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与苏宁倩跟着陈天离开苏家了,苏瑾泉的骨灰刚进祖坟,作为妻女的他们,应该多待几天,去祖坟上香祭祖才对,她们知道葬天与老爷子之间的间隙后,毅然决定跟陈天离开。
其实就算没有葬天与老爷子有间隙这事,她们也已经做好决定,随陈天离开。
回来这些天,她们母女,好像坐牢一样,天天待在住处不敢出门,一旦出门,碰上分家之人,好像拿她们母女是病原体一样,各种挤眉弄眼,给脸色看和阴阳怪气。
老爷子是说过这事,叫那些人别太过分,但是有用吗?
只会变本加厉!
有时候,半夜有人拍窗户拍门吵闹,把她们吵醒。
赵阿姨就说没所谓,问题苏宁倩怀了孩子,需要足够的休息,大半夜拍门拍窗把人惊吓醒,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流产。
说起来,这些天吃饭都得靠苏阳烈一家送过来,继续呆下去,她们害怕迟早精神出问题,与抑郁症。
还是早走为妙。
赵阿姨与苏宁倩离开,分家人简直敲锣打鼓奔走相告,全部聚集到大门口,看两人跟着陈天等人离开。
他们又不傻,陈天怎么杀的苏老四,历历在目好吧,如果当面阴阳怪气,落井下石,保不齐就会步苏老四后尘。
那家伙当着家主的面,就敢杀老四,更何况是分家的他们?
总之,人在之前,他们不会傻愣愣举天同庆欢呼叫好,等人离开后,再欢呼雀跃还不是一样?
苏家大门前这一片空地,陈天一帮人走向离开苏家的道路。
陈天提着行李,身旁苏宁倩一身宽松衣服,俏脸现在变得有些肥胖,她从踏出苏家开始,就有一种挣脱束缚的感觉。
在苏家里面,肩如重担,踏出苏家大门开始,身轻如燕浑身轻松。
只不过,这一趟回去江州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爷爷了。
苏宁倩回头看上苏家大门一眼,没有看到老爷子的身影,她以为苏老爷子会在大门送行,没想到没有看到人。
失落不已,以为爷爷不会来送行,苏宁倩收回目光时,注意到塔楼上面站着人往这边看过来,她认出来人了,是爷爷,爷爷对自己微笑,冲自己摆手送行。
“傻孩子,往后爷爷和苏家不在的话,就得靠孙女婿保护你了。”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苏宁倩只看到塔楼那里,老爷子嘴唇在动,听不到爷爷说什么。
苏宁倩从老爷子微笑的样子猜测,应该是祝她一路顺风的吧?
苏宁倩身边,陈天明明没有往后看,偏偏知道,老爷子在塔楼上,陈天后脑勺好像长眼睛一样,举起右手挥了挥,意思是向老爷子作别。
“这臭小子还真是聪明...”苏老爷子看到陈天的摆手作别,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本以为那场闹翻的戏码,已经天衣无缝,没想到孙女婿还是一眼看穿。
老树头,你有个好孙儿啊!
一直到陈天等人拐进道路,消失在眼前,塔头上的苏老爷子,没有收回目光,一直望着那个路口。
因为他害怕,不多看一眼,以后就再没有机会再看了。
虽说是在天有灵,问题有人实测过,人死后真的在天有灵,可以看到家里亲人吗?
谁知道呢!
“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家主为什么,连苏瑾泉妻女一并赶走了啊?是因为两人与杀死苏老四的家伙有关系,所以家主恨屋及乌吗?”
“肯定是的啊,孙女跟谁不好,偏偏跟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给人当小三。而且这人还杀了家主儿子,你说家主能不恨吗?”
“对了,杀老四的人,之前说什么老四给人当狗,说得咬牙切齿的,老四到底给谁当狗啊,是害死苏瑾泉那人吗?”
