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章瑾年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捏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就只见章瑾年下半身,穿了一条骚气的亮黄色紧身平角裤。
颜色骚气还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的是,这条平角裤的重点部位处,有一只醒目的愤怒的小鸟头像。
更绝的是,左边裤腿上还有一个蜡笔小新。
小新的表情贱贱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右边的小鸟。
头顶有四个大字:此鸟有主!
“哈哈哈……哈哈哈……”
柳池池笑得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这绝对是她今年遇见的最搞笑的一幕了。
章瑾年此时,已经生无可恋。
脑子里再次回想起早晨出门前,高剑各种威逼利诱,让他一定要换上这条奇葩内裤的画面。
甚至不惜翻出他光屁股的黑历史照片来威胁。
章瑾年默默咬了咬后槽牙:高剑,回去我就把你宰了。
这次,谁来求饶,都不好使。
等柳池池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是好几分钟后了。
章瑾年的脸色乍白乍红,体温也忽冷忽热。
柳池池这才心里一咯噔。
上前一摸……
好嘛~
好像真的有点发热了。
但人又冷得打摆子。
当下也不再多想,趁着章瑾年手软脚软时,三两下把他衣服裤子扒干净,用床上的旧毛毯裹住。
当然,那条骚破天际的小裤子,柳池池是不敢动的。
连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又要笑出来。
章瑾年哪怕有点晕乎,对这条已经看不出原本花色的毛毯,也抗拒得不行。
“脏!”
“脏也比你光着好。”
“听话,赶紧裹着,等身体暖和过来再说。”
说着,不管不顾把章瑾年裹成了一个大蝉蛹。
把门口的火盆,往石床边踢了踢。
又把湿衣服架到火堆边烤着。
……
屋外,大雨仍然下得稀里哗啦。
火盆里的木材,眼看不多了。
柳池池顾不得多想,把已经差不多烤干了的t恤和速干裤扔回给章瑾年。
“赶紧穿上。”
本来想让他把小裤子也脱下来烤一烤的,但料想,这家伙肯定打死也不会同意。
柳池池就没多嘴。
但她自己却让章瑾年转过身,快速将身上湿透的运动内衣裤换下来。
真空上阵,就穿着大裤衩和大t恤,趁着火盆里的余热。
赶紧把运动内衣裤烤干。
湿衣服都换下来后,她终于感到身上舒爽了一些。
心里,也没那么烦躁了。
等运动内衣裤烤得快八成干时,火盆里的火……眼看着也要熄灭了。
海上的天气,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雨水的潮气,被阴冷的海风吹进来,再加上没了炉火的升温,小屋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柳池池重新将运动内衣裤穿上身后。
回过头,就只见章瑾年穿好衣服后,早把那条脏旧毛毯掀到一旁,整个人背对着她缩在石床上,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她眉头一蹙,“谁让你把毛毯掀开的?”
“真是穷讲究。”
章瑾年:“不要你管。”声音有气无力的。
“啧!”脾气还挺大。
眼看着火盆里的火,彻底熄灭,柳池池也没了招。
外面这么大雨,估计也捡不到什么干柴了。
她爬上石床,将毛毯裹到自己身上,“坐过来。”
“干嘛?”
光线昏暗的小屋中,章瑾年的吐气,有些发虚。
柳池池披着那张大大的,旧旧的破毛毯,伸开双臂:”坐过来,你再这样,不等有人来救我们,你早就冻死了。“
“我不用,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章瑾年,我脾气也没你想的那么好,趁我现在还想跟你好好说话,你最好听话一点。”
自己身体破成啥样,心里没点数啊?
章瑾年:“……”这是威胁吗?
是吧?是吧?
这女人胆子见长啊。
一时间,小屋里,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可很快,一个迅猛的身影,裹挟着烫人的温度,从他身后直扑过来。
章瑾年瞬间被人拉到了怀里,整个后背,紧紧贴上了一具热烘烘,软乎乎的身体。
毛毯一围,就把两人都圈了进去。
只不过这次,章瑾年跟脏毛毯间,隔了一个柳池池。
“……”
“轰”一声,章瑾年脑子都快炸掉了。
无法言语的奇妙触感!
这、这是什么?
女、女人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暖?这么软?
还有弹、弹弹弹性!
哦,No,他在想什么?
章瑾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鬼使神差伸出手……捏了捏……
又捏了捏……
qq弹弹的手感。
qq弹弹?
章瑾年“轰”一下,脑子又烧起来,跟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
一抬眼,就跟柳池池那双复杂到极点的双眸,对上了。
对上了?
柳池池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而过。
tmd,老娘对你提供人道主义救援,你个大胆登徒子,竟然趁机揩老娘油?
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吗?
“章瑾年啊章瑾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章瑾年?”
“我真是错看你了,你给老娘起开!”
柳池池的一声怒吼,直接把章瑾年快要宕机的理智给吼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柳池池一脚将她踢开前。
双手一个熊抱,把柳池池抱了一个满怀。
脑袋缩在柳池池颈窝里,双眼紧闭,嘴里挤出一丝委屈和柔弱。
“冷!好冷!郝妈妈,我冷!”
“噗”一声,柳池池迅速膨胀的怒火,就跟那忽然被针扎穿的氢气球一般。
“呲呲呲”在空中乱飞,快速漏气,然后瘪了下来,掉在地上。
感受到怀里就像揣了一块大号冰疙瘩,柳池池咬了咬牙,忍住了把人给摔出去的冲动。
但却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章瑾年你大爷的,老娘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一时间,小屋里再也没有了声音,只听得见外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啪啪声,一下又一下。
还有大雨下个不停的哗哗声。
再配上穿过小屋窗户吹进来的呜呜呜的风声。
整个场景,显得特别诡异又和谐。
等终于感受到怀里的那块冰疙瘩有点热乎气儿后,柳池池拉了一下怀里的巨型宝宝。
拉不动……
章瑾年固执地把人又抱紧了一点,嘴里还含糊嘀咕道:“郝妈妈,我冷!”
“……!”
“章瑾年,装一次就得了哈,再装,你信不信我直接一脚把你踢飞出去?”
真当她是傻的?
要不是真怕这家伙在这孤岛上冻出个好歹。
她才懒得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