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进前十的可能。
夜无垠给孩崽子们特训了两日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现在低段位的比赛正式开始。
盛高校场上人声鼎沸，十二个擂台排列有致，看台上座无虚席。有贵族，有高官，有佣兵团长，有平头百姓。
比赛采取抽签淘汰制，十二个擂台同时开始，在当天就能定出前十。
长歌在教员席上认真关注四个崽子的比赛，没有特意去找君长歌，亦如君长歌也没有特意去找双流一样。
事实上的结果和夜无垠预料的一样，洛亚男打进了前十，出乎意料的是谢书和白建豪都挺进了复赛，屈尘落败理所当然，即便有了这两日的特训，那一个月的‘校外实习’落下的东西在这次大试上终究是有了显现。不过反正屈尘的目的不是当官封爵，他是一门心思要进魔法师工会，这次来大试也不过是不想被班上第一梯队的存在甩下来。
话说回来，初试结束后小崽子们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被实力碾压。明日的半决赛，是注定了洛亚男的落败之战，至于今天的第二轮复赛，白建豪和谢书也被淘汰下来了。
夜无垠瞅着被此次大试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小崽子们，难得起了安慰的心思。拍拍白建豪的肩膀，说着‘夜无垠式’的安慰。
“你们连高魔法士都没有，输了是很正常的事情，赢了才是不正常。”
白建豪的脸上又白了一层，洛亚男的死鱼眼也有点扛不住这种高级黑。至于谢书和屈尘，前者在因为输了而生闷气，后者……唔……后者在合计自己这水准能不能进魔法师工会。
结果还是洛亚男的抗打击性能强一点。
“老师这么说是一开始就没觉得我们能进决赛么？”
夜无垠点点头，说了句好话。
“你们要这样想，那些天赋比你们好，资源比你们多，和你们一样努力的人要是输给你们的话，那这还有天理么？”
白建豪开始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夜无垠，做出少年般的宣誓。
“就算没天赋，也没资源，我也绝对会成为法神给你看，双流你真的很讨厌！”
白建豪说完负气而去，谢书虽然没说什么，却也跟着白建豪走了。临别是看向双流的视线，少年眼中无疑写满了和白建豪一样的厌恶。
夜无垠真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不过在讲一件特别现实的事情，她实在不懂白建豪为什么会这么火大，他能把第一场赢下来真的已经是超越极限了，还想着进决赛，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我说错什么了么？”
夜无垠十分不懂。
洛亚男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话还是说了。
“白建豪说的对，你真的挺讨厌的。”
夜无垠，“额……”
屈尘在一边点头，十分肯定。
“确实讨厌，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说点什么鼓励的话吧。”
夜无垠一脸无辜。
“我说了，我刚刚就在鼓励他们啊。”
这回屈尘和洛亚男一起开启了死鱼眼。
“鼓励的话该是‘做的不错’、‘继续努力’什么的吧，而且白建豪那家伙多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他这么努力的继续打，也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可啊。”
出人意料的是，屈尘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的人，竟然意外的细腻。
夜无垠对喜欢一事保留态度，对于认可一事认为合理。伸手戳戳洛亚男的脸蛋，简单的说，“好吧，虽然那俩崽儿不在，但是洛亚男，屈尘做的不错，屈尘，魔法师工会水准你达标了，但是你在临场反应方面比较差，无论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慌。”
屈尘抱臂，没什么精神头的说，“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
唔，小崽子穷傲穷傲的。
夜无垠想，敲了一下屈尘的头，扭头又开始了对洛亚男的说教。
“明天的比赛靠你自己，我跟你说过，如果你不糟践自己的话，我能看到你成为魔导师的姿态，我不希望你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毁掉自己成为魔导师的天赋。所以明天的半决赛，输的体面些就好。”
洛亚男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去消耗这成吨的伤害，半分钟后，她给出了答复。
“我会进决赛的。”
夜无垠，“……”
……
魔导师了不起啊！说的是人话么？！什么叫输了就是理所当然？什么叫天赋不如人家！他生成这种天赋又不是他的错，就不能说一句他干的不错么！
可恶！可恶！可恶！
白建豪愤恨的想，一次又一次的用力丢着弹力球，发泄着那巨大的不满情绪。初试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观赛的人也陆续的散去，盛高校场也仅留少许的工作人员在清扫场地。白建豪站在这里发泄怒火还是挺显眼的。不过他穿着天西九中的校服，知道他是参赛人员，也无人上来制止罢了。
谢书瞅见白建豪的时候就知道他心情是极为不好。一生闷气就丢球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而且他的心情也不是特别好，这种时候嘲讽几句白建豪就能缓解烦躁的心情，所以当下谢书就是这么干的。
“白痴，这种程度就受不了，说是问鼎法神也是弱者的无聊叫嚣吧。”
白建豪脸更黑了，冷眼看着谢书，刻薄的反驳了回去。
“你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法神没兴趣。”
“哼，那你怎么还不走啊，你来大试不就是为了进军队么，不去讨好那些人还在这里做什么？”
白建豪火气冲天。谢书对于这种低端的挑衅还真生不起来气。抱臂冷言道，“想起来有个没进半决赛白痴可能躲在一边哭鼻子，所以来看热闹。”
“啧谁他妈哭了！”
白建豪炸毛。
谢书继续呛。
“那你在干嘛，被老师说中了事实，所以偷跑出来是准备报社么？”
“你怎么这么烦人？”
“哦，对了，我想起来，以你的实力，就算报社也是嘴上报社！”
“靠！！！谢书你神经病吧！！！”
炸毛更炸，被夜无垠打击的心情，多少是有些平复了。
“回去了，这里毕竟不是九中。”
谢书没再刺激炸毛，转身就往回走。白建豪那即将喷发的怒火，随着这一句平淡的言语，消散了少许，只是步伐仍旧没有跟上。在谢书停步的时候，白建豪的声音响起，不像是平日的大大咧咧，多少是带了委屈。
“我……不甘心。”
谁能甘心？谢书想，不过他没说，只说了事实，“这是没办法的。”
“不是。”白建豪抬头，“你不觉得老师她太偏心了么，一直都关注着洛亚男，你也好，我也好，还是屈尘，我们……我们就好像是她的陪衬一样。校外实习的时候也是，只有洛亚男提问，她才好好回答，我们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
谢书没觉得这是个问题，或许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有洛亚男一人的问话才被班主任重视到，只有洛亚男一人的问题才能被称之为问题，也只有洛亚男一人才能让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双流老师，开始扳起脸来。呵，真是，偏心的没法让人说话啊……
“她能打进半决赛也是靠她自己，老师偏向她也是理所当然。你自己才有问题吧。”
“我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崇拜夜无垠的么，什么时候开始崇拜老师了？”
白建豪面上一红，结巴的说，“她，她是魔导师嘛。”
谢书冷笑，“是个魔导师你都要崇拜，那你偶像是不是太多了。”
白建豪解释不来这种问题，胡乱的说，“哎呀你真烦人，你管我啊。”
谢书嗤笑一声，随即跟上，嘴上不依不饶的。
“我看你那个夜无垠在你心中也占不了多少地位。你这一天换一个爱豆的，呵呵。”
“你给我闭嘴，夜无垠大人是夜无垠大人，双流是双流，不要混为一谈，程度不一样啦。”
如果夜无垠知道这番对话的话，那该是如何感想呢？唔，估计也只有夜无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