“谁知道呢,总之啊,苏瑾泉这家子丧门星离开苏家,就是苏家最幸运的事,你们说对吧。”
围在苏家门前,目送陈天等人离开的分家之人,在看到陈天众人离开后,就开始八卦,讨论苏老爷子赶走赵阿姨,苏宁倩,还有苏老四给谁当狗的事情。
他们声音比较大,大得塔楼这里的苏老爷子,全部听进耳里。
塔楼这里的苏老爷子之前怀疑这决定,做得是对是错,现在听到门前分家这些人的议论纷纷,老爷子认为,决定做得非常对。
“苏老,明明不用这样的。”一段时间过去,原本在陈天众人里面的葬天,不知何时出现在苏老爷子身后,望向苏老爷子孤独又落寞的背影,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他想不明白,苏老为何要做一个自寻死路的决定。
陈家已经做过一遍了,为什么苏家还要这样做,不怕少主难过吗?
苏老爷子终于是依依不舍收回目光,指向家门前那一帮开始进门的分家之人。
他们没有发现老爷子的身影,开心的商量今晚去哪里吃饭,庆祝苏瑾泉妻女离开这事。
苏老爷子满脸迷茫问葬天,“你看看我苏家这些人,你认为有这样的人在,苏家能坚持多久?”
说句难听的话,他们就是吃干饭,跟树干里的蛀虫一样,任由蛀虫继续下去,苏家能坚持多久?
与其中毒一样慢性死亡,不如在巅峰之时,选择自我毁灭吧!
这样做,至少可以给他们搏一个勇敢的美名。
苏家这帮分家之人,葬天看了都直摇头,简直与当年纨绔子弟一样的少主,一个鸟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家除了少主这个奇葩,其他人全是努力上进的好青年,跟苏家真是天差地别。
可能陈家人全是陈老所出,苏家有分家之人的缘故,所以区别这么大吧。
葬天没有说话,苏老爷子明白的,因为根本不知怎么回答。
换了他是葬天,被这么问,同样不知如何回应。
苏老爷子自问自答,“苏家继续下去,彻底落在他们这帮人手中,结果只会成为别人的包衣奴才,帮着对付底层的人。你叫我苏家列祖列宗,怎能接受这种事?”
“以前,我不明白老陈头一家为什么会灭门,毕竟以陈家的实力,除非国家这台暴力机器动手,否则别人根本无法做到。”
“之前我不想明白,现在我明白了。”
苏老爷子望向阳光照耀的晴朗天空,整个人豁然开朗,“既然我苏家,与司马信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我自当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否则,往后在阎王爷那见到老树头,我可不想被他嘲笑。”
如果能用整个苏家,换光复会一个沉重打击,绝对是物超所值,你不是想控制我苏家,给你当包衣奴才吗,我苏家就如你所愿。
“苏老,你...”葬天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方才离开苏家后,越想越难受,希望可以劝一劝苏老。
他知道,苏老之所以与他们划清界限,其实是要司马信然相信,苏家已经将少主认定是敌人,借此得到对方信任。
“不要把老夫看得这么顽固,能够当上家主,我这把老骨头,又能差到哪里去?快些离去吧,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导致老夫的计划胎死腹中。”
苏老爷子笑着摆手催促葬天赶快离开,之前陈天那句,如果插手连他一起杀的话,令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回想起司马信然与老四对话那一幕,便察觉到问题。
当年老四压根没见过司马信然,他们又怎会认识?
老四又怎会一口一个司马叔叔,叫得那么顺口?
他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在葬天未说起幕后黑手开始,他已经猜到是谁。
不然又怎会有驱赶孙女婿等人离开的事情发生?
“苏老,保重!”苏老做出这样的举动,还能说什么呢,葬天神色凝重,抱拳之后,从塔楼一跃而下,落在草地上,头也不回快速离去。
望着葬天离开这一幕,苏老爷子感慨,老树头,你陈家当初也是这么孤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