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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二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圣人般的商叔至都被橙余单手擒拿,那么接下来 ,这里还有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年轻人,还有这么多陷入疯狂的猛兽,庄家会不会在今天被终结了呢?

“二位,是我一掌一个哪?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哪?”橙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弹压众人,打消所有人的妄想,自然是不肯放过。

“哼~我兄弟二人,血脉相连,同进共退,你武功高绝,大不了就是我们兄弟拼死一搏。”庄文烈握着刀的手已经在颤抖,看得出来,商叔至确实是用某种手段让两人相信,他这个大草包是隐藏很深的圣人。

如今,他们眼里的商圣,都被臭鱼给擒拿了,何况是他们呢?原本二兄弟辛苦练了一套连击术,才有了挑战臭鱼的信心。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迈过了那道门,也成为一位圣人。

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们一切的部署都毫无意义,可能就连姻亲张家也会倒戈一击,简直都不是可能,凭借多年的了解,张家两兄弟一定在暗中观察,看着这风到底往哪边吹。

“庄尚书,开阳侯,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待?给圣上的交待?给这些无辜百姓的交待?”橙余敏锐的看到了庄文辞眼里的犹豫。

庄文辞又迟疑了,这迟疑让庄道笛感到熟悉,也让庄文烈感到了危险,他的刀尖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庄文辞。

他颤抖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手,刀片子也随着歘歘响,“二哥,你说话啊,你不能不说话,大哥的事情你就没说话,现在你还是不说话吗?”

“二叔,”庄道笛的眼神盯着两人,“三叔,你们死之前,是不是把家父是怎么死的,先说清楚了?”

“问你二叔,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庄文烈的大刀片子舞得风雨不透,边挥舞着,边往后退着。

那,庄道笛能让这装傻充愣的三叔得逞了?一道人影闪过,李剑华的剑先一步卡住了庄文烈的退路。

然后是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田负手而立,出现在庄文烈身前,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给了庄文烈最大的压力。

紧接着,庄道笛也站了过来,那个臭狗屎居然也藏得这么深,居然有了威胁他的实力。

“二哥,二哥。你就这么看着吗?”庄文烈几近绝望的看着他一动没动的二哥庄文辞。

“庄文烈,我没想到啊。”庄文辞终于是开口了,“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今日你恶贯满盈,也就别怪你二哥大义灭亲了。”

“二哥,你说什么啊?我不是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吗?”庄文烈有些不认识这个相识八十载的二哥,哪怕是当年杀死大哥庄文杰,他当时都没有这般难受,这个二哥是要将他抛弃了吗?连自己都是他的棋子吗?

“住口,你这个孽障。我本来以为你毒害大哥之后,能够幡然醒悟,这才放你一马。”

庄文辞的手可一点也没有慢,本来打向庄文烈左脸的巴掌,化而为刀,在对方的无限惊讶中,插入了他的胸膛。鲜血顺着手指流满了整只枯干的手。

“三弟啊,二哥平日里对你太过娇纵,没想到啊,你居然能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来,乡亲们啊,是我庄文辞对不起大家,我一把老骨头,谁想拿去就拿去吧。”

说着,庄文辞径直走向疯狂的人群,将自己投身到了危险之中。

“庄二老爷是好人呐,他为了我们连亲兄弟都舍得杀,这事情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可不能错杀了好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这句话一出,齐刷刷的目光扫向了源头,连庄文辞本人都忍不住踮起脚尖来看向混乱的人群。

是谁?是谁这么有种,又这么鲁莽。这样洗白庄文辞未免太过直接了一些。好歹也得等庄文辞的戏再往下唱一唱,把当年和今日的来龙去脉都编圆了,然后再上演一出庄文烈的老婆孩子从后院出来,指着庄文烈的尸体跺脚痛骂,说庄文烈如何辜负庄文辞一次次的宽容,凡此种种,把戏得做足了,最后最好再出来一个德高望重的族老,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一步三摇的来到庄文烈尸体前,痛以杖责,翻然悔悟,将纵容的罪责也揽到自己身上。

