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要听到陈老爷子说有没有后悔,只能说先生想太多,他根本没有发现,他把老爷子推过时,老爷子吊着命的最后一口气散了,加上看到孙儿惨死的样子,早已油尽灯枯的老爷子,大受刺激下,听先生质问完就去了!
或许这是陈天爷爷最想要的结局吧。
在被先生控制住,没能救下陈龙轩开始,不是被先生控制住,无力反抗,老爷子早就自裁,随孙儿脚步而去,而不是留下来被先生羞辱。
在先生质问完就去了,不用被迫回答叫人痛苦的问题,想来老爷子应该很欣慰吧?
“陈树根,你以为不说话有用吗?我有的是办法,逼迫你开口回答。”
等上一会,都没有等到陈老爷子开口,先生急了,没有在意站着却已经去了的老爷子,身体体温在慢慢流逝,他绕到老爷子面前指向陈龙轩尸体,说上一番威胁的话,以此逼迫老爷子就范,他刚要说狠话,细看之下发现,老爷子一动也不动,没有了气息。
先生很是无语,以为可以羞辱一把,这位陈家家主,当看到人死后,甩了甩衣袖,“算你走运,死得这么及时,否则,我高低叫屠夫分尸你孙儿,逼迫你回答问题。”
“既然死了,还站着做什么,倒下吧你。”先生食指点老爷子额头,老爷子的尸体,在高个子阿廖和屠夫胖子眼中往后倒下,发出一道闷响。
透过大厅当中照射出来的微弱火光,可以勉强看清楚,陈老爷子死不瞑目,脸上仍然保持着死前流露的痛苦。
阿廖和屠夫终于知道,先生刚才为何动怒,原来是这个老东西死了,导致先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在他们看来,这种恶心程度,就像是家里长辈去世前,告诉你,他藏起了几个价值连城的古董,却没告诉你在哪里,就去世了一样,令人抓狂。
人死如灯灭,他再不爽,都不会对一具尸体浪费时间,当然刚才人没死之前,为逼迫其说话,他不介意浪费一些时间,去动陈龙轩的尸体上。
先生呸了一声,跨过陈老爷子的尸体,率先进主屋大厅,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陈家有五六个人仅存的,哪怕死去两个,还有三个不是?
也不知道,秘密有没有在仅剩下的人身上。先生叹息,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上先生进到大厅,借助火光扫视一眼,除去大厅有些凌乱,和躺着三具尸体之外,阿廖和胖子再没有看到有用的东西。
三具尸体倒地,脖子上有划痕,三人手中拿着水果刀这一幕,把先生整不会了,他打算找个活口,问一问相关消息,到头来人家自杀都不愿意面对他们。
陈家这帮死脑筋的家伙,过分了啊!
胖子眼力劲非常好,注意到先生浑身颤抖,他就知道,先生看到三具尸体,给气得颤抖,不过又强行把怒意按捺下去。
“先生,现在陈家人死光,我们要不要翻遍整个陈家,或者掘地三尺,找出秘密?”主动到三具尸体身上摸索一番,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胖子询问先生,要不要去找一遍。
陈家占地面积很大,要找到陈家藏起来的帝王翡翠的秘密,无异于大海捞针,得找到什么时候?先生想到三个人找占地面积几千个平方的陈家,当即有种几个人纯人手耕几百亩地的既视感。
找,还是不找?
不找,别指望想找到秘密在哪里。
找吧,怎么找?
头痛得不行,不知怎么选的先生脑壳痛,一直没说话的阿廖,摆出一副高人姿态,抚摸下巴道:“陈家不是还有个死剩种吗,你怎么知道,那个老东西没把秘密交给他呢?”
胖子觉得有可能,他一脸激动的道:“先生,阿廖说话有道理,要知道姓龙的老东西二十年前就在海外扎根,想来势力早已不弱。我想,陈破天儿子三年前流放国外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姓龙的那里了。”
“再有,姓龙的和陈家是亲家,外面死去的老东西,会不会早在陈破天死之后,把秘密交给了姓龙的,被其带到海外去?”
东西放在海外,总比放在家里好,如果放家里,搞不好哪一天,陈家所有人死绝,东西会被人拿了去,如果放在海外就不一样了,陈家人哪怕死光,他们都别想得到。
胖子本来觉得,陈家把东西交给姓龙的,是要姓龙的,在陈家人死绝后,拿活死人肉白骨和长生的秘密,复活陈家所有人。
只见他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脑袋,真有这么神,死去二十年的陈破天,早就活过来了,用等到现在陈家覆灭?
