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一边扛着雄性一边奔走,然后拐了弯进了巷子,最后把挣扎着雄性塞进一个纸箱子里。
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场,往常这个时候很少会有雌虫经过,而且这个地段是地下城区最差的,荒凉得很。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有虫鬼鬼祟祟的跟踪自己,就是担心暴露雄性。
“阁下,别再藏了,我耐心有限,出来吧。”
他早就已经做好打算,如果对方强于他,那么他不介意分享,但如果弱于他,那只能拿命来填补他的愤怒。
萨勒月此刻就藏匿在对面一堵墙后,他当然不会傻愣愣走出去,毕竟偷袭是最好的方式,他枪已上膛,正瞄准对方,准备一枪毙命。
雌虫掉头朝这边看过来。
就是现在!
“嘭!”子弹的声响穿过黑夜,虫影一下子如疾风穿梭,萨勒月只来得及调转风向“嘭!”再次打空一枪。
“地下城区不是禁枪吗?外来的啊。”雌虫站在对面,目光如炬,“是想搞偷袭啊?”
太快了!根本不可能是对手,仅仅只开了两次枪,都让对方轻易躲过。萨勒月额头冒汗,又想:能在地下城区带着一只雄性穿梭躲避,肯定不是一般货色。
恐惧油然而生,萨勒月忽然有些紧张,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了,还是留给自己吧。他强撑着微笑,把口罩取下,“阁下,其实我只想和你认识一下,纸箱子里那位,是我朋友。”
雌虫在看到他面容的时候一怔,杀意顿减。他庆幸刚才没有快速出手扭断对方脖子。
雌虫展开笑容,向前走去,“你好啊,殿下。”
萨勒月摊开手,目光平静,瞧着雌虫走过来,也不由庆幸方才没死在对方手里,真是太险了!
一股香气撺入鼻间,萨勒月退后一步,正靠在墙面,此刻一个虫影飞身而来,雌虫立刻避开脖颈间的利刃,下腰躲过对方的攻击。凯撒快速出刀,空翻抬脚劈下,雌虫立刻闪身躲过,跳至身后,不禁感叹:“地下城区还有这样的高手!”
因为动作身法都差不多,而萨勒月也没有与凯撒交手过,所以并不了解。直到雌虫抬手,掌心流下的鲜血伴随着一条血线。萨勒月这才恍然发觉。
雌虫的四周很快蔓延出一根根血线,那应该是从他身体里流走的血液。雌虫此刻就像一个被四面八方的蛛网困住的猎物。
凯撒的双手仿佛紧握住什么东西,冲他解释:“我的异能是可以把精神力转变成利刃一样的物质,类似于丝线那种,不过我的是透明的,所以与我对战很难发觉异常,而且只要和我有接触,就能在对方的肉体上种上我的东西。”
雌虫似乎还想挣扎,不过他这一动,脖颈间立刻有了血痕,凯撒冷着脸,杀气腾腾,“殿下,请转过身去。”
萨勒月转过身,快步朝纸箱子那边走去。他听到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坠落地面。
这只雌虫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他,而凯撒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对方。萨勒月不得不意识到,不管后天如何努力,他也不能凭本事赢过一只军雌,看来是应该多学诡计和歪门邪道。
萨勒月打开纸箱,用力替撕开胶带,此刻斐力的上下两片嘴唇都红肿了,萨勒月快速用刀子给他割来束缚。
“都怪你,是你说说r5星域网图不错,想在这里旅游,我才过来的,都怪你!”斐力哭着说,他眼睛通红,这几个小时应该没少哭。
萨勒月可没空和他纠结这个,立刻把抑制手环按来,将一粒药丸递过去,“别废话,快咽下去!”
斐力被他扶着从箱子里面走出来,泪痕还没消掉,“没有水,怎么咽下去?”
“那你努力努力,就着眼泪咽下去。”萨勒月拉过他的手,刻意避开身后的血腥场面,“我们赶紧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凯撒也跟上来,斐力把药丸咽下去后余光中洒到凯撒,“哇!他长得真好看,是你的伴侣吗?”
“不是。”萨勒月见他已经不哭了,开始飞奔,“快,拉紧我,我们必须快点回到安全的地方。”
“好……啊”
斐力跟着萨勒月一路狂奔,险些喘不上气,但有想到可以逃离危险,发挥最大的潜力到达门口时一下子就倒下去,萨勒月只能快速扶他起来背他上楼梯口。
3只虫一路飞奔,萨勒月回到房间拉紧窗帘,已经浑身出汗,他喘了口气坐会沙发,而斐力直接趴在大厅门口起不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全程只有凯撒略微轻松,他依旧站在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
“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药?”
