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退出御书房,皇上的脸色才沉了下去。因为此次赈灾瑞婷的杀伐果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便传出太子不学无术,而且暴戾、滥杀,一下子便将瑞婷推到了风口浪尖。
赈灾过后,去河南郡的人都回来了唯独缺了领头的太子和衡王。这下子更是流言四起,让皇帝、贤王急的不行。却不想让出门在外的瑞婷多心。
“皇上,太子和衡王到了。”一个小公公进来汇报。
“宣!”虽然刚刚凤一没有对瑞婷的行踪过多透露,但能让凤一传话的。肯定离京城甚远,怎么凤一前脚出去,凤熙后脚就来了。
“参见父皇”“参见皇上”
“起,半年不见,凤熙瘦了,也黑了。”瑞婷还真不知道皇帝从哪看出来她瘦了,说道“父皇,不是凤熙瘦了,而是凤熙长高了。”
“恩,长高了。不过凤熙河南郡官场的动静也太大了,你听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留言,对你也太不利了。”皇帝并没有再关注瑞婷的。反而当即板正了一张脸道。
瑞婷只好将她在奏折里不好阐述的原由说了一遍。皇帝听了以后,很是欣慰:“恩,难为你了。否则,一但给了周家斡旋的机会,周来辰肯定会被周家保下的。就连河南郡也会重新回到周家的手中。”
“是,凤熙既然已然到了河南郡。难道还要白跑一趟不成?”瑞婷俏皮的向皇帝邀功。
“凤熙做的对,比父皇有决断。先皇曾说过朕的性子不适合为皇,如果不是实在没有人选,朕也不会从先皇手里接过这沉重的担子。”皇帝南宫邢语气低沉的说道。
“父皇、母后身体恢复的如何,凤熙一走就是数月,很是担心你们的身体。”瑞婷没有接皇帝的话茬儿,反而问起了他的身体。
“这些日子,朕感觉轻松多了。不过恢复的如何,那些太医还是算了。每次不过都是那几句,实情每一句。”南宫邢恼怒的说道。
自从瑞婷查出他和素心都被人下了药,他就感到惶惶不安。好在有了一个瑞婷,可瑞婷一离开他就感觉更不安了。
“那儿臣给父皇诊一脉吧!”瑞婷说道。
“恩。”然后伸出了他的胳膊。瑞婷也做到了他的对面,“父皇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我将方子再改改。不出三月,父皇就可以痊愈了。”
“真的,那你母后呢。她可以吗?”皇帝赶紧问道,他对陪伴他多年的皇后是真心紧张的。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给他生儿育女的话,那么他希望那个人是皇后。
“可以,母后身上的毒比父皇更轻一些。说不定明天父皇和母后就可以给凤熙添个弟弟或妹妹了。”瑞婷安慰道。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皇帝又将话头引向了瑞婷身上。想办法消除这些负面传言,可又不能自己出面澄清。最后还是上官衡的面子大,第二日便请了京城有名的学士前往衡王府赏花。
上官衡这次邀请京城有名的文人学士前来,他要当面为瑞婷证明。当天也是为了自己,自己作为威远皇朝战神王爷。婚姻肯定也会备受瞩目,如要让全天下人闭嘴,丫头必须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瑞婷一看上官衡的动作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广下请帖。将京城世家小姐全部给请来了。
接到请帖的诸府反应不一,周家。
“奇怪,凤熙公主自进京以来从不喜欢参加宴会的,怎的突然大张旗鼓举办什么赏花宴?”周俊辰说道。既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旁边之人。
“不管他行事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明天晚上,我去看看吧。”周俊辰之子看着周俊辰说着,周俊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苏相府也在揣摩瑞婷的用意。“既然举办赏花宴,为什么不在皇宫而在衡王府呢!虽然凤熙公主出去一趟收回两个主城,但世家的根本还在。凤熙公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赏花宴当天,凡是收到请帖的人都来了,即便有的本人没到,也派了家里的最重视的嫡系子孙前来。看着来人,瑞婷的嘲讽的一笑,即便皇权落到了最低谷,他们还是不得不顾忌皇家的影响。
此时衡王府花厅里,也已经汇聚了京城很多的风流雅公子,京城第一才子裴逸楼也在坐,此时他正静悄悄的坐在一边默默的喝茶,俊雅秀美的模样引得旁边的姑娘们的视线隔着屏风缝隙不住的窥探,而裴逸楼仍然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是一味的沉默不语。
他最烦的便是这类宴会的,一些世家女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样子,令人作呕。
然,四周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原来是衡王和凤熙公主到了。随着两人走进仿佛两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参见太子殿下,见过衡王。”
“免礼”
然后上官衡最为宴会的主人讲了一番的贺词,就吩咐开席了。让一众宾客很是不解,说好的赏花宴,花呢?
