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就是她满十八岁的时候,被当成礼物送给了京城权贵。
她踢断了其中一个富豪的命根子,被追杀了两年。
再然后,这个派人到处追杀她的富豪,被她用了点手段,公司破产,承受不住负债,跳河自杀了。
她的世界才算清净。
这算是因为她间接而亡的第一个人。
姜南书反应过来,胃里火烧火燎的痛。
但她忍着,还抽空对荀武笑了笑:“来喝,今天我买单!”
“你真是不要命了!是不是那傻逼又追去你家里气你?他妈的,他真的该死,操。”荀武骂骂咧咧。
“我带你去医院。”荀武想背着姜南书出去。
却被她推开:“我没事,我好着呢,我的胃已经痊愈了,过完今天,我们就把计划……嗝,提上日程,荀武,跟我干完这票,你,你就走吧。”
荀武被气笑:“你这卸磨杀驴的招式从哪里学的?老大,不是我说你,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真的就有那么爱那个死人吗?那傻逼就去你面前提一下,你都能伤心跑来买醉?我真的服了,这死人文学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早就,把他忘了,我伤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荀武,呜呜呜,我好像做坏事了。”姜南书哭得直抽抽,红着眼睛看他。
荀武:“……”
他有些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别对我哭,妈的。”
这还是第一次,姜南书哭得这么伤心。
原来她也会哭。
荀武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
他认命的把姜南书带去医院,又背了她一段路。
“老大,你太瘦了,我背着都轻飘飘的,啧啧,多吃点吧。”荀武一边叨叨,一边劝道。
尽管姜南书早就昏睡了过去。
晚上急诊一检查,她的胃果然出问题了。
荀武又陪床看着她吊水。
哪个秘书像他这样尽心尽力啊?
他真的服了,姜南书必须给他涨工资!
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姜南书出声,荀武吓了一跳,见她还在昏睡,眉头却不安的蹙起。
他没忍住凑近,听见姜南书那细若蚊蝇的三个字“陆清衍”。
荀武微愣,陆清衍?吃的还是人名?
……
时隔大半年,姜南书做梦了。
一来就梦见了陆清衍。
他的那儿似乎是冬天,他背对着她,身形更瘦了。
他的脚在雪地里一深一浅的走着。
姜南书凑近了才发现,他来的地方是医院。
有人恭敬的迎着他走了进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麻木的跟着人走。
他为什么要进医院?
他生病了?
姜南书想跟上去。
却发现自己被挡在外面无法靠近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三个小时后,陆清衍才走出来。
他整个人拢在厚重的大衣下,身后有人给他撑着大伞。
姜南书就一路跟着他,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陆清衍回了陆家的半山别墅,这儿变化还挺大的,以前敞开的花园被修成了封闭式,像与世隔绝的花园城堡,阻断外面所有人的窥探。
进了别墅,姜南书才发现陆爷爷不在。
整个别墅里,除了陆清衍,就是各司其职的佣人。
他净了手,眉眼冷漠的从佣人手里接过三炷香。
姜南书被檀香味吸引,她好奇的打量这儿放着的佛像。
以前半山别墅里没有这些玩意儿。
因为陆清衍不信神佛。
香烟袅袅,白雾环绕在陆清衍的周围,使得他的眉眼更加朦胧。
他朝着佛像恭敬的鞠了三个躬,再郑重的把三炷香插进香炉里面。
姜南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这檀香味在她鼻尖越来越清晰,仿佛她就置身在这个环境一样。
但转念一想,她只是做梦。
于是就放心的走到陆清衍的旁边,侧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
见他神色认真的看着神像,她也跟着盯了过去。
良久,姜南书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梦见的是不是你的现状?应该没这么邪乎,我就当是幻想了,听说你自杀了,干嘛要这么极端,死我一个就够了,干嘛还要买一送一,你就好好的活着吧,我死之前还查过离婚程序,我死后婚姻就不作数了,你去找个对你好的人。”
说完,姜南书还侧头看了陆清衍一眼。
见他神色平静的盯着佛像,她没忍住继续说:“我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不然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老是想起这些事我也很烦的,打扰我的生活了。”
“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都应该有新的生活才是,唉,不知道兮兮咋样了,我怎么就没有梦见她呢?”姜南书嘀咕,寻思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梦这一次就差不多行了。
“所以,还是不爱我吗?”
乍然听见陆清衍的声音,姜南书毛骨悚然。
她转过头,见陆清衍目光依旧盯着一处。
“爱我就会为我留下了对不对?”
姜南书差点以为他在跟她说话。
但实际上,陆清衍只是在对空气自语。
姜南书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你可别疯成下一个周言柏啊,那就是个死变态。”
姜南书顿了一下,有些郁闷:“我跟你在这里叨叨你也听不见。”
她又看他一眼。
他目光近乎偏执的盯着佛像,仿佛就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可死物哪里会说话。
姜南书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难过了。
就当青春喂狗,把她忘了得了。
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现在去世的时间还短,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正常,等久一点你就会把我忘了。”姜南书的手终究没有拍到陆清衍的肩膀上。
她有些心虚,还有些不敢碰他。
“我明白了,不爱能有什么办法呢?唯有强求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姜南书:“?”
她转过头,恰巧陆清衍也转过头,似能看见她,目光暗藏着偏执和疯狂。
在姜南书惊恐的视线里,他慢慢翘起嘴角,冰冷没有笑意。
姜南书只觉得手腕一疼,被他紧紧的抓着,他眉眼由淡漠转为愉悦,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
“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