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柳池池复查一切顺利,郝妈妈特意做了一桌大餐,要好好庆贺一下。
纪晓安下午一下课就翘了晚自习,跑过来凑热闹。
盯着柳池池的耳垂,痛心疾首。
“啊啊啊……苍天啊,大地啊,还我们师姐白玉无瑕的耳垂来……”
柳池池掏掏耳朵,一脚踹过去,“滚远点嚎,耳膜都要快被你震破了。”
纪晓安转身,一把抱住章瑾年的胳膊。
“年哥,女孩子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师姐为了你都破相了。”
“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们师姐?”
章瑾年盯着柳池池的耳垂,也是难受得不行。
就像一尊上好的白玉骨瓷,突然有了一丝裂缝,又遗憾又心疼。
“我把自己赔给她,够不够?”
纪晓安得到满意的答案,脸上的悲切瞬间一收,嘿嘿嬉笑两声。
“年哥,你要是个男人,就一口唾沫一个钉,今天这话,我可记在心里啦。”
“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我师姐,哼……”
纪晓安比了比沙包大的拳头,“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哦。”
章瑾年盯着柳池池的双眼,“以后,我宁愿自己疼,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嘶~”纪晓安抖了抖胳膊,这恋爱的酸臭味,刺激到他了。
他一个悲催的高三生加单身狗,容易吗?
柳池池瞪了龇牙咧嘴搞怪的小师弟一眼,“一会儿吃了饭我送你回学校,你要是再敢逃课,小心你的狗腿。”
“哼!师姐现在有了男人,师弟就不香了,当初漫漫长夜,是谁陪你通宵喝酒撸串压马路的?”
“是谁对你不离不弃充当贴心小棉袄的?”
“用完就丢,师姐,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呜呜呜……”
说完假装掩面而泣,奔向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他的欢叫声,“哇塞,郝妈妈,我太爱你啦,有这么多好吃哒……”
柳池池嘴角扭曲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
转头又瞪向了章瑾年。
“你以后不准再给他发红包了。”
以前还能通过掌控小师弟的零花钱来教训这小子。
可最近这小子的小金库蹭蹭见长,蹦跶地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老师都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了,状告他伙同同学晚自习翻出围墙去吃宵夜。
柳池池能怎么办?
只能对着老师的电话点头哈腰,说他现在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让老师多担待,她回头也会好好教训这小子。
但真说到教训,柳池池又挺心虚。
毕竟纪晓安这孩子,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
柳池池打小就归类不到乖乖牌学生那一类,高中的时候,没少翘晚自习翻墙出来,带着纪晓安到处寻好吃的。
纪晓安有些地方,跟她真是有样学样。
柳池池也没办法,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捡歪的地方长。
“好,我尽量收着点。”章瑾年摸摸鼻子,忍住了笑。
俩师姐弟在电话里探讨翘晚自习吃宵夜这个话题时,他是在一旁的。
正好旁听了他们俩互怼的全过程。
差点没笑死。
其实他挺羡慕纪晓安的,从小就有人真心爱他,给他兜底,所以活得没心没肺,好像从来不知道啥是愁滋味。
这是被爱包围长大的孩子,才有的张扬和底气。
吃饭时。
郝妈妈率先给柳池池盛了一碗黄豆花生炖猪蹄汤。
满眼心疼。
“池池,这汤我从早上就开始熬了,你多喝一点,补充胶原蛋白的。”
“谢谢郝妈妈。”
虽然大家都说耳垂上有道疤不好看,但柳池池自己照镜子看了一下。
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给她缝针的小护士手艺不错,拆线后,伤口一点也不狰狞,反而像在耳垂上纹了一朵小小的红色鸢尾花。
一点也不难看出。
因此,她就拒绝了章瑾年说带她去国外做疤痕修复的建议。
“红色鸢尾花?”
章瑾年盯着柳池池的耳垂看了半晌,琥珀色的瞳仁亮了亮。
纪晓安边喝汤边打趣,“师姐,我就服你这心态。”
“别的女孩子遇见这种事,说不定要哭死了,就你,还红色鸢尾花呢?”
“不过……”
纪晓安凑上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摸着下巴琢磨,“你别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硬是把这道疤,给看顺眼了。”
饭到中途。
之前说有事来不了的高剑和魏轩,也忙完赶过来了。
郝妈妈赶紧去厨房新炒了几个菜出来。
不管在哪儿,只要有纪晓安和高剑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冷场。
一行人吃吃喝喝笑笑,美好的一晚就过去了。
柳池池的伤才刚好,章瑾年不准她喝酒,把柳池池给馋得,忍不住多灌了他一杯酒,当做报复。
酒酣正热时,章瑾年趴到高剑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高剑盯着他有点醉意的眸子,又朝柳池池望了一眼,低声问:“你真想好了?”
章瑾年吐着酒气:“嗯,我想好了。”
高剑叹气:“行吧,我帮你安排,你别后悔就好。”
*
这天一大早,刘家就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哭唧唧上门,声泪俱下,控诉柳池池看上了一个有钱男人,拼命抱上金大腿之后,就把刘远松这个糟糠夫给一脚踹了。
刘父刘母听得一脸恍惚。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柳池池那么喜欢他们家那个糊涂儿子,从认识他开始,就各种帮扶和鼓励,做得比他们当父母的还要多。
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他了。
怎么可能为了钱,跟外面的男人跑了?
姑娘,你没病吧?
刘父最烦矫揉造作哭唧唧的女孩子,听得一脸不耐,直接打断她对柳池池的各种诋毁辱骂,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你谁啊?”
林依然打了一个哭嗝儿,“我,我是远松的大学同学。”
为了她和刘远松的未来,她是万万不敢让刘父刘母知道真相的。
刘父眉头一锁,“我从来没听远松说起过,有你这么个同学,再说,他们夫妻俩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犯得着你为刘远松出头,跑到我们俩面前来诋毁他们的儿媳妇吗?
刘父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有鬼。
“她说的都是真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小舅子黄凯烈紧跟着进了门,义愤填膺补充道:
“姐姐姐夫,柳池池真的背叛了远松,她不仅跟远松离了婚,还让他净身出户,你们都被她之前的模样骗了,她就是个贪图富贵的臭婊子……”
刘父捂着胸口:“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