“敢问衡王,今日请我们前来赏花,赏的是何种花呢?”裴逸楼孤傲清高惯了,根本没有顾忌瑞婷、上官衡的身份就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
“既然是赏花宴,花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本王今天准备了九种极品花卉,即用于观赏也是今天的回礼。不过本王却又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便是以诗赞花。谁赢了,那种花便是谁的。”上官衡恰到好处的说道。
“以诗赞花,那么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吗?”心直口快的宋静月问道。别看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唯独爱花。现在一听这个条件,便问出了声。
“是,今天不管是十岁孩童,还是成名许久的大儒。皆可参加,当然也包括本王和公主在内。不论身份以诗会友。”
上官衡此言一出,郑潮为首的那帮大儒皆是一愣。是什么样的极品,衡王竟能笃定他们也会出手?
“将花搬上来。”上官衡故意朝郑潮他们那个方向看了看,似笑非笑。
很快一个个侍女便将一盆盆的各色鲜花般了进来。
“兰花?还是极品,好像要。”宋静月惊喜的看着面前的花朵,此时,兰花正是胜放,紫色的花朵纤巧可爱,仿若那山林间的精灵,淳朴自然中又不自觉的透着几分妖娆。纤细的叶子伸展开来,即便在另外几种的映衬下,越发的清澈悠然。
宋静月的一嗓子声音着实不小,一下子惊醒了沉浸在震惊中的人们。
“极品啊,极品。衡王拿这样的极品兰花送人实在是暴殄天物啊!不行,今天这盆兰花老头子我要了,你们几个老家伙不许和我争啊!”包间里一个年约五旬,身着青布长衫的老者耍赖般的宣布。
“老金啊,你不用那么急啊!衡王的规矩你可别忘了。”郑潮在昨天见过瑞婷的诗词后,已经彻底拜服了。所以才这样提醒道。不过他也想要中间那盆莲花呢!
而下面衡王已经宣布开始了,第一题,菊。
上官衡宣布完,便有小丫鬟将纸笔发了下去,当然瑞婷也不例外。而下面的公子一听今天开题竟用的是菊花,好些人不紧苦苦思索。菊花常见,但写出上好的诗词也颇为不易。几位世家公子小姐忍不住想要放弃,可看了一眼,上位的瑞婷,已经下笔了。
不行,难道自己还不上乡下来的野丫头吗?
于是提笔草草写了一首,怎么也不会比凤熙公主差不就行了!
今天的评委不是别人,而是威远皇朝不可撼动的郑旋清,郑老太傅。也就是郑潮的父亲。
等所有的人的作品都回收上来以后,墨香便将托盘里送到了郑玄清老人面前。郑玄清老太傅一声公正廉明,即便是金老这样的人也是心服口服的。
“恩,好诗,好诗啊。没想到我威远还有这样的人才。”谁知这位老人在看到一首作品后,再也没往下看。反而摇头晃脑的品读起来:“和泽周三春,清凉素秋节。
露凝无游氛,天高肃景澈。
陵岑耸逸峰,遥瞻皆奇绝。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衔觞念幽人,千载抚尔诀。
检素不获展,厌厌竟良月。”
接着道:“前人写菊大都肃杀凄凉的悲秋传统,这首诗却赞赏它的清澈秀雅、灿烂奇绝,不仅如此还松菊花自立节操。这才是我威远的人才应有的品质。”
郑玄清将这首诗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但下面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承认,就连金老身边的几位也面面相觑,只要郑潮心里清楚,应该是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出招了。
“京城什么时候出了有如此大才的年轻人了,我们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金老在诗词上的造诣很高,一听有这样的人才哪还坐得住。
但在座竟然没有一人回答,已经是说没人认识。最后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郑潮,他认识的青年俊才最多,心里应该有个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