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大人!”
“副使大人!”
……
次日一早,当秦风上朝的时候,满朝文武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虽然这时秦风还只是个枢密副使,其职位比朝堂上许多人都要低,但这个枢密副使却是能凭一己之力打败回鹘数万骑军的副使,这在只讲实力的乱世自是得另眼相看的。
相比之下,萧公敬就被冷落在一旁了。
当然,朝中的武将大多都是萧公敬手下的人,却也不敢对秦风有太多的表示,只是他们那望向秦风时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敬佩却是谁也看得出来的。
“众卿!”曹议金哈哈大笑道:“昨夜之战,众卿想必都知晓了。此战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又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便是都知道秦卿此战能再像往常一般击败回鹘凯旋而归;意外之外,则是没想到秦卿只以归义军数千人便打得回鹘数万人全军覆没……”
“皇上!”萧公敬有些不满的说道:“据闻秦副使将数千战俘放走,却不知秦副使此为有何有意?!”
萧公敬这是对秦风心有不满,或者也可以说是见秦风又立了一件大功就羡慕嫉妒恨吧,于是就挑秦风毛病来了。
然而他挑的这个毛病显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要知道秦风打了一场这么大的胜仗,谁又会去在乎私放俘虏这点小事呢?!如果真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降罪秦风,那只怕肃州百姓都不答应。
从这一点来看,这萧公敬显然是被李易松及秦风这两方面的问题给逼急了,现在已经乱了方寸。
果然,不等秦风回答,曹议金就代为解释道:“诶!萧卿此言差矣。正所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秦卿如此做为自然有他的道理。”
“微臣也以为这些俘虏该放!”李易松站出来拱手说道:“皇上,微臣以为那回鹘数千俘虏若是不放的话。处置起来便十分为难。尽数斩着吧,便会使回鹘、吐蕃等外族心寒。以为敦煌国没有容人之量,往后与敦煌国作战必定生死用命。若是收编或关押吧,回鹘降兵又多异心,哪天作起反来又如何是好?反之……若秦副使一般,将俘虏尽数放了,不但少却许多麻烦,还尽显敦煌国的大量与自信,此实乃收拢人心使万邦来朝的明智之举。”
“有理。有理!”曹议金十分满意的点着头,众大臣也纷纷附和。
这倒让秦风有些意外,他意外的并不是李易松猜到他释放俘虏的用意,而是李易松却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有上朝也是一语不发,全由刘籍来做代言人的。
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首先是这李易松经由被“行刺”一事后,就由幕后被逼往台前,既然都已经在台前了,那在朝堂上也就不用惺惺作态躲在后面了。
其次就是聪明如李易松,他很清楚自己若是真论起实力来。那还是比不上萧公敬,若是把萧公敬给惹急了……再来一次行刺甚至带着兵直接抄了他的家,皇上又能奈他何?所以。他就只能联合另一个势力,那就是秦风及归义军。
想到这秦风就暗自点了点头,虽然这李易松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政治这东西讲的就是利益,联合李易松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秦风却又不傻……自己只有站在中间哪一边也不靠才好渔翁得利,若是明显表态靠向了哪一方,那就表面看起来是有利但实则又会再一次被推往台前。
于是秦风就朝李易松拱了拱手道:“多谢李大人美言,李大人所言正是秦风所想,只不过……秦风也有不妥之处。那便若萧将军所言,是时秦风本该奏明皇上由皇上定夺。却一时兴起当下就放了,秦风确是有罪!”
秦风这话很明显就是两方都不得罪。萧公敬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些,至少他知道现在秦风还没有跟李易松联合在一起,否则便是大为不妙了。
“无妨无妨!”曹议金又哪里会真的治秦风不报之罪,回道:“此事便是奏与朕知道,朕亦会下旨将降兵尽数放了,秦卿此举深得朕心,便是代朕之劳了!”
曹议金这么一说,谁还敢有异议,于是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父皇!”这时曹元宁站出来说道:“昨夜讨籁河一战,回鹘三万大军能活着逃回甘州的不过数千人。此役之后,甘州回鹘只怕再无实力与敦煌为敌了。从今往后,敦煌国便是不向甘州朝贡亦有十余年的和平,此为皇上之福,亦为敦煌百姓之福。儿臣恭贺父皇!”
“恭贺皇上!”众臣也跟着齐呼,只叫得曹议金龙心大悦。
秦风虽是也跟着说了,但心里却暗道了一声不妙……看众臣的这番表态及曹元宁、曹议金等人的表现,他们似乎只满足于打败回鹘偏安一隅。
他们有这种想法似乎也不足为奇,要知道敦煌国总人口不过百余万,兵员还不到十万,而且其中大多还是混日子的步军,这样的条件能够保住敦煌国十余年的安宁就算不错了,还能有什么更大的野心?!
(注:历史上的曹议金是在当了九年的皇帝后,迫于形势向中原称臣,同时与东、西回鹘亦即甘州、西州回鹘和亲来保全敦煌曹氏政权的延续)
如果按历史的发展走向的话,他们这种想法还真是可行的,因为中原打来打去全都顾不上在偏远地区的敦煌国,直到一百多年后西夏的崛起才使曹氏政权走到了尽头。
也就是说,曹氏政权还可存在一百多年,那时不仅是曹议金,便是曹元宁等都作古了,哪还会考虑到那么远的事。
但问题就是,秦风却不想这样就满意了,他要的是灭了回鹘、六谷部等统一河西……这要是别人知道的话,只怕又要以为秦风嗜血好杀了,但秦风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是知道历史的发展而想保住长城或者更具体的说就是保住中原不受游牧民族侵扰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