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凝抬头，“祖母，你不要只批评我，我也是受了爸爸的命令才雇人杀小深的。”
“雨凝！”
鹿亦博没想到鹿雨凝这么轻松地就把他给供出来了。
刚才得知自己的儿子被雨凝害死他不是不生气，他也想痛打鹿雨凝，但是他跟鹿雨凝有共同的秘密，他怕惹怒了鹿雨凝她就会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却没想到她还是把他给抖落出来了。
鹿雨凝冷笑，“怎么了？怕祖母知道吗？爸，你以为祖母不知道吗？”
“母……母亲……”鹿亦博小心翼翼地看向鹿老夫人，“我……”
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又发现无从解释。
鹿老夫人眼底满是失望，“是啊，雨凝说得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我调查雨凝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以为你为了冯秋萍离开家远离我是你最强硬的手段，我难过却并不伤心，因为爱情是你自己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你会对小深下手，不止一次的暗杀，你怎么下得去手？”
“母亲，我……对不起。”鹿亦博想解释，但那都是事实，他该怎么解释？
鹿老夫人眼神伤心地看着鹿林深，“小深，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鹿林深没有说话，是默认了。
其实之前他只是怀疑，直到鹿雨凝给他下避孕药他狠下心来彻查。
鹿老夫人闭了闭眼，“亦博，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对你来说小深就让你那么恨吗？他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只是为了换来你的一句夸奖。”
“你有没有想过，当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父子之情吗？”
鹿亦博低头听着鹿老夫人的训斥，他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一开始鹿林深被鹿老夫人抱回这个家的时候鹿亦博觉得他是个侵入者，所以他听信了那个人的话给他下了毒。
那么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他就有了一种危机感，他被那人蛊惑了，他对他下了手。
后来鹿林深越长越大，他会追在他的身后求抱抱，他会一声声地喊着爸爸，他不是没有心软过，那么多年的相处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可当他面对着他那纯洁无瑕地眼睛的时候，他却步了，他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那一时冲动给他下毒的错。
他愧疚而又不敢靠近。
后来他越来越出色，出色的把他都给比了下去，他心里是解脱的，因为他没有料错，这个孩子果然是对他的威胁。
他看着他一步步变得优秀，变得让他嫉妒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就开始讨厌他了。
他的内心也很矛盾，不过是利益遮盖了所有的感情而已。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想他的选择仍然不会变。
因为他真的不想把鹿氏国际交出去，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
鹿老夫人被气的头痛，她醒来之后知道的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鹿老夫人忍着头痛问道：“说！那个指使你给小深下毒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