而后,才能有这一嗓子点题。现在呐,这一嗓子上早了,把所有人僵在了那里。

庄文辞心里那个恨啊,这个商叔至是干啥啥不行,空有一身修为,练功怕是练傻了吧,安排的人不会看场上的局势吗?这台上戏还没演呢?你喝哪门子的彩。

商叔至也一脸的不解,按理来说,不至于啊,虽然说商家这些人圣贤书是读了不少,也不至于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啊,抬眼一看,又确实是自己安排的人,心中就更加的憋闷。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不但没有给庄文辞洗脱什么,反而坐实了庄文辞是早有计划的弃车保帅,这可让庄文辞大义灭亲的戏码,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别看我啊,二老爷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一嗓子给不少钱呐?二老爷,小的这声洪亮不洪亮。”

上早了的这小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向二老爷庄文辞讨要赏钱。

“胡说,我不认识这小厮。”庄文辞急忙和这个莽撞的家伙划清界线。

“二老爷,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明明是说好了的,你一掌打死三老爷,就是信号,有个这个信号,我就喊一嗓子。”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疯子。”

“呀?二老爷,这可是你先不守的江湖规矩,可就怪不得咱凶猛爆料了。来来来,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段庄文辞夜会大嫂,庄文杰撞破奸情的戏码。”说着,那人竟然掏出了一副快板,看起来是早有准备。

“胡说,我庄文辞都八十多岁了,早已不能人道,哪来的奸情可言?”

“咳咳,二叔,有时候呐,说谎话的时候,最好对面没有十分了解你的人,我还在这里站着哪?据我所知,二叔,你偷偷练了庄家的秘术逍遥回春功,这武功啊,没什么威力,只是能让八十岁的老头在床上发挥二十岁的实力。”庄道笛毫不留情的指出对方的错误。

“你,你竟然帮着外人,这么大的秘密说出去,你要毁了庄家吗?”

“究竟是你毁庄家还是我?天道有常,自有定数,二叔敢不敢和大家说一下,这回春功怎么练?需要什么作为功法的引子?”

“什么?”庄文辞明显感到了惊讶,他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和草包一样的大侄子,竟然连这个秘密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可是连自己最亲近的老三庄文烈都不曾知道的。

“既然,二叔不想说,不如我来帮二叔说。所谓回春,自然是一命换一命,想要自己的长生,就得让别人去死,一生一死,用亲人临死的鲜血为引,方能修炼这套功法,亲人的修为越高,功法的效果就越好越持久。二叔,这就是你先杀了我父,现在又杀了三叔的缘故吧?”

“你,你在胡说什么?”庄文辞已被说得恼羞成怒,恨不得跳起来就给庄道笛一掌,击毙这个祸根苗。

“我胡说吗?那么说,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就不是二叔练功用的了?”庄道笛从袖子里滑落出一个翠玉的小瓶子,也就是拇指大小,寻常人一捏也就碎了。

“你……你怎么偷到的,还,还给我。”庄文辞的火气已经要喷涌出来,显然这个东西对他非常的重要。

“那这么说,这些瓶子很重要咯。”已经晃悠到众人面前的羽天蓝从袖子里面库库的往地上倾泻了数百个花花绿绿的瓶子。

“你……你是什么人,把我的宝库都偷光了?”

“庄尚书真是贵人多忘事,鄙人羽天蓝,紫狐国使臣,还是庄尚书将我引荐给圣上的,圣上封我为客卿,尚书大人还请我来府上做客,让我看上什么就随便拿,怎么能说是我偷哪?”

“你?原来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你没有感觉到,我来过之后,你的功法越练越没有效果了吗?”

“感……赶紧离开,据我所知,羽先生被圣上下了逐客令,限期离开我橙龙国,如有逗留,人人可诛之。”

“哎,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你们橙老大有矛盾,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奴才,替主子着什么急。实不相瞒,就是橙老大让我暗中留下,看看你们这些奴才那个跳得高。”

“各位,要不了你们一会儿再吵,让小的先说完这段,不然小的没完成任务要扣钱。”快板小哥再次乱入,打着快板的节奏生生的把所有人的耳朵扽了过去,“哎,咱们说一说,道一道,月黑风高那个会情郎,情郎居然八十多,十八的海棠正鲜艳,八十的梨花压上面,鸳鸯被里成双对,哪想却是是那偷情的狗,主人回来把狗踹,一踹踹中了狗要害,狗子急得直打转,海棠也在泪双流……”

