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成拳,怪物般的炎魔之王碎了一地,君长歌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君继法无法捕捉对方的身影,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仓促间加强熔岩之盾,可在抬起法杖的那一刻,一道重击让那原本没有丁点破碎的熔岩之盾,瞬间消散。
赤红光芒一闪,君继法只感受到了腹间传来的剧痛,不,不是腹间,是肋间,避开了要害……
君继法倒飞数尺,在后退的瞬间,他强忍疼痛,睁眼寻找人影,但无论在哪个方位,都没有任何属于君长歌的气息。
这让君继法心中发慌,连忙举起法杖,运转魔力之时,尚未来得及吟唱出咒语,手上就是一空。
作为的武器的法杖已经被瞬间踢飞。
君继法只觉头顶一暗,来不及避开,脸上就挨了一下落地踢。
“轰!”
人影重重落地,君继法不甘心,顾不上被狂揍的狼狈与失态,落地的瞬间,就在右手掌心凝聚魔法,只是火元素尚未汇集成焰,君长歌就看出了他所有的动作。
“啪!”
赤红流光一闪而逝,剧烈的疼痛就从手肘袭来。
君继法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断的有多彻底!
“混蛋!”
君继法忍痛嘶哑出声,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抬头,却始终不见君长歌的身影。
也就是说这场单方面的凌虐才刚刚开始。
而君继法无处可逃。
红光一闪,拳脚接踵而至,在那短短一瞬,君长歌到底打出了多少次攻击,从君继法那狼狈身影中就能看出来。
肋骨,双腿,手腕,肩甲,双脚。
每一处,都是贯穿,每一处……
都不是要害。
永无止境。
高台之上,君继双有泪盈眶,她实在不忍再看君继法的狼狈,勉强挤出一点惨笑。
“父亲,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君都仍旧看着场中,看也不看君继双的便微微点头。君继战见她要走也没想继续留下,正要跟上却听到君都所言。
“继战,你留下。”
门开门关,离开了君继双,留下了君继战。
君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场中凌虐,开口的时候,有着一个不应该属于父亲的冷酷与无情。
“继法要对老四出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
君继战一怔,起身低头道,“儿子不知。”
“呵。”
轻笑出声,君都侧目看向自己的嫡长子,仅一瞥便收回视线。
“你有几成把握击败老四?”
君继战低下了头,思量片刻道。
“七成。”
“抬头,看着老四的动作,再给我回答有几成。”
寻常的声调显示不出什么情绪,君继战抬头看向场中,只能看到君继法的被动挨打,而攻击者的动作他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几成?”
君都又问。
“五成。”
君继战如此回答。
“怎么看备剑一事儿?”
“我……”
“想什么便说什么。”
“父亲,老四动手过于鲁莽,备剑虽无足轻重,却也容易落人口实。”
良久之后,君都长叹一声。
“君继战。”
“父亲。”
“老四回来不过数月,就把你们摸的清清楚楚,但是你们连她的皮毛都没看透。继战,朝夕相处,她是什么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我不指望继法能去了解,但是我没想到你也不去了解。这次大试上老四是你唯一的对手,如果你输了,我不觉得冤,我只会觉得遗憾,因为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导,还不如老四一个人的摸爬滚打。”
君都说完就从软椅上站了起来,走至包厢前,手中凝聚出赤红的斗气,仅仅是一道就开始让这包厢变得炙热起来。抬手甩出,斗气冲破魔法结界,正中场中,阻拦了君长歌挥下的铁拳,也结束了这场赛事。
“君继法认输。”
嘹亮声音响遍全场,无需魔法道具,浑厚声音便已传进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可是不够!
还不够她回想完关于君继法的所有事情,那些阴霾她还没有在这场战斗中挥发干净,为什么要就此中止?!
君长歌想不明白,她抬步上前手握成拳,抓着已经被打的昏迷的君继法,双目赤红,带着所有的怨恨,重重捶下!
“啪!”
拦住她的不是一人。北渊攥住了她的手腕,齐桓午笑架住了她的身体,洪亮站在她的身前。
“放开我!!!还不够!!君继法还没认输呢!”
双手都染上了鲜红,君长歌几近癫狂。
“长歌,行了,君都替他认输了,你赢了。”
齐桓劝慰,君长歌咆哮出声。
“凭什么?!他凭什么拦我!!君都!!!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够了!!!”
北渊呵斥。
“不够!!我忍受他二十五年!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只有这几分钟!为什么——”
“啪!”
发红的掌印出现在苍白的脸上,北渊这一巴掌来的迅猛且毫无防备,正如他的话也刁钻刻薄的让人猝不及防。
“君长歌!!!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要问鼎战神的人,没时间浪费在这种货色身上!”
而后齐桓和午笑齐齐感受到了牵制住的身体少了挣扎。他们缓缓松开双手,而那片刻前还要上前继续的身体这一次停下了。握紧的拳头松开,粘稠的血缓缓淌下,红瞳被眼睑遮住,风吹散了尘埃,也吹散了君长歌的所有癫狂,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赤色瞳孔依旧,呢喃出声如风语般的平静。
“抱歉。”
“回去。”
北渊说。
胜者:君长歌。战况:虐‘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