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是第二天一早回老家的,结果一家人拖到下午才出发。
究其原因,不过是某人因为要订婚了,太过于兴奋,一大早就拖着莫夏去买东西。
按照眉市当地的风俗,订婚是得给女方过礼的,也就是彩礼和三金。
因为谢琰没有长辈,于秀莲昨晚在和他商量订婚的时候并没有提彩礼和三金的事,反正只要他对闺女好,这些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但谢琰不愿意委屈自家媳妇儿,硬是拉着莫夏逛了一上午,光黄金首饰就买了好多件,还花大价钱给莫夏买了一个钻石戒指。
买完这些,谢琰又拉着她去商场买订婚要穿的衣服,还买了好多订婚需要的东西,把宽敞的后备箱装了个半满,要不是莫夏拦着,估计一个车都不够他塞的。
谢琰是沉稳内敛的性子,况且现在年代也不同,莫夏从没指望过他能做出什么浪漫的举动,可当她再次拉开副驾时,还是被座位上那巨大的花束惊呆了。
粉白的花束包装的非常精美。
莫夏眸光颤动,心如擂鼓,捂住了嘴。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袭来,某人从身后贴了上来,温热的大掌穿过纤细柔软的腰身。
他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磁暗哑:“喜欢吗?”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花朵,莫夏眼底溢满喜悦之色,几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嫁给我?”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
莫夏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眸看他,心咚咚直跳。
谢琰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眸如墨,带着无尽的温柔:“可以吗?”
莫夏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莫名心安。从初遇到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被关心,被珍视,她的任何事都会被他放在心上。
对她的家人也是格外的看重,其实想想,这也不过是爱屋及乌。
虽然从未想过这么早进入婚姻,但是对象是他,似乎也挺不错。
莫夏与他对视几秒,眉眼一弯,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嗓音软哝,“我愿意……”
谢琰冷峻的眉眼瞬间化开温柔,眼尾上扬,眸底的光亮的惊人,他低头亲亲她的唇,“我会对你好的……”
很普通又极具分量的一句话。
莫夏笑看着他,点头,眉眼如画,谢琰忍不住再次低头亲她。
等两人回到家,于秀莲看着闺女特意展示给她看的十来件金饰,嘴里说着太浪费,可那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莫建军虽没说什么,可那眼底的笑意也骗不了人,显然是很满意。
回程的路上,莫夏抱着巨大的花束坐在副驾,时不时闻一闻,眼底都是甜蜜的笑意。
谢琰负责开车,也时不时偏头看她一眼,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于秀莲看着前头的女儿女婿,心情可谓是相当好,老头的腿好了,女儿有了好归宿,儿子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女儿女婿的生意也做的很顺利。
短短时日,家里的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好似之前那两年已经将所有的霉运走完。
于秀莲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车程三个小时,可谁也没有睡意。
于秀莲和莫夏商量着订婚的事,从要请哪些人到请哪个厨子,大大小小的事都在车上敲定。
本来这次是准备给莫宇杰摆升学酒的,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就把定亲宴和升学酒一起摆了。
莫家院子内,莫建国莫建党两家人中午后就过来了,一家杀了只鸡,一家杀了只鸭带来,又去镇上买了猪肉,鱼和一些凉拌菜。
莫建国莫建党在厨房忙碌,其他的人就帮着打扫院子。
时不时有路过的村民在院门口观望,有的还问上几句:“建国家的,这是建军一家要回来?”
毕竟莫家这院子都两个月没开了。
李红梅拄着扫帚,笑眯眯的点头,“对,今天回来……”
“建军不是说去治腿吗,咋样,治好了没?”
“好了,说是都能走了,就是走不了多远,还得慢慢养着……”
“真治好了?建军有福气啊。”
李红梅笑了笑,没有接话。
可不是有福气吗,腿治好了,儿子考上了蓉大,女儿的事业风生水起,还找了个那么好的对象。
只是村里这些长舌妇以前是怎么说的,她可没忘。
莫夏一家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六点。
饭菜早就做好,一家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于秀莲说起了摆定亲宴和升学酒的事。
“行,明天我陪你去找王瞎子给小谢和囡囡合个八字,算个最近的吉日……”
李红梅高兴的拍桌大笑。
“好,这次可能还得麻烦你们帮忙……”
“一家人,不说这些……”
酒过三旬,才各自散去,走的时候,莫建国和莫建党两家人又是大包小包的,其中有谢琰特意买的烟酒水果,也有于秀莲准备的一些蓉城特产。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自然又是一阵眼热。
第二天一早,于秀莲就和李红梅去了隔壁村找王瞎子。
订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三日后。
时间很紧,一家人分工合作,莫宇杰陪着莫建军去请客,于秀莲去镇上请了个厨子,家里的卫生需要大扫除,还要去左邻右舍借桌子板凳碗筷。
于秀莲为人和善,在村里有好几家关系不错的,一听说她家要摆酒,这几家都主动把自家的桌椅板凳还有碗筷送了过来。
她们送东西是真,想来八卦几句也是真。
于秀莲将这次带回来的水果糕点都端了出来,带的牛奶拆出来一人递了一盒。
几人嗑着瓜子唠嗑。
有人问,“秀莲啊,你这次办事准备请你男人兄弟不?”
于秀莲蹙了下眉,语气淡淡,“算了吧,都没来往这么久了,我要是请了,那邹春秀估计还以为我想她的礼金呢……”
“这事邹春秀是能干的出来,不过你就是请也说的过去,毕竟她家那儿子订婚,结婚,生娃可都厚着脸皮请了你,你可都是上了礼金的……”
“算了,我闺女说了,这次不收礼金,本来就是高兴的事,可不能弄些扫兴的人来……”
那人听说不收礼金还愣了愣,不过心里将信将疑,也没多说。
“不请也是对的,你不知道,你那大伯家啊,现在天天鸡飞狗跳……”
于秀莲来了点兴致,“他家又咋了?”
“还能咋了,儿媳妇跑了呗,孙子也要不回来,莫宇恒怪邹春秀把他媳妇欺负跑了,天天在家里和一家人干仗,一个都不去挣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还有那个陈家,你知道不,真的是报应,上次被拘留了十五天,一放出来,两个儿媳妇就闹着要分家,不分家就离婚……而且啊,陈子期也不知道惹了谁,从镇上回来的路上被套着麻袋打了一顿,打的可不轻哦,说是把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都给打坏了……而且蓉城大学还把他开除了……”
“陈家现在,每天得闹几场,精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