“闭嘴。”庄文辞那点老底,被这个快板小哥挖得一点也不剩,当然是愤怒的身子就闪现到了快板小哥面前,带着血的巴掌又作钢刀模样,似要再造一场杀戮。

“哎,一说狗子狗就急,狗急跳墙往下尿,一尿尿到了凤凰台,凤凰台上有凤凰,说那蓝凤凰,红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凤凰就在那个面前站,狗子那活可断个线,看得狗子心痒痒,一往下看愁断肠。”快板小哥不但嘴快,身法也不慢,想来是嘴贱学会了这套本领,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呀!”庄文辞双掌如挂风一般,照着快板小哥的脸嘴脖胸就劈了过去,每次都被快板小哥堪堪的躲开,快板小哥的身形也离着众人越来越近。

商叔至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伯牙大哥?怎么会是你?你没死啊?”

这快板小哥竟然是商家这一代的长房长孙商伯牙。

“没哪,不过也快了,你别说这庄老头有两下,你怎么回事啊?不在商家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害得我还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商伯牙的身体如柳絮一样贴着橙余和商叔至的中间就飘了过去,“这位公子,诸位公子我们家兄弟就不劳你教诲了,别追啊,追的话,你们的秘密,我也知道不少。”

就在众人眼皮底下,商伯牙带着商叔至就飞走了,大家各自心怀鬼胎,都不想现在就揭秘社死,只能看着两人飞走。

“商家兄弟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商伯牙吗?好俊的功夫,好毒的嘴。”羽天蓝对着飘远的背影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二叔,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讲。”庄道笛手中剑已经比了过来,一群年轻一辈的围杀一个八十岁的庄文辞,局势似乎已经大定。

吱拗一声,后院的月亮门从里面开启,十几个梨花带雨的妇人鱼贯而出,二三十个大大小小的少爷小姐跟随在后,趴在三老爷面前就开始一边哭一边痛述庄文烈这些年的暴行。

“哎,众位,来晚了,这一段刚才已经被那个打快板的剧透了,歇了吧。”自知水平有限,早早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羽天蓝正把玩着庄家的宝贝,抬眼就看到了这显眼的一出,友好的提示到,“你们哭完以后,是不是那个德高望重的族老要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再哭一顿?让老人家也歇了吧?这戏啊,都被剧透了。”

这话一说,把庄文辞的老脸臊得痛红,本来精心准备了一顿,结果被给说快板的家伙搞得一团糟,偏偏那个人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谁也就不敢追。

庄文辞只好摆摆手,停下了排练好的戏码,一股威风自心中起,“这大江水前浪推后浪,尘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罢了,输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倒也值得。这英雄自有英雄的死法,诸位,容我正衣冠,解佩剑,自刎而死,方……”

“方你个头啊?”本来都死透了的庄文烈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庄文辞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庄文辞啊,庄文辞,你是真能装啊,你不就是想用佩剑里的毒针暗算诸位少侠吗?嘿嘿,你按下去试试?”

庄文辞闻言,手指按在佩剑的一个凸起处,凸起没有被按下,反而是一根细针扎进了庄文辞的手指,手指立刻就变得紫里发黑,黑色顺着手臂就向上蔓延。

“你?”

“我什么我,我难道就不能防你一手吗?我难道就得是你的棋子吗?”

“好,”庄文辞当机立断,另一只手直接挥剑将黑色入侵的手臂整条斩了下来。

“哎呀呀,二哥,你急什么急嘛?小弟还没有说完,这个不是毒针,就是一点葡萄汁,看给你吓的,又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说你亏不亏,一杯葡萄汁砍了一条手臂,和当年内裤掉色就割了那什么,一模一样的果断。”死而复生的庄文烈不在顾及两人的什么兄弟情分,将庄文辞的糗事彻底都抖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庄文辞的麻烦大了,一个和你共同生长了80年,掌握着你几乎所有的秘密和糗事,你在他面前透明的就像一张白纸一般,任何狡辩都显得无力挣扎。

庄文烈也像开了锅的水一般,咕嘟咕嘟的把这80年来庄文辞的桩桩件件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庄文辞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社死的感觉,那是非常不好,他就像个被扒光了美女,四仰八叉的站在那里让所有人观瞻。

“哼~是哪位高人的手段,老夫自信这一手刀,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救得回来。”

“好说好说,来正式认识一下,这位老先生,庄尚书眼熟吧?”橙余指着身边的墨山重说道。

“说书人山重,在玄都城说了五十年书了,老夫还去捧过他的场。是不是前些时候拆我们家的房子,也有他的一份?一个说书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么,问题来了。山重先生姓什么?”

