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被人重力敲击,疼得厉害,魏千语扶着额头坐起身,难受的直抽气,浑身的骨头都在痛。
“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千语看了过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她扶了扶额头道:“这是哪儿?”
一开口,她就愣住了,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转而将手掌张开再看,这···她的手什么时候这么胖了?
“我···怎么了?”魏千语迷茫的问。
太古神医拿起药碗,喂她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姑娘福泽深厚,虽说是换了一副身躯,但好歹是活过来了”
“这个孩子,是月国对不起她,就让雪珀的力量为她破了此局吧”古越恒最后的遗言还回响在耳边,太古神医那时候也只能告诉他会尽力一试,成与不成全在魏千语的运气,现在魏千语能醒来,当真是神佛保佑了。
“是雪珀吗?”
除了雪珀这个上古神石的神力,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回魂的。
“是的,你的身体已经入土,不能再用,所以我给你找了一副身体···”
“什么,入土?”魏千语没等太古神医说完,便整个人激动起来,她记得最后那一幕,耶律扶庭躺进了棺材里的,那她入土了,耶律扶庭岂不是···
太古神医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道:“你担心的事未曾发生,先帝早有预言,三公子会随你而去,所以,我安排了一个人,救下了他”
魏千语不用想就知道太古神医安排的人是谁,定是耶律扶庭的那个大哥了。
“我对他亏欠太多,若他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魏千语自责的道。
“你如今对所有人而言都只是个陌生人,你且先跟在我身边些时日,待身体能灵活运用了在自行离开”
“多谢神医”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魏千语欣然答应,接着,想了想,有些担心耶律扶庭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还是恳求的道:“神医,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太古神医对这个心怀大义的女子好感剧增,魏千语的要求他也不吝去做,他微笑着问道:“你可说来,我自当尽力去办”
耶律扶庭被耶律扶霖带回了瑶国,日日派人轮番照看,避免耶律扶庭再做傻事,若非耶律扶霖再去迟一些,耶律扶庭就会跟着魏千语的尸身彻底被掩埋,他怎么从没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这样执拗和疯狂,耶律扶霖险些对耶律扶庭下手,想打醒这个为爱痴狂的弟弟,多亏了温如颜在一旁劝慰,不然耶律扶庭这顿打是避免不下来的。
耶律扶霖对耶律扶庭的做法是又气又恨,怎么他耶律家的男儿感情都这般不顺?
他万事想不通,辗转反侧于床榻,有些失眠,温如颜给他盖好被子,耶律扶霖抓住他的手道:“我当初是不是也这样?”
时过境迁,二人已不再是当年的样貌,但那段刻骨铭心的分离岁月依旧如烙印般刻在二人心上,想想心都还会抽痛,所以现在倍感珍惜彼此。
“你比三弟疯多了”温如颜回想了一下,心有余悸的说道。
秋日的晚风吹起温如颜鬓角的发丝,耶律扶霖为他把发丝拢在耳后,把人往怀里搂:“夜深了,睡吧”
第二日,耶律扶霖按照惯例前往耶律扶庭的院子,被脚步慌张的信使撞到,信使见到撞了人才维诺的道:“对不住,大公子”
“这么着急的,去哪儿呀?”耶律扶霖问道。
“神医来信”
“谁?”耶律扶霖有些不可置信的眯眼问道。
“太古神医”
“艹”耶律扶霖忍不住骂了一声,抢过他手里的信:“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鬼,需要他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耶律扶霖见信使还没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神医说,这信不是给大公子的,是给三公子的”
说着手指就畏缩的要去把信拿回来,耶律扶霖将信一把塞进自己怀里道:“嗯,我去送”
“神医说,这信要小人亲自送到三公子手里”
“哪儿这么多废话,我说我去送就我去送,再啰嗦,我要打人了”耶律扶霖威胁着说道。
信使一听耶律扶霖语气不善,不再停留,爬起身就跑出了院门,耶律扶霖掏出信,一点内疚都没有的打开。
“艹”他猛抽一口气又忍不住骂了一声。
月亮水湾坐落在龙跃山南侧,风景绝美,假山溪流构成一幅天然的山水画,落叶漂浮于水面,顺着河流去向不知名的远方,耶律扶庭将落在衣摆上的火红枫叶扔进水里,青黑的脸色和满脸的胡渣让他显得颓废和落寞。
“三弟”耶律扶霖气喘吁吁的跑来,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正愁怎么开解耶律扶庭呢,太古神医那个老家伙就送来了‘良药’。
耶律扶庭坐着的石头有些高,耶律扶霖拿着信向上摇了摇:“三弟,你的小情人给你留的信,看不看?”
耶律扶庭眼睫煽动了了一下,有些回不过神,耶律扶霖又道:“是魏千语留的信”
魏千语这三个字就像打开了耶律扶庭的开关一般,耶律扶霖只觉一阵风吹过,手里的信就飘走了,痕迹都没留下。
“三年之约,还作数”
耶律扶庭看着这一排字愣神许久,想不通是何含义,看向耶律扶霖,问道:“谁送来的?”
“太古神医”
原来如此,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所以写下的信,耶律扶庭失神的将信揣进怀里,若换做以前,他定会认真观察字迹,揣摩内容,只是魏千语是被他亲自下葬的,他根本无心再理会这字迹是不是魏千语写的,墨迹是不是新鲜的。
耶律扶霖顿觉头疼,怎么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三弟···”
“大哥,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耶律扶庭心绪烦闷,不想见到任何人。
耶律扶霖对这封奇怪的信很是在意,他是个行动派又是急性子,吃过午饭,便前往了太古神医的住处,眼前高高的山脉延绵起伏,雄伟壮观,他策马飞驰在群山峻岭之间,惊起鹭鸟飞绝。
马蹄快速掠过太古字样的石碑,踩过竹林,一座雅致清幽的院子就呈现在视野里,太古神医门前的守卫就是耶律家送来的,自然对耶律扶霖很熟悉,上前热心的道:“大公子”
“嗯,神医可在?”
“神医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没出去过”守卫道。
耶律扶霖将马绳递给他,匆匆 上了石梯,院子还是熟悉的格局,他走过长廊,正要推开太古神医的药房,没想到,手指才触碰到门板,门便由内打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魏千语是一脸呆滞,耶律扶霖则是一脸狐疑,他上下打量一遍眼前这个有些矮胖的圆脸女孩儿,在脑海里搜寻一遍,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她。
“你是?”耶律扶霖问道。
“我···”魏千语正要开口,太古神医就挤了过来大声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见到耶律扶霖,太古神医还挺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疑惑···”
“今天不解惑”太古神医不耐烦的挥手道:“我现在没空理你,明山,快去煎药,外面很多病人等着呢”
“是”
魏千语看了一眼耶律扶霖,便提着裙摆离开,她现在是太古神医明面上的助手,具体来说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每天事情虽然乏味枯燥,魏千语却很开心,能活着当然开心了。
“师父,那封信是你叫人送来的,那魏千语除了留下这封信,还说了什么?我三弟如今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起色,颜儿也很是担心呢,整日苦恼”耶律扶霖搬出温如颜,想让太古神医看在温如颜的份上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太古神医哪里会理会这个把温如颜‘抢走’的市侩商人,白了一眼道:“哼,是谁苦恼呀?”
“我,是我,行了吧,您就说说吧”耶律扶霖很少这样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太古神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整蛊他的机会。
“让我说也可以,只是我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太古神医装出一副烦恼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