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那么回事吧。”
浮大白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浮三白就没好意思吱声,闷头喝茶。
陆涛:他娘的,当关系户可真好。
“混混打架会吗?”陆涛退而求其次。
这次哥俩就很有底气了,浮大白说:
“要是不用缩手缩脚,可劲儿招呼的话,普通混混,一人能打六七个,再多就费劲了。”
那也不错了。
陆涛摸摸胡子站起来对哥俩说:
“来,你们哥俩,跟我打两下试试。”
浮大白看了浮三白一眼,转头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不好吧?”
陆涛刚说半句:“这有什么不……”
浮三白一碗茶就扬了过去,浮大白冲着他下巴打了一拳,趁着对方还懵一把扑倒了他,提拳就打。
“好小子。”陆涛一声大喝接住他挥出的拳头,一使劲二人上下的顺序就颠倒了,浮三白在这时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浮大白嘿嘿一乐:
“陆总旗见笑了,混混的打法。”
陆涛啧了一声看着颇为懊恼,袖子里却滑出一把匕首,噌愣一声把刀搪开,在浮三白出招前,用匕首抵住了浮大白的脖子。
“实不相瞒,我也是混混打架的基础。”
陆总旗说了一句就收了匕首,浮三白也收了刀,俩人把浮大白拉了起来。
这下对他们哥俩的水平,陆涛就有数了,好歹不必安排人专门看着他们。
左右也没什么事,三个人喝了顿酒,到了时辰就各回各家了。
浮大白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呢。
浮三白看他不吱声就问道:
“寻思啥呢?”
浮大白:“就凭他今天漏那几招,宰了咱俩都容易,咱们俩就是占了他轻敌没有防备的先机了。
后面看着他也收着呢,真是真对上可就悬了啊!”
浮三白摸摸头不解道:“咱又不跟他打,有啥悬的呢?”
浮大白啧了一声:“你喝大了是咋的,你清醒清醒,找找脑子想想,一个总旗都有这一手,那往上是不是得更厉害了?
他们这么厉害,都会功夫,抄家也好抓人也好,对上的都不是太普通的人家,那种人家里可能也有会点啥的人呐。
今天陆涛是先说要小心,对方有可能会破釜沉舟,然后才问的咱们会不会功夫,那就是说就算明天不遇上发疯的人,咱迟早也得遇上。
你想想锦衣卫那种地方,进去了就不一定出的来,难保以后不碰上个发疯拒捕的。
别说是会功夫的,就是普通的拿着刀四处砍,就咱俩这水平……扛得住嘛?
咱也不可能老躲人后头啊!真遇上危险了咋整?”
浮三白:“那就……等死呗,保持微笑,闭眼,安详!”
浮大白都无语了:“你就没有更有志气的想法嘛?”
浮三白直撇嘴:“就咱俩这岁数开始学功夫啊?那不扯淡嘛!
还不如让虎头虎脑学呢!”
浮大白就不乐意听这种话:
“咱俩这岁数咋了,那不正值壮年,往少了算咱也能活到六十,人生不才走一半嘛。
这要是没活到那时候就被人砍死了,跟夭折有啥两样!
咱这水平估计也练不了太好,回头跟秦明义请教一下,好歹得有两招保命的啊!”