胖子说得头头是道,阿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给胖子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会说话,不然真要把陈家翻过来找一遍,他看着沉思的先生,建议道:“先生,我建议是从陈破天的死剩种儿子入手,从他身上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如果早知道,高个子阿廖会这么怂恿,叫先生对陈天入手,陈龙轩当初估计会懒得发视频,以踢陈天出陈家来保住他的命。
这下好了,又把主意打到陈天身上,陈龙轩以前所做的一切,成了无用功。
“行,按照你说的做,这里不找了,从陈树根孙儿下手。”先生做出决定后,整个人豁然开朗,终于不再为找不找纠结。
“走吧,闹剧结束,是时候让人进来收尸了。”既然对陈天入手,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同时先生庆幸,在江州有布局,有少爷在那边坐镇,他可以省去再派人过去的麻烦。
几分钟后,胖子和高个子跟在先生身后,从陈家出来。他们进去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不算太久,钟道魁和谢渊等人,看到他们从陈家走出来,两方人的脸色各不相同,一边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开心和兴奋,一边是沉默和不好的预感。
“钟道魁,带上你的人离开,好让人家进去收尸。”先生淡然命令道,他与进陈家之时相同,仍旧没拿谢渊,张楚寒等人当回事,更没有看一眼,说完话就哪里来,往哪里走,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阿廖和胖子跟着消失在黑暗中。
先生跑了,钟道魁担心谢渊,张楚寒几人发飙,不要命的拼命去杀自己的人,他心情紧张,大手一摆,“任务完成,我们撤。”
话音落下,文丕岩,赵长贵等十人,快速聚集到钟道魁身边集体退走,以免谢渊等人突然下杀手。让他们庆幸的是,他们直到离去,谢渊等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任由他们跑了。
陈家的人都死绝了,还有出手的必要吗,有吗,有吗?
钟道魁等人走了,谢渊仍旧是站在与先生对峙的位置,一动没有动,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深陷眼窝,充满怀念目光的双眸,目不转睛望着陈府这牌匾,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我进去。”让人看不出情绪,一脸平静的张楚寒,低声说完这话,硬着头皮进陈家,都没有去看谢渊一眼,谢渊动不动手,是人家的事,他也没资格要求谢渊动手。
唯独他悔恨自己能力有限,没能找来更多的人,跟他一起动手,尽力的去保住陈家,救下姓陈那个老东西。
看着张鹤龄跟上张楚寒进陈家,谢广之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他家的老头子,好像化石一样,站这一动不动望着陈府牌匾,他要是跟进去后,老头子出事了,哪里来得及赶回来?
进门后,回头发现,谢家父子站在那,没有跟上来。张鹤龄内心一阵烦躁,回过头追上张楚寒,忿忿不平道:“爸,谢家父子他们...”
“别理人家后面怎么做,你只要记住,人家来过就够了,懂吗?”张楚寒沉声打断张鹤龄的话,相比姜家那个老东西,谢家尽管没有出手,至少人家态度摆在这,人家真来了,而不是借口逃避不敢来,这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
“明白。”张鹤龄点头道,确实,谢家能够前来,已经比那些口嗨的强太多,他没资格指责。
“鹤龄,我知道你不爽,陈天这小子拱了咱家的白菜,不过不爽归不爽,那臭小子是我们张家姑爷,是我张家人,明白吗。”说话间,一路来到主屋这边,张楚寒语气严肃提醒,他认定了陈天这个孙女婿,谁来都不好使,哪怕这货是孙女的父亲。
“知道...爸你看。”张鹤龄正要违心的敷衍回应时,他走近主屋大门,注意到墙壁上钉着的陈龙轩,急忙提醒张楚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张楚寒认出陈龙轩的惨死状,心里很不是滋味。
叫儿子去收拾好陈龙轩的尸体,张老爷子走到地上倒下的陈老爷子尸体旁蹲下,看到老爷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张老爷子伸手捂住老爷子额头位置,从额头往脸抹,合上老爷子的双眼。
可是根本没用,陈老爷子好像有什么心愿未了似的,不肯合上双眼。
“陈老头,没想到我们最后还是成了亲家。我向你保证,往后我孙女为你家陈天生的孩子,只会姓陈,你安心去了吧。”张老爷子叹息一声后,一边帮其合眼,一边说上这一番承诺,张老爷子以为不会有作用,结果这一次陈老爷子闭上眼了。
在张家父子商量怎么安葬之时,从陈家下水道,带着陈思琪逃出来的阿狗,根本不敢在京城逗。他们顾不得身上又脏又臭,开着一辆偷来的小车,与陈思琪到京城郊外一段路,扔下车就徒步路跑路,以免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