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孙元良咬咬牙道: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满意?”
他的参谋长思索一番道:
“我觉得·····恐怕是连带着咱们的物资,一起送回去,他才会满意。”
“这·····欺人太甚!!!”
孙元良一拳头砸在桌面上,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这口气,咱只能咽下去啊。
不过师座您也不必担心,咱毕竟是天子门生,和那楚天出身不一样。
这人现在凭着自己有些战功,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万一哪天他败了呢?
他只要败给小鬼子一次,头顶上的光环一破,他过去得罪的那些人,就都要对他反攻倒算。”
他的参谋长冷静地分析着。
孙元良一想也是,怎么可能有人一直赢呢?他楚天又不是霍去病。
“倒也是,行,反正咱第四师也不缺那点儿装备,就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这样说完,孙元良目光闪烁道:
“东西都送回去,包括咱们的。”
“是。”
他的参谋长说完,便招呼一声,着召集了一部分士兵,将大量的物资送了回去。
四旅这边,楚天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直到小结巴一脸欣喜地跑过来。
“旅·····旅座,您····您真是神了,东西真的都·····都送回来了。”
小结巴说着,咧嘴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邱胜瞪大了眼睛道:
“乖乖,旅座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旁边的奥利安娜是个聪明人,原本她还不了解内情,但是听小结巴讲了整个过程之后,她就明白了楚天的整个计划。
心想,我崇拜的英雄就是厉害,搞这些阴谋诡计,惩戒贪官污吏也很厉害。
于是这位法兰西来的女记者,看向楚天的目光更加崇拜。
楚天伸一个懒腰,起身出了门,便看到大量的军用物资,已经被卸在了四旅的军营之中。
“这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看着那些物资,邱胜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他孙元良怂包一个,打鬼子他不行,想要搞我,也是不行。”
这样说着,楚天便让人去查收物资。
第二日,报纸上,刊登的头版头条,正是孙元良知错就改,将物资返还,同时向楚天表达歉意的新闻。
除此之外,在新闻内容之中,也提到了孙元良要戴罪立功,应对接下来即将爆发的战斗。
这件事情发生两天后,一个消息传递到第五战区司令部。
攻陷枣庄的日军,终于不再蛰伏,而是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分别向京杭运河方向,还有台儿庄方向,以及临沂方向,同时进军。
根据其他的情报分析,不难得出,日军调遣的援兵部队,距离主战场已经越来越近。
这一次日军统帅部的决心巨大,他们不仅仅调遣了更多的部队前来增援,同时还调遣大量的航空兵部队,也加入到这一次作战之中。
这让负责战役指挥的寺内寿一信心大增,甚至将自己的指挥部,直接从济南转移到了泰安。
楚天得知这些消息之后,也开始思考起来。
历史上的台儿庄战役,只是徐州会战的组成部分。
日军在台儿庄的攻击虽然受挫,可后续日军统帅部红了眼,调遣二十多万日军精锐部队,对徐州进行围攻。
这一次,国军部队再也无力抵抗,徐州沦陷,津浦路也被日军彻底打通。
楚天知道,这一次台儿庄战役,相当于是将这个时间线提前了。
日军原本在第二阶段,才会调动的部队,现在已经有有相当一部分,提前抵达战场。
随着日军的增兵,不管是第五战区司令部,还是重庆方面,也都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儿。
增兵,几乎成为了双方共同的选择。
之前抠抠搜搜的委座,在这几日的时间里,连续调遣了五万精锐部队,还有大批压箱底的物资,投入到了徐州方向。
这一点,从楚天每日接受的物资数量就能看出端倪。
甚至还有一千补充兵,也被分配到了四旅。
只是这老头子提供的补充兵,质量实在堪忧,竟然还不如楚天之前坑李总司令的五百人。
可这些人的存在,总好过那些只会拿着铁锹挖壕沟的壮丁。
台儿庄,夜,一辆军列在鸣笛声中停下。
整个台儿庄周边驻守的所有部队军官,都在此时抵达火车站,迎接李总司令。
哪怕是消息不那么灵通的人,此时也意识到了,日军开始动了。
否则李总司令不会亲临前线。
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仿鲁(连仲)是整个台儿庄周边部队的总指挥,亲自到火车站迎接。
在他身后,则是驻守台儿庄的第2集团军主力三个师,以及中央军第四师,西北军独立第四旅,以及临时抽调到此处的73旅等部队的长官。
仔细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驻守台儿庄的主力是西北军。
至于中央军,则是象征性地派遣了第四师,还有73旅。
他们其实是直接听命于老头子命令的,孙连仲恐怕是调不动这两支部队。
至于川军122师,还有西北军的59军,则被暂时留在后方休整,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毕竟这两支部队损失太过于惨重,连个完整的编制都凑不齐了,至少也要等待新补充的士兵,稍微合练一番,形成基本战斗力之后,才能参加正面战场的战斗。
一行人里面,基本都是师长军长,只有楚天和戴安澜两人是旅长。
要说这两人算是异类,毕竟中央军和地方军队的指挥官,大多会有一些隔阂,不会走得太近。
可楚天和戴安澜两人,一个来自于西北军,一个来自于中央军,倒是亲密无间。
进了指挥部,李总司令没有废话,让人展开地图,便开始说道:
“日军两个联队兵力,已经从枣庄率先出发,向我台儿庄逼近。
仿鲁兄,台儿庄就交给你了啊。”
孙仿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封信拿出来,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道:
“这是我的遗书,今日便交给德邻兄了。”
他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和台儿庄共存亡的决心。
两人对视着,再多的话,已经不需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