浮三白感觉也是,送命就不合适了,再不济跑的也得快啊,以后得多在家里跑跑,锻炼锻炼。
哥俩见时候还早就先回了桃树胡同。
他们搬家了,本来想买个小院的,但还没等找呢,钱公公就半卖半送了他们一个,只收了一百两。
挺大的二进的院子,住一家人足够了,要是从牙人手里买这个价钱在都城可买不到这样的院子。
住的地方从安邑坊换到了长兴坊的桃树胡同里,牛娃他们去昌乐坊的学堂也近了些。
附近住的人也没那么杂了,大多都是有点钱,但也不算大富大贵的人。
家里开着铺子或者有人在衙门当着差,算起来老浮家应该还是桃树胡同里官位最高的人家,又有两个锦衣卫,虽然职位不高,但很唬人,街坊四邻都很客气热情。
就是其他人去东市上工远了点,但也远不到哪儿去。
家里依旧没有忘了赚钱,李氏赵氏和大郎二郎还是正常上工的,五郎六郎照旧还是干着给人送东西代买的活计。
倒是准备做点小生意,但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准备好的事,索性就一边干活一边准备。
阿元和杏子倒是闲下来了,她们把浮大白和浮三白拉到黎姐姐家附近转了一圈,告诉大家黎姐姐是她们罩着的,之后黎姐姐的爹和二叔就再没上过门。
虽然有人说难听的话,但黎姐姐并不在意那些,反而高兴了不少,功成身退的两个小孩也就不再卖点心了,只在想她的时候过去看她。
老浮头也总算重获了自由,又能想睡到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了。
浮大白哥俩一回来就看见阿元坐在门口探头探脑,抓耳挠腮的。
浮大白不确定的上前问她:
“大闺女,是等爹嘛?”
阿元不在意的摆摆手,甚至躲开了他:
“不是,我等卖豆腐的呢,奶奶新学了道菜,叫豆腐酿,说好了买到就做,你别挡着我,别让我错过了。”
浮大白颇为伤心:
“你就不能有一天是期待你爹回家嘛?”
阿元想了想:“可以有。”
“啥时候?”
阿元实诚道:“反正不是今天。”
浮三白懒得看大哥矫情,早进去了,浮大白闲着也是闲着,换了衣服就出来劝阿元:
“欸,别等了,这都晚上了哪还有卖豆腐的了,要真有路过的一吆喝里头就听着了,我跟你奶说了,领你玩去干不干?”
阿元眼睛一亮:“上哪儿?”
浮大白:“东市逛逛?”
阿元质疑:“你有钱嘛?你总不能领我干逛叭?”
浮大白掏出刚从亲娘哪儿混来的二两银子:“走不走?”
阿元立马趴到他背上:
“好爹爹!冲!”
浮大白都有点后悔了,当个好爹可够难的了,领她逛还不算,怎么还得背她呢?
认命的背上她,阿元还嫌弃不够,嚷嚷着:
“叫上娘一起呀!”
浮大白啧了一声:“叫上你娘咱还能花钱了嘛?”
阿元仔细琢磨了一下:
“我应该是能,我娘咋也能给我买点吃的,你就不道了。”
浮大白挑唆她:“你这孩子可是不仗义啊,你就不能说我要是花不了,你就躺地上跟你娘打滚儿?”
阿元不乐意:
“那我娘还不得揍我啊!再说了,刚做的衣服,出来一趟就埋汰了奶奶不得训我啊!没准还得给你两拳呢!”
“你说你,长大有啥好的,你还怪不好糊弄的了!”浮大白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浮大白还是上唐家酒铺叫上了媳妇,嘱咐了大郎一句,让家里不用给他们留饭了,留门就行。
阿元也嘱咐道:“要是奶奶做豆腐酿了给我留块嗷,我们会带好吃的回来的!”
浮大白质疑的看向她:会嘛?
阿元仿佛看懂了这个眼神,伸出两个指头来:
“奶给了你二两呢!不会嘛?”
李氏:“浮大!你刚不跟我说一两嘛?”
浮大白掏了掏袖子,难过的递给她道:“记差了。”
大郎看着大伯母凶狠的眼神,默默的想着:……何必呢!这回去还不得挨揍啊!
老杨氏向来偏着大房,浮大白但凡要钱没有不给的,家里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浮大白给家里的更多。
何况现在家里好过了,平时其他人想去逛逛,老杨氏也会给钱的。
和大郎说完,一家三口就高高兴兴溜达去了。
东市她们待了很久,但总共也没正经逛过几次,所以每回都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