萨勒月用纸巾擦了擦汗,“是暂时隐藏雄性信息素的药丸,听说副作用十分微小,但只有12个小时。你的抑制剂手环呢?”
“艹!”斐力急喘了口气,“才出事那会儿就被一只雌虫给抢了,他要给自己伴侣用。你还有多少,再给我两颗,不然12小时过后我不还是得暴露。”
萨勒月表情有些无语,“一个抑制剂手环只有两颗这种药丸,你不知道吗?这是今年的最新改革,要把社会层面许多雄性开支缩减,然后提高军费。”
“只有两颗?”凯撒脸色一愣,裤包里掏出的刀子还沾着血迹,他面色有些焦急,“你吃了上一颗多久了?”
“事发到现在,不到6个小时。”萨勒月无奈擦汗。
“只要军部下令,他们出发早,那就还来得及。”凯撒目光发冷,手腕翻转军刀,向斐力走过去,“这种药丸是带壳的,应该还没化掉,现在剥开胃应该找得到。”
萨勒月一瞬间毛骨悚然,察觉到凯撒的意图立马冲过去,他快速扣住凯撒手腕,“你做什么?不许动!”
凯撒一顿,冷光四溢的脸色渐渐转为柔和,他侧头冲萨勒月微笑:
“殿下,我只是开个玩笑,吓吓他而已。”
斐力全身发冷,他刚才可是看见对方蹲下身子,那种势在必得的狠辣做不得假,一种危机感忽然撺上心头,他立刻抓住萨勒月的脚腕,咬牙切齿道:“萨勒月,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否则他肯定会找机会解剖了我的!”
凯撒柔和的脸庞没有丝毫杀气,他轻笑一声,然后起身再次坐回沙发,“萨勒月殿下,我刚刚只是玩笑话。”
萨勒月扶着斐力坐下,因为惧怕他只能远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萨勒月安慰:“别怕,他刚刚恐吓你而已。”
斐力连连摇头:不不不!他肯定做得到,没想到长这么好看心却这么辣!
萨勒月移开目光,摇摇头觉得好笑,刚才也确实自己也吓到了,但对方应该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正想到此处,他目光浮动,对面的凯撒冲他微笑,而腰间和胸口的绷带都渗出了血迹。
萨勒月猜测身上的其他伤口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蹲身到沙发两张U形沙发上中央桌子下,然后拉开抽屉开始寻找备用药品,“凯撒,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凯撒低下头,唇角不由翘起来:“好啊。”
萨勒月把药品整理到一个箱子里拿出去,而里面只有碘伏和绷带和一些退烧药止痛药品。
萨勒月蹲在他脚下,“你方便自己动手拆绷带吗?”
凯撒摇摇头:“抱歉,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一路上都是强撑着一口气回来,而且本来就不应该再使用精神力和异能,我现在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需要使力。”
“哦。”萨勒月侧头,“斐力,过来帮忙!”
斐力连连摇头,刚才对方打算活剥他,他怎么可能帮这种忙!
斐力:“我害怕血,我有点晕血,我不行的,你既然善心就自己来吧。”
萨勒无奈,只能自己伸手去雌虫腰间开始解绷带,因为不方便,又只能把对方的外套也脱掉。凯撒任由他动作,萨勒月抬眸瞧他脸色红润,伸手一摸,果然:“你发烧了?”
萨勒月扶着他往侧面躺下,拿过水杯给他喂了两颗过期的退烧药,然后又去洗手台将毛巾打湿了给他敷上,一边小心翼翼给伤员拆绷带。
凯撒见他这样贴心的,没来由的说出一句,“你这么好?又救了我,干脆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萨勒月觉得好笑,头也不抬,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伤口附近消毒,“但凡我用的是酒精,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凯撒垂眸,“你这么帮我又不求回报吗?”
萨勒月已经开始包扎,闻言觉得好笑,“我可不是好心虫,你回去可得给我一笔不菲的感谢费,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萨勒月聚精会神的关注伤员,“说起来,我和斐力都应该谢谢你,不然我们凶多吉少。”
凯撒:“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色诱他。”雌虫说到这里一顿,“其实,你还不如色诱我。”
萨勒月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事挺丢脸的,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好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