三八大盖儿,还有一半左右的人,装备了汉阳造步枪。
最关键的是,在和他们交战的过程之中,这些敌人,似乎并没有缺乏弹药的情况出现。
要知道,在之前和这些游击队交手的时候,这些游击队员,往往只是打完几发子弹,就马上开溜,钻到山里,或者是林子里面,无影无踪。
因为这些游击队,只有那几颗子弹,打完了就得跑,不跑就会死。
可这一次不同,这些游击队员不仅每一支步枪,都配属了更多子弹,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跑。
哪怕和日军进行白刃战,并且全部阵亡,这几十名游击队员,竟然没有一个逃跑的。
游击队的武器装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而且也不再是之前那种打了就跑的战术。
各种疑问回旋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最终得到一个结论。
这些游击队员,应该是得到了阻击命令,想要阻击他们。
可一想到那些游击队员,连一挺机枪都没有,他就觉得有些好笑。
用这些破铜烂铁,还有游击队员那严重营养不良的身体,来抵挡他们一个师团的推进?
“死亡五人,受伤五人,战损比三比一左右。”
此时,一个日军的曹长跑过来,将战损情况汇报了一下。
日军斥候小队长的眉头微皱。
折损六分之一,这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对面游击队的抵抗坚决的程度,让他心中有些担忧。
“继续前进,将我们遇到的情况向后方汇报一下。”
日军在五台山的临时指挥部,已经被搭建了起来,主要负责只会这支特遣师团的进攻。
说是一个师团,其实这个师团经过了加强,增强了其在山地作战的力量,将原本不利于在山地直接行进的重榴弹炮抽调走,但是却又增派了更多可以在山地快速机动的山炮,野炮。
除此之外,还额外增派了两个汽车运输大队,以及一个骑兵联队,作为山地快速机动的兵力。
师团长长久武夫身材高大,在矮人林立的日军之中,堪称“擎天巨汉”其实也只有一米七五左右。
将五台县攻打下来,让他的信心大增。
虽说阻击他的都是八路军的部队,以及最终也只有四师的一个步兵营,可长久武夫还是觉得,敌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继续抽调出来,阻击他们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参谋长跑过来汇报道:
“报告,我们在前方的斥候小队,和敌人发生小规模的交火,并且全歼了敌人。”
“也是敌人的斥候小队吗?”
长久武夫疑问道。
“不是,只是一支游击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甚至没有机枪火力。”
说到这里,他又强调了一点。
那就是发现的这支游击队,武器装备比之前的游击队略好,而且抵抗意志坚决,并不是在进行游击战,而是在进行阻击战。
“阻击?他们要阻击我们?用那些破枪?”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久武夫不由得笑出声来。
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可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