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眼神，应该很失落吧。”
“你猜对了。”楚桑淡笑，“被自己尊重的人杀，很难受。”
他抬头看了景盛寒一眼，“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杀我，所以才跟我打这个赌。”
景盛寒眉头紧紧地凝着：“你以为呢？”
“现在你赢了。”
【他这么怕死的人，肯定不能杀了。】
【好歹长得还行。】
【大侄儿，格局放宽，咱们利用他。】
景盛寒低头，同怀里的景俏俏说，“小姑姑放心，我这个人，喜欢刺激的游戏。”
楚桑看着景盛寒：“将军……不杀我？”
“本将军要你做我的暗卫！”
楚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景盛寒愣了一瞬，“你答应得挺快。”
楚桑扁扁嘴笑：“既能不丢命，又能耍帅，还有工钱，好事。”
景盛寒尬笑了下，“你挺聪明。”
“俏俏小神仙就在你的怀里，我要是不答应，马上就会死。”楚桑直视着景盛寒的眼睛，“跟谁都是做棋子，无所谓。”
……
这之后，楚伏病了几天。
大侄儿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小姑姑。
景俏俏为了表现自己很开心，还特地晃了晃小手。
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的小手小脚越来越灵活了。
甚至看几米开外的事物，都清晰无比。
景俏俏思索，多半是自己喝了灵泉的缘故。
二嫂百里媚抱着景俏俏去芳宁苑。
在院外，竟发现婆婆在练武功。
那架势，凶悍无比。
她想，婆婆这么多年都不练武了，怎么这会儿挥起当年那把双刀了。
更稀罕的是，她精神抖擞，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难道我娘喝了灵泉，身体变强了么？】
“婆婆？”
“媚儿啊，你来了？”老夫人把双刀交给丫鬟新月，“我最近有点儿奇怪。”
她奇怪的表情，不仅二嫂感兴趣，连俏俏都凑过了耳朵。
【让我听听，我娘哪儿奇怪了。】
然后老夫人拔高了声调。
“我最近体力很好，不管是练武，还是做别的，都没有先前那么累了。”她盯着景俏俏，“你说，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上次喝的灵泉起作用了。】
老夫人挑眉，小声，“是否跟那日我服用的药物有关？”
二嫂竖起大拇指：“很有可能。”
“走，进屋，陪我说会儿话。”
两人太唠叨了，景俏俏被她们说得越发困。
到最后打了一个哈欠，就合眼睡觉了。
但是那天晚上。
老夫人竟然和晚辈们坐在一起吃饭了。
而且还要求侄儿们，哪怕是请假，也得回家吃这顿饭。
很神气。
饭菜没上，先端了一大锅清汤。
只有一点儿香菜的那种汤水。
“来，上大碗。”
每人的面前放了一个大碗，用来盛汤。
“满满一碗汤，干了。”
那碗太大了，汤水也太满了。
如果不吃饭，喝一碗汤还行。
但是先喝汤，后吃饭，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不准备让他们好好吃饭了。
“这汤有妙处，对大家身体好。”
【估计加了灵泉吧。】
听了景俏俏的心声，大家表情各异。
“诶，大家怎么不动筷啊？”老夫人坐得笔直，催促，“喝了汤，跟我一样，全身舒畅。”
在老夫人的再三要求下，大家不得不捧起那碗汤，灌入喉咙。
只是喝下的过程，有点儿辛酸。
纵然习武的几个侄儿，都觉得难以下咽。
这汤熬得不行，甚至可以说，难喝。
但大家都是孝顺的孩子，所以对老夫人赏赐的汤，纵然难喝，也喝光了。
景俏俏看着他们，把满满一碗汤喝掉，打了个饱嗝，再看那一桌的美味佳肴，有些替大家悲伤。
毕竟看样子，大家接下来吃饭，是没多大的兴趣了。
还真如景俏俏所言。
最后连老夫人自己都有些尴尬地解释，“抱歉，想着就喝这一次汤，所以用了大碗。”
大家都没问为何只喝一次汤。
景俏俏的心声就将理由说出来了。
可老夫人就怀疑了：“你们大家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今日要喝这么一大碗汤啊？”
老夫人：没人问？
大嫂恭敬地解释：“婆婆这么做，必定有婆婆的道理，婆婆不会害我们，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怎会质疑您的好心呢。”
“是啊，大嫂说得对。”二嫂也附和了一句。
“其实这碗汤里……”
老夫人刚要说明，看到自己女儿咿呀咿呀地笑，妥协了，“算了，反正大家都喝了。”
这晚膳，用得让人头疼。
景俏俏原本在二嫂百里媚的怀里，结果因为大家要去茅厕，导致她在一家人的怀里走了一圈。
最后落到了穆清染的怀里。
“你好了么？”
“好了，好了，你先帮我抱着小姑姑，我马上就出来。”茅房里的景盛珠都快哭了。
这来来回回地拉尿，真的要命了。
穆清染出来，盯着景盛珠：“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尿不停呢，要不要给你三|金片？”
纵然景俏俏是个孩子，但听到穆清染打趣的话，还是没忍住。
穆清染手指在景俏俏的嘴角上点了点，“小俏俏，你笑师父做什么，我说的有问题么？”
猪猪侄女凑拢了回，“小姑姑，快，继续笑话她。”
【咳咳，怎么感觉大家都喜欢问我问题啊，我能说话么。】
【哎，算了，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跟晚辈计较。】
【要不然，我还是回应一下吧。】
“咿呀咿呀。”景俏俏鼓着腮帮子，笑呵呵的。
“你这个大傻子，小俏俏才几岁啊，你就问她问题。”穆清染食指撑了一下猪猪侄女的额头，“小俏俏要是听得懂，我跟你姓。”
“景清染？”猪猪侄女还仔细地想了想，“挺好听的诶。”
穆清染露出了一种近乎无语的表情。
……
年尾。
明耀国祭典前一日。
下朝后，大侄儿，二侄儿和乔侄儿刚回到将军府，就有内监拎着圣旨到了跟前。
老夫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以及侄儿侄女们全部跪地接旨。
景俏俏呆呆地看着面前那几个公公。
穿的衣服好看，人长得也不错，除了鸭嗓，没有什么缺点可以挑剔了。
老夫人拍了拍景俏俏的脚脚。
景俏俏就乖乖地埋进了老夫人怀里。
然后跟着大家一起听了这道圣旨。
听完以后，景俏俏愣住了。
久久没回过神。
该死的。
老皇帝为什么一天一个小套路。
“臣接旨。”景盛寒双手托住圣旨。
等内监们全部离开了，他才转向身后众人。
“祖母，这事儿会不会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