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微风吹来。
空气中充满着暧昧又粘稠的气息。
一对儿交颈鹅,紧紧纠缠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离。
“章瑾年,我在,永远都会在!”
所以……
不要再那么惶恐。
不要再那么小心翼翼。
不要再那么不安。
“池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呃……啊……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行了吧?”
曾经,“我喜欢你”、“我爱你”一类羞耻的话,柳池池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
但再钢铁的女汉子,遇见这种别扭病娇男,也开始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柳池池的话音一落,整个人天旋地转,直接被人压在了阳台上的懒人沙发上。
动作粗暴地撬开了牙齿。
吮吸、厮磨、逗弄、啃咬……
章瑾年一扫委屈小媳妇脸,变得强势又霸道。
仿佛要把身下的人,直接吞到肚子里去。
“嘶~”柳池池唇瓣一疼,刚想骂出声,可盯着眼前这张眼尾泛红,瞳仁里全是她的绝色容颜。
算了!算了!
熊孩子偶尔撒撒欢,可以理解。
随他去吧。
大不了明天双唇肿胀一点而已。
可放任的结果就是,头晕眼花,不能呼吸,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柳池池人生中第一次接个吻,被吻到全身湿透的地步。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事后,柳池池披着满天的星光,拖着软绵绵的身子钻进浴室时,简直刷新了三观。
原来男女间不做到最后一步,也有这么多花样。
她突然对自己的婚后生活,多了几分期待和惶恐。
期待是她终于遇到一个正常男人了,以后应该能享受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幸福。
惶恐则是……
想想章瑾年那体格,那天赋异禀的分量……
自己……应该……大概……
能吃得下吧?!
*
次日一早。
章瑾年枕着晨光醒来。
微风吹拂着遮光窗帘,留下轻柔的波浪。
手臂沉甸甸的。
怀里有个热烘烘的身子,皮肤相贴的炙热触感,真实而充盈,抱着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两人再一次同床共枕到天明,而这一次跟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一次,两人的关系,彻底进入一个新纪元。
他们是即将迈入婚姻殿堂的准夫妻。
可以随便搂,随便蹭,随便亲,甚至可以……
打住!
不能再想了。
清早的男人禁不起一点点撩拨。
但双手像是拥有自己意识一般,上下其手,捏来捏去。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这种念头一旦种下,章瑾年又止不住想要更多。
她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嗯~”
柳池池梦见自己好好走在大街上,结果被一只比人还高的大狼狗盯上了,对方冲着她“汪汪”两声,直接扑过来把她按倒在地,热乎乎的舌头,就舔上来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
“哦~”柳池池忍不住叹息。
还真有一条狗。
章狗子正趴在她胸前,拱来拱去,亢奋的不行。
“章瑾年,你属狗的吗?”
章瑾年抬起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亮得不像话。
“池池,你怎么知道我属狗?!”
柳池池:“……”草!
老娘不是在夸你,你会错意了。
……
容忍了狗子的清早撒欢。
柳池池面无表情啃着早餐。
就看见某男人跟只花蝴蝶一样,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出来问她,“池池,你喜欢哪套?”
柳池池疑惑地眨眨双眼,“你今天要去参加舞会?”
章瑾年的脸,瞬间就垮了。
“池池,你是不是忘了昨晚跟我说过什么了?”
“呃?啊?……我昨晚说啥了?”
柳池池咬着叉烧包,脑子里弯弯绕绕的,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
草!
又被套路了。
昨晚,阳台上……
两人浓情蜜意的某一刻,柳池池看见某男人隐忍得实在辛苦。
就说了一句,“我可以的,你来吧。”
结果某男人特别有原则,“不行,要持证上岗。”
柳池池当时也被撩得不上不下的,某个地方空虚得很,气不打一处来,就吼了句,“明天去扯证。”
尼玛的,不艹何撩?
她是个正常女人,老这么憋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惩罚谁?
想到自己放出去的话,再看看大清早就开始发狗疯的某男人。
柳池池十分怀疑,她要是敢说一句不。
某男人就敢立刻打电话跟柳妈妈告状。
诸如:柳池池睡了我,提起裤子又不认账啦……她把我吃干抹净后,又翻脸无情啦……
柳池池确信,某狗男人做得出这种事。
章瑾年现在在柳妈妈心里,地位直逼家中那条哈巴狗,甚至排在了柳池池和柳爸爸之前。
惹不起。
柳池池头疼地抚了抚额,吞下最后一口牛奶。
算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
……
九点半。
民政局门口。
作为当天第一对办理完结婚登记的小夫妻。
工作人员还应景地送了一只红玫瑰给他们。
就连大门口每天看分分合合已经麻木了的保安大爷,都微笑地朝他们送上了一句祝福。
“祝二位百年好合!”
反正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市民,大清早的,刚开门,就让花店送来了好多红玫瑰,一路从大门口,摆到了婚姻登记窗口。
搞得当天不管是来办理结婚的,还是离婚的,看见这一幕,都恍惚了几分。
据说,有两对离婚的,办着办着忽然嚎啕大哭。
然后男方抽出一只红玫瑰,半跪下来跟女方寻求原谅。
最后,还真有一对手牵手离开了民政局。
……
章瑾年坐在车上,捧着两个红本本,笑得见牙不见眼。
举着手机,咔咔咔一通拍。
柳池池盯着手里那只红玫瑰,想到刚才在民政局里看见的那一片红色炙热花海,表情有点怔愣。
说实话,要不是有今天这一遭,她都快忘记自己最喜欢的花。
是红玫瑰了。
曾经因为刘远松的关系,她一度把向日葵当成了两人爱情的见证。
也一度以为,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向日葵。
从谈恋爱到结婚再到离婚前,她收到过无数次刘远松送的各种向日葵。
但都没有今天从章瑾年手中接过来的这只红玫瑰,让她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红玫瑰好漂亮,那么多种花里,我始终觉得红玫瑰是开得最热烈的。”
“章瑾年,你知道吗?红玫瑰也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花。”
章瑾年给结婚证360度留影后,转过头,笑着说:“我知道啊。”
他指了指柳池池手里的红玫瑰,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