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听了,脸上五颜六色的。
凌霜算是拿下一局,可她还是努力抿着嘴角抑制着笑意,那一道霸气不能泄掉。
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观的沈应淮脸色沉了,垂直身侧的双手攥了攥拳,又松开。
“你!”Ada气结,伸手抓起身边的小盆栽扬在空中。
估计是想起了四年前,在澜园让她至今也不服气也觉得耻辱的一幕。
一个男人竟对她毫无反应,那个还是她心仪的男人,就因为这个女人。
四年后,又因为这个女人,那个男人对她视若无睹。
她真恨这个女人。
凌霜也想起四年前澜园的那一幕,同样的,这个外国女人也扬起小花盆要砸她,被程司寒挡下了。
她不禁往后缩,双手屈肘挡着脸和头。
沈应淮也心神一凛,“Ada!”他一边吼叫一边迈着大步往前。
“哇!哇~”
如小孩般的嚎啕哭声,沈应淮停住了脚步,凌霜放下了护着脸的双手,一齐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
Ada举着小盆栽,扯着嗓子,哇哇地哭着,就像要不到心爱玩具的女孩那样,哭得又大声又伤心。
凌霜和沈应淮互换了一个眼神,沈应淮识趣地回到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
“喂~”凌霜脑袋微微往前探,腰背却往后躬,小心翼翼地小声试探,“你……你怎么了?”
好像是你要打我。
凌霜没把心里的埋怨说出来,笑脸上又担心,又委屈,还戒备着。
Ada没理会凌霜的问候,重重放下小盆栽,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有些震耳欲聋。
凌霜皱眉,捂着耳朵,无奈看向沈应淮,也放下了戒备。
沈应淮对于女人的哭闹束手无策,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皱着眉头挑起,表示爱莫能助。
凌霜也耸耸肩,扁了扁嘴,靠着椅背,看着攻击力为零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Ada。
许久,Ada似乎哭够了,也累了,慢慢的也就停下来,轻轻啜泣。
凌霜甩给她一张纸巾。
Ada接得很顺手,印了印脸上的泪水,又折起来擤了一把鼻涕,丢到一边,哭着说:“还要!”
凌霜撇了撇嘴,把桌子中间的纸巾盒推到她跟前。
Ada连续抽了好多张,举到口鼻前,又顿住了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那双大眼睛,碧绿的眼珠子看向凌霜,委屈巴巴地,“为什么不是你把纸巾给我!”
凌霜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自觉地俯过身去,抽了两张纸巾递到Ada跟前。
Ada接过纸巾,抽噎了两下,说了一句“谢谢”,眼眶又湿润了,哇地一下,又哭出来。
凌霜无力地后仰,她帮着乐思琪那死人带睿睿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奈。
“程司寒都是你的了,你给我送两张纸巾,怎么了?”Ada抽泣着,委委屈屈地,又擤了一把鼻涕,丢开,伸手向凌霜。
凌霜其实很不想服务她,可身体总是在行动。
Ada接过纸巾时,不小心碰了一下小盆栽,顺手扶了扶。
凌霜马上戒备,以双臂挡脸。
“我不敢打你!”Ada嘟着嘴,一脸委屈地嘟囔,“几年前跟你动手那一次,程司寒跟我取消了婚约,大半年都不理我……我哄了他大半年,讨好了他大半年,才肯勉强跟我说几句话……”
“我喜欢他,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我。”Ada嘟囔着,瞥开泪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即使这样,我也受不了他不理我,不跟我说话……”
那委屈的劲儿,就像跟小闺蜜闹别扭的小女孩。
“真恨你,凌霜,我好恨你……”Ada忽地又大哭起来。
凌霜却看得噗嗤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