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看着他欲言又止。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南南?”
“啥?!”荀武傻眼了。
不是,他怎么就喜欢他老大了。
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太了解她了,所以从来不会对她有别的心思,只当她是他“亲人”一样,像他的妹妹。
“不不不,我不喜欢,我就当我老大是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许韵更加疑惑了:“那你为什么要代替南南来请我吃饭?”
荀武:“……”
这不是这个借口最好吗?
他干笑一声:“我妹妹嘛,我肯定关心她,我关心她我就会关心她的朋友,你懂吗?”
许韵不太懂。
“呵,怂包。”姜南书的声音从身后突兀响起。
荀武:“……”
他尴尬得脸涨红。
有一种被偷看洗澡还找不着衣服穿的无力感。
许韵眼睛一亮:“南南,我有事找你。”
“进来说吧。”姜南书率先走了进去。
两人跟上,荀武把门关上。
姜南书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文件。
她一头茂密的头发全部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偶有几缕碎发调皮的垂在她的脸颊旁,营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接下来的话,许韵又说不出口,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姜南书的人生为什么会这么艰难。
姜南书等了半天,见许韵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有些奇怪:“怎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呜……”
姜南书不说还好。
一说许韵直接哭了。
姜南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秒落泪。
荀武也呆了,连忙从桌上抽纸塞给她:“不是……你哭啥啊?是不是在医院受欺负了?告诉是谁胆大包天的欺负你,我去收拾他!”
“不是,都不是……”许韵擦着眼泪:“是南南,呜呜呜,她生病了。”
姜南书微怔,眉眼放松下来,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我生病你哭什么?又不会痛在你的身上,好了,没事,我身体还算强壮,一时半会死不了。”
许韵红着眼睛看她:“医生说你检查出肺部有阴影,可能是肺癌,患上这种病,要及时治疗,你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万一是医院误诊了。”
“肺,肺癌?我老大?”荀武看看姜南书又看看许韵。
笑容有些勉强:“开什么玩笑,她活蹦乱跳的,我看好着呢。”
“是真的,你看南南的检查报告都还在这里,医生说早检查早治疗,癌症病情在早期得到控制还是能治愈的,没事的。”许韵说到最后似在宽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南南还年轻呢,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姜南书一开始也觉得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后来又想起早些年被周言柏关在化工厂旁边,那边的辐射很大,加上饮食也不好,她的身体多多少少有了些毛病。
转瞬她就接受了。
她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化疗好丑,会掉头发。
姜南书摸了摸她蓬松浓密的黑发,她才不要没有头发。
“我不治疗。”
许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
姜南书侧头看了看外面的蓝天,天气真好,她喜欢平静的生活,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书中世界是她觉得最惬意的时候。
“许韵姐姐,就这样吧。”
“荀武,准备收网了,跟周言柏耗不了太久。”
荀武欲言又止,眼眸一瞬变得黯淡:“好的,老大。”
“对了,我生病的事,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保密。”姜南书对着两人笑了笑。
许韵喉头一哽,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荀武回头看了姜南书一眼,他眼眶又忍不住红了,似怕哭了吵到姜南书,他愣是憋着到了外面才放声大哭。
不一会儿就响起许韵紧张的安慰声。
姜南书突然好奇,两个都爱哭的人在一起后会怎么样。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
周言柏在京城住了下来,经常会去四合院,姜南书就不会再回去了。
那房子是因为启伯说周言柏用了些手段要强行卖了,而她需要一个进入京城商圈的突破口,所以就把房子又买了回来让启伯住得安心。
人心是无法琢磨的。
启伯对她是真心的她相信。
但还有一种忠心则是归顺于家族。
他对周言柏也是真心的,在她之上。
所以姜南书另外租了一套房子,本来想买的,但是看了许韵给她的检查报告,她觉得还是租吧。
她悄悄去了一趟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姜南书没有问怎么治疗,而是问她在不治疗的情况下还能活多久。
医生也不好说,但还是给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一年”。
一年的时间看似不长,但是对姜南书来说足够。
她要在这个时间段,把周言柏弄死。
……
姜南书投了很多基金,每种基金带给她的收益都是持平,甚至有时候会亏损。
直到她开始玩对冲基金,用一个亿就翻本到十亿,这还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
她的大举动吸引了周言柏的注意。
他也投了不少基金,对冲基金对于他这种身家的人来说,可有可无。
这种投资风险很大,亏的时候血本无归,赚的时候能让你挤进福布斯富豪榜里面。
但姜南书运气实在是好。
投少赚多,近百亿是有了。
周言柏有些心动,也跟着下场,他钱多,足够他造。
没道理姜南书能赚钱他就不可以。
他并不擅长经营,吃的全是周言叙留下来的老本,他投什么亏什么,他哥留下来的千亿财产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了。
只是说着好听而已。
现在的周氏空有个狐假虎威的壳子,没有像姜南书这种能带领公司进步的人。
周言柏吃了对冲基金给的红利,庞大的进账金额让他心满意足,对于这行,他也越投越多,每天都关注着金融圈的数值变化。
瞬息万变间就能让不少人损失一大笔钱。
“老大,他已经进套了。”
现下已经快步入六月的天。
外面很暖和,但姜南书穿得还是有些厚,她觉得有些冷,最近胃口也不好。
姜南书微微眯眼,咳嗽一声,笑着道:“我倒要看看,周言叙的钱,还够他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