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柳池池靠着门框,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别说,要是真找个章瑾年这样财色双全的男人去气刘远松。
那肯定一气一个准吧。
她要不要考虑跟章瑾年商量一下,互相给对方打配合,各自气气那对渣男贱女?
嗯,主意不错!
脑子一想通,柳池池的动作就更上道了。
她单脚跳着蹦过去,把章瑾年扯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扫了林依然一眼。
“林小姐,我说,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就允许你红杏出墙、琵琶别抱,不允许你前未婚夫弃暗投明、梅开二度啊?”
“刘远松呢,我已经留给你了,你们俩以后是相亲相爱也好,还是相爱相杀也罢,我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但章瑾年这人呢,你既然不要了,我就发发善心,直接回收了。”
“你也别生气,你看,这不是很公平嘛。”
“你都有刘远松了,你不会还想霸着章瑾年不放吧?”
“话说,你心这么宽,可以同时住下两个男人,刘远松他知道吗?”
“要不要我帮你跟他通个气儿啊?”
说着,发现身边男人身体有点僵硬,干脆牵住了他的手。
直接来了个十指相扣。
章瑾年体温偏低,手也常年冰冰凉凉的,柳池池觉得自己像握了一块棒冰。
又凉又滑。
手感还不错。
还分心想了一下,要是大夏天抱着这么一块天然人形冷玉,是不是都不用开空调了。
手心传来的炙热温度,烫得章瑾年哆嗦了一下。
一股暖意顺着手心,一路向心脏延伸,再借由心脏的血液输送到全身。
像泡在一汪热水里,又暖又舒服。
如果冬天抱着这么一个人形暖宝宝睡觉,应该不用开暖气了吧。
就在章瑾年思维不知道突然放飞到什么地方去时,唇上突然盖上了一抹温软。
章瑾年瞳孔狠狠一震。
柳池池放大的面孔正对着她。
章瑾年清晰地在她眼底看见了自己。
柳池池还朝他眨了眨眼:兄弟,发啥愣啊?快演啊!
章瑾年这才发现林依然在一旁柳眉倒竖,脸色狰狞得仿佛柳池池偷了她家刚养大准备出栏的肉猪。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只肉猪,章瑾年立刻抬手扣住柳池池后脑勺。
无师自通,撬开了她的唇瓣。
这下,换柳池池瞳孔剧震了:兄弟,你搞毛?我让你演,但不用这么逼真啊?
可此时,唯一的观众在场,不能功亏一篑啊。
柳池池骑虎难下,只能尴尬的闭上了眼。
妈的,老娘今天牺牲大发了。
章瑾年觉得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入目所视,全是三月的春光,枝头开满了鲜花,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花香。
甜滋滋的。
有点醉人。
而躺在他怀里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堪比天上的阳光。
让人一直暖到心窝里。
对,就是这样的灿烂笑容,美好到让他心生贪婪,只想私家珍藏,不让他人再觊觎一分。
章瑾年双臂用力,将人锢得更紧了几分。
“唔~”
一声低吟传进耳中。
那一瞬间,章瑾年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是真的,真的爱上了怀里这个女人。
爱到一点也不想再放手。
哪怕天荒地老,世界倾覆。
这种占有欲比当初对林依然还要强无数倍。
原来这种恨不能把人揉到骨血里,跟自己合二为一,再也不能分开的冲动。
才是爱吗?
章瑾年此时,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多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他的绿洲。
只想扑过去,拼命汲取那深潭中的泉水。
甘冽清甜。
怎么喝都喝不够。
直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他一下子被拽出这个世界。
睁开眼,才发现他们还在校医室里。
地上,散落着各种医疗器械和药品。
林依然朝他声嘶力竭地怒吼一声,“章瑾年,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后,夺门而逃。
柳池池一把将他推开,手背狠狠揩了一下唇角。
“章瑾年,你吻技真烂!”
章瑾年一下子紧张了,手足无措,“我,我以前没吻过,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试个鬼啊?人都走了,试给谁看?”
柳池池弯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掩住了眼中闪过的一抹狼狈。
狗男人!
还说不会?
刚才又吸又舔的,把她都整迷糊了。
不过,她后面好像也太投入了。
唉!
色令智昏!
要不得!要不得!
嘴里掩饰般嘟囔了一句,“这个月奖金又要扣没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舌根发麻。
章瑾年回过神来,连忙帮着收拾,“我赔!我赔!”
还悄悄抿了抿嘴,心想,她刚才是不是吃糖了?
为什么会这么甜?
……
开车送柳池池回家的路上。
章瑾年一直想问她,我刚才的吻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如果是,该从哪方面改进?
能不能给他提出整改方案一二三……
可这么羞耻的问题,他不敢问出口,柳池池也半点没提这茬,一路都在充当知心大姐姐,帮他巩固疗效,扩大战果。
“章瑾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我要给你打八十分,下次继续保持。”
“我告诉你,就是要稳!狠!准!给她迎头痛击,让她知道你是真的往前走了,再也不会回到她那个破坑了。”
“对了,你看到她最后落荒而逃的那个背影没,哈哈哈……活像是你给她带了巨大的绿帽子。”
“嘿!我就奇了怪了,林白莲这奇葩的脑回路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看啊,还是你以前惯的,惯得她没了正确的三观,以为她是太阳呢,所有星星都要围着她转。”
章瑾年纠正道:“她叫林依然,不叫林白莲,你不要给别人取奇奇怪怪的名字。”
“林白莲咋了?我还叫她林绿茶、林白花、林碧池呢,我觉得这几个名字都比她原名更适合她。”
“你别以为我刻薄,我还算收敛了,你听听高剑和郝妈妈嘴里说的,那更难听了。”
“他们都是真心为你好,你不知道你这次这么有骨气,他们多高兴……一直感叹好大儿终于长大了……”
章瑾年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安静听旁边的人叽叽喳喳。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到他身上,让他心底那颗发芽的种子,长得更快了。
扶着柳池池到了她家门口,她用指纹开了锁,却没急着拉开门。
而是转身笑说,“哎呀,送佛已经送到西了,你回吧。”
章瑾年定定看了她一眼,”你还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没有了啊,该说的刚路上都说完了。”
柳池池拍拍他的肩,鼓励道:“坚定道心,一切虚妄皆可破!”
章瑾年叹息一声,“真没了?”
随即含含糊糊问道:“你对我别的不足的地方,还有什么改进建议吗?”
他要是带着未尽的问题回家,今晚肯定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