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松尤立马激动起来:“父王,二弟要给你下蛊想要害你啊!”
西域王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应声摔倒地上。
茶杯中的水溅到底下跪着的安松尤身上。
痛的安松尤呲牙,还好西域王此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此事你又如何得知的?”
安松尤又回到之前伤心难过的那张脸。
开始声泪俱下讲述起来。
“父王也该是知晓,儿臣这些年一直都跟二弟不太合。”
“儿臣便想着,或许这次是一个和二弟缓和关系的机会。”
“昨儿个晚上,儿臣便提了些东西准备去看看二弟。”
随后,安松尤又状似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怕白日去了,像几年前一般连门都进不去,被人嘲笑,所以选了晚上。”
“儿臣去后门口的小厮倒是没有拦着。”
“进去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并没有见到二弟人。”
“儿臣坐了许久,实在是有些口干。”
“但四下一个人都没有,便自己去寻了。”
“好不容易寻到人声,儿臣刚打算出声便听到他们说什么蛊虫。”
“离得太远,儿臣有些未听清,但那句下到父王身上的蛊虫,儿臣确确实实听到了。”
“为了父王的安全起见,儿臣恳求父王下去悄悄查一查。”
“或许是儿臣听岔了,但这事关系重大,父王还是仔细查一查的好。”
“儿臣实在感觉不可思议,便悄悄走了。”
“原本昨晚上便想进宫告诉父王的。”
“但宫门已经落了匙,儿臣有没有父王的特许。”
“便只能等到今日一早了。”
“还请父王勿怪,儿臣实在担心父王身体,这才无心上朝的。”
说完,又朝袖子猛吸一口,没想到眼泪是憋出来了。
但那辣椒水味直冲安松尤的嗓子。
得亏他死死憋着,不然得破功了。
。。。。。。
安松尤倒是恭恭敬敬跪着,小动作不断。
但西域王安木东则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了。
从听到安松尤说他可能中了蛊虫开始。
他的脑子一直都是乱哄哄的。
安松尤再说的什么,他也只听得进去只言片语。
安木东这一生最是自私,同时,也最是爱他这条小命。
任何跟他这条小命挂钩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大于国事。
一想到大儿子说的那种可能,安木东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随后还是安松尤实在憋不住,咳嗽了声。
安木东这才回过神来。
随后传了海公公进来,无比愤怒的让人将二皇子找来。
被旁边的安松尤拦住了,西域王有些暴怒。
安松尤则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说道:
“父王,这事就怕会是儿臣听岔了。”
“若真是如此,就怕会伤了父王跟二弟之间的情分。”
“若是真的,万一二弟早早让人将解药藏起来威胁父王,那可就糟了。”
“他敢”。
安木东气的目眦欲裂。
随后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安松尤连忙上前扶住,又是拍背又是顺气。
妥妥的一副好大儿模样。
随后便让海公公传太医。
西域王也没有阻止。
海公公转身便让脚程快的小太监去叫太医。
安松尤突然看到安木东身上有虫子在动。
“父···父王····虫···虫子。”
安木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自己的皮子底下似乎有条虫子在动。
吓得安木东想伸手去抓,但转瞬间,那虫子便不见了。
安松尤在身边开始吹风。
“难道真是蛊虫?”
“儿臣听说这蛊虫平日里极难发觉,若不懂这方面的人。”
“哪怕在厉害的太医都不会发觉。”
“莫不是刚刚父王情绪波动过大,这才······”
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立马住嘴。
而越是这种留一半的话,越能勾起别人的想法。
留下的那一半,就让西域王自己去想了。
在西域王的怒气被提到顶峰时。
小太监便带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医匆匆赶来。
此人是太医院院首,是这太医院资质最好的。
老太医来时被那小太监拉的魂都快飞了。
此时颤颤巍巍准备行礼。
安松尤这个好大儿立马说话了。
“严太医快别耽搁了,还是先来为父王看病吧!”
“父王刚刚突然吐了一口血,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见安木东点了点头应允后。
严太医立马为精神还有些恍惚的安木东把脉。
越是把着,严老太医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安木东盛怒:“狗东西,本王身体到底如何?”
可怜老太医一把骨头,但那下跪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大王恕罪,大王的平安脉一直都是老臣在看。”
“老臣从未有过怠慢,大王的身体也一直好好地。”
“但老臣此时把脉出来的结果,···分明是身体极虚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他不敢隐瞒,只得将把出来的脉象如实说。
这也是老太医好奇的地方,他的医术不该有错的。
平日里自家大王的身体的确好得不得了。
但此时却像······垂暮老人一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挂。
安木东想到刚刚-好大儿的话,气的又将桌子上的茶杯统统砸了。
严太医吓得跪地瑟瑟发抖。
【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若实在保不住,希望也别祸及家人。】
安松尤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则是乐开了花。
【看吧看吧!这可是你宝贝了好几年的儿子给你种的小生命。】
见老太医魂都快吓没了,安松尤好心道:
“父王,要不让严太医先下去吧?”
安木东挥了挥手,气的不想说话了。
严太医看安松尤的目光简直像在看救命恩人。
【大皇子真好,真体贴,好想把闺女嫁给他。】
安松尤看到了严太医走时那莫名其妙的表情。
都忍不住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
海公公也被安木东给挥退下去了。
此时屋中只剩父子两人。
安木东看着为自己身体忙前忙后的好大儿。
有些感动的拍了拍安松尤的肩膀。
“你辛苦了,这事若不是你,父王怕是······”
安松尤连忙狂揉袖中的辣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