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小家伙的日子也确实越来越滋润了,
它往外偷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咬桑禹的力道越来越不疼了,更多的时候叼着桑禹的手指含在嘴里就像玩玩具似的磨磨牙,就连开心的时候也会朝桑禹摇尾巴了,虽然动作有点干巴生疏,但聊胜于无,再后来,桑禹无意间掉在地上的话本子它会叼起送回来了,
这点让桑禹着实欣慰,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
这感觉太上头了,
所以小灰灰荣幸的获得了跟桑禹睡一个被窝的资格。
“原来小灰灰也咬过你啊,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这么要好呢。”萧玉书调侃道,
桑禹道:“万事开头难,现在这不很好了嘛。”
萧玉书再道:“所以呢?你知道什么了?”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就一直盯在了对方身上不曾偏移,而那只灰灰的大狼也撑起了眼睛,黑漆漆的看着桑禹,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桑禹捏了捏小灰灰的耳朵尖,低声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了。”
看来这话有些不太好张嘴,
萧玉书也就体贴的绕过这个话题,好奇道:“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桑禹唉道:“还要我什么反应?一蹦三尺高后再指着沐辰的鼻子惊声尖叫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吗?”
萧玉书笑了:“你现在就可以问问他。”
桑禹有点不好意思,别过头道:“他不爱说话的,你别为难他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萧玉书随后又问道,
桑禹无奈道:“你是不是闲的?现在这个样子不琢磨怎么出去,反倒八卦起我来了,我还能怎么想?你们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呗。”
萧玉书双眸含笑道:“我们可不会往正经地方想,你不说实话,我就直接造谣了。”
“沐辰现在可是也听着呢,他骗了你,你讨厌他吗?”
桑禹当即道:“当然不会,反正......反正唉,都这样了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肯定不讨厌了。”
萧玉书歪头故意道:“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喽?”
桑禹又开始反驳:“你怎么还玩弄字眼上了?换个话题行不行?”
萧玉书明确指出道:“你方才也说了,你可喜欢小灰灰了,你当着人家正主的面说的,难不成以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桑禹明显有些急眼了:“怎么可能?你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你居然在这儿挑拨离间!”
他很急躁,然而一对上萧玉书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后,他又急躁不起来了,整个人突然萎靡了下去,声音小到不能再小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柳如兰那娘们肯定会打死我的......”
“害,之前师尊还要打死时望轩呢,现在不也是和谐相处了。”萧玉书乐观道。
说完他还戳了戳桑禹,笑嘻嘻道:“沐辰多好一孩子......”
桑禹一听这个就哀嚎一声,捂上脸苦道:“妈的!本来被你跟时望轩还有胡先那么一搞,性取向就已经模糊了。”
“这下好了!连物种都模糊了呜呜呜......”
桑禹哭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颗颗分明、还反着光的样子配上那苦哈哈的委屈小表情更是别有一番喜感,
两人处在未知之地,本该是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但萧玉书还是绷不住笑了。
“笑什么啊!”桑禹吸了吸鼻子道,“你可别这么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就这个地方,咱们谁都出不去。”
萧玉书不解道:“你的道具都用完了?”
桑禹摇头道:“当然没有,那种东西我就算被胡先抢了些走,自己还是有点存货的,但问题就在,就算有卷轴,咱们也出不去。”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能出去,我早就带着沐辰出去了,哪里还有你被逮进来嘲笑我的份儿。”
桑禹不说,萧玉书还真没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他本来的心情还算轻松,就是因为知道有道具的存在,可眼下若连道具都用不了的话,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等着被染白这个幕后主使拿捏?
“你被抓的时候,时望轩在不在?”桑禹问道。
萧玉书点点头,道:“在,但是......”
“那他应该会来的吧?”桑禹满怀希望道。
萧玉书并未给出肯定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染白究竟是什么底细,
能够布置出一处连外来道具都挣脱不了的地方的人,想必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染白多少也是知道时望轩能耐的,肯定也会想到这一茬,必然已经在这事上做出了防备。
故此萧玉书收敛笑容道:“还是靠自己吧。”
他撑着地站起身,还没立好身体就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手臂上的刺痛也后知后觉的浮现,这时萧玉书才意识到自己应当是也被放了些血去,
染白这人也是绝,怎么就跟血这种玩意儿过不去呢?
撑着算不上良好的身体在这个破地方摸索了一会儿后,萧玉书还真悲惨的发现这个地方真是密不通风,
他都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哪儿了,摸着真像个坐在深山老林里的山洞。
“怎么办?”身后坐倒在地上的桑禹有些气虚,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萧玉书心知这样下去这一狼一人很大概率会撑不住,因此也顾不上什么避开不避开了,
他掏出了那个小白球,严肃道:“魍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里面的老鬼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避讳着他身后毫不知情的人。
萧玉书再道:“早晚都要知道的,他不会说出去。”
“知道什么?”不明真相的桑禹扶额道,“你不能在这儿憋久了给憋出幻觉来了吧?”
萧玉书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道:“魍魉!”
“干嘛......”魍魉小声嘟囔道,“还让不让鬼睡个清静