“这很重要吗?一个说书人,行走江湖,谁还没有几个艺名。”

“那么换个问法,墨先生是什么名?”

“墨先生?名动八表的墨先生?未曾听闻有人叫过墨先生的名,天下谁人配直呼墨先生的名?”

“哎,有什么配不配的,姓墨,名山重,江湖上给个面子尊称一声墨先生,就是小老儿了。”墨山重对着庄文辞微微一笑,那缕笑意击穿了他最后的挣扎,他的佩剑掉在地上。

“我……我听了你五十年的评书,竟然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先生。”

“无妨,墨先生也好,说书人山重也罢,不都是一副皮囊吗?”

“那便是正常了,既然墨先生出手了,自然能救得活他。想不到墨先生竟然藏得这么深。”

“藏了吗?只不过是大家的想象帮我藏了而已,大家的想象之中,墨先生一定得是那种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谁会把一个其貌不扬的大耳朵老头和墨先生联系在一起哪?”墨山重看着各位惊讶的眼神,慢慢的解释到。

玄都城的每个人几乎都见过说书人山重,都听过他讲的段子,但没有一个人把他和墨先生放在一起比较过,尽管他用得就是墨先生的本名,这个就叫大隐隐于市。

“想不到啊,你这条臭鱼竟然能得到墨先生的相助,这么看来老夫败的一点都不冤枉。”庄文辞还在为自己的失败找着借口,那边疯狂的人群已经把后院墙的砖瓦扒了个七七八八。

已经有人冲了进去,扛起遇到的女子就跑,一时之间庄家的后院就成了大型的老鹰捉小鸡的现场,狂笑声,哭喊声,混成了一团。

庄文辞指着身后的混乱,骂道,“宰相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他们是正义的人吗?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没有机会犯罪的人而已,你一旦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会释放出你想象不到的恶来,我庄文辞杀一些这样的人,又有什么错哪?各位,凭什么要来审判我哪?”

“庄大人,你是不是该醒一醒了?你现在这种情况,需要我审判吗?我们这些外人都是来看戏的,不过就是看你们兄弟叔侄怎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 。”说着话,橙余甚至主动往后退了几步,防止血溅到了身上。

那些个,青田,李剑华也纷纷收剑入鞘,退后几步,在更远的地方形成一个稀松的包围圈,圈中只剩下庄家叔侄三人。

“老三,大侄子,咱们庄家的事情,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说,可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庄文辞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想用大义压一压二人的怒火。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庄道笛知道眼下他不能再装一点了,毕生的功力全都展现了出来,排山倒海的压力涌向断了一臂的庄文辞。

“老三,你想什么哪?他杀了我,下一个就是你,上啊。”庄文辞一边躲闪一边呵斥着庄文烈。

“够了。 ”庄文烈的大刀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思,这大刀一刀更比一刀快,刀刀不离要害,不多时就把庄文辞砍了个光膀子血条子大花脸短裤衩。

狼狈不堪的庄文辞卖了一个破绽,在两人刀剑齐至的前一刻,对着两人射出了藏在剑里的毒针,一击奏效。

“没想到吧,老三,大侄子,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剑穗里也藏着毒针。”庄文辞反败为胜不由得有些得意。

“没事啊,二位别怕,解毒的药水有的是,咱这手法。给。”羽天蓝当即给二人扔过去两个小瓶子,二人立刻接住,打开,服下。

“你?你连我的丹药也都偷走了?”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偷吗?是光明正大的取。”羽天蓝似乎要气死对方,看着来来回回扛着女子跑的人群,“哎,那个谁,你换一个扛回家,这个妞是爷的。”

“好嘞,爷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