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个黑袍男子开心的笑了,一扫手,境中的场景消失不见,仙宫乐曲袅袅升起,无人注意刚才的小插曲。
“啊!我去!珠机子我艹你大爷!怎么这么痛!”
此刻的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这种痛苦快让我窒息了,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起初只感觉到像针扎一下的轻微刺感,因为听从长老的话,放开心神,居然没想到这接纳的东西越多,这痛苦的感觉越深。
“撑住!不能认输!我一倒下,这些人也得死了!”
虽然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可是这源源不断的东西一直持续向我体内输送。
刚才还鲜活有力的心脏,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黑色一片。
浑身筋脉暴涨,这股诡异又妖邪的力量夹杂着无数毁灭与生机,源源不断的向我体内灌输,一会痛苦,一会舒服,才是最折磨人的存在。
就像地狱里铁面无私的牛头马面手拿锥子,一遍一遍的敲打身上骨头的每一寸,另外一个人又负责在崩溃的边缘修修补补,不至于马上痛死。
清醒而又绝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血脉我能感觉到经过这黑色雾气的洗礼,都变得熊熊燃烧起来,即是自救也是自毁。
这种痛苦一直在延续,我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分不清东南西北,此刻身上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也从一开始的害怕在到现在的麻木。
身上持续的痛苦和暴动的经脉谁也不服谁,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大打出手,这种感觉很痛,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没有人能伸出手来救我,修仙路上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要想活的久,就得忍受别人走不了的路。
“啊!”
忽然急剧加速的痛苦让我迷了心智,和之前的疼痛截然不同,这一次带着更加暴孽的杀意朝我心神扑去。
“坚持住!这是最后的关头了,只要能熬过去,就能成功了!”
村长凝重有力的声音传来,短暂的给我带来了一丝清明,不至于坚持不住,彻底放弃。
“这诅咒也太邪门了吧?怎么我承受它,倒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我出去问村长,可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问题,徒留我一人困在原地,不能出去。
“不!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打跑我吗?不可能!我是不会认输的!我一定可以的!”
怒吼出声,死就死!这一次我彻底的接纳这股诡异的力量,不管它如何袭击或者是嘲笑,我都听之任之,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这样!
下定决心,虽然身体上很痛苦,但是心里却没有那么重的负担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直吵着闹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家都已经停止了之前的动作,高兴的抱成一团,互相庆祝。
天上也恢复了正常,春暖花开,整个日照村散发着勃勃生机,所有人哭着喊着,如此快乐的一幕也感染了我。
我抬头去看身边的村长,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拄拐杖。
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高兴,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的笑容和其他人不一样,似乎是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村长,都结束了吗?”
我不明白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身体经历了几番明争暗斗,身体也承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都结束了,春梅,你做的很好,你成功了!要是林仙姑在这里一定很高兴!可惜了,她没能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心愿已了。”
村长又是高兴,又是感慨,随后又有些惋惜,可能是年纪大了,感情比较丰富,一句话的功夫,他的脸上出现了各种复杂的表情。
“结束了,那就好。对了,我那个名额?”
我受了这么大的苦,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放心吧,你已经成功的得到这个名额了!
过几天,就会有接引使来寻你,到时候会把你送去星辰阁培训,然后在进行一系列的考核,到时候你到了,就会知道的。
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属于保密级别的,我能打听到也费了好大的力气。”
村长拍拍胸脯和我保证,连忙说着承诺。
“那就好。对了,林婶是怎么死的?她送我去日照山之前还是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决定问一下,毕竟那个小老太太收留了我一段时间。
“林仙姑啊,她是为了破解这个局面,不得不引身做局,然后……”
村长和我诉说了林婶是如何死亡的,然后术儿爹娘又是如何死的……
“哎,我也不能说对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件事情不好评价,只是术儿和鸣儿没了依靠,今后有什么打算?”
诅咒之局,必须见血,虽然已经成功的解除了,可是日照村伤亡惨重,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
“术儿和鸣儿已经被珠机子安排好了,过一段时间也会有人来接走他们的。
我相信珠机子总归不会害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出了这日照村也好,才能有大展身手的前途,整日困于这小小山坳,没什么发展前景。”
村长叹了口气,我感觉他说完这些话,人变得更加苍老了,背也更加弯了。
村上感叹,想当初三人意气风发,闯荡江湖的模样,历历在目,如今,两个要好的挚友,都已经离开,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村长越走越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我倒觉得他很可怜。
趁着没人注意,我也离开了,我和这些人也不认识,就算他们对我感激戴德,我也不会说那些客套话,还不如早早回去,看看黄瓜什么样子了。
“黄瓜,我回来了。”
推开门,我看着黄瓜一直躺在院子里林婶的位置,手里拿着林婶平日里最爱的大烟斗,怔怔发神。
“黄瓜,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叫了半天,黄瓜都没有回应,像是被丢了魂魄一般,没有反应,要不是有浅浅的呼吸声,我都以为黄瓜没了。
“我……”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蹲在黄瓜面前,耐心的看着她,等待她重新把刚才的话说完。
“呜呜呜……我什么都没有了……”
黄瓜猛的扑到了我怀里,哭的伤心欲绝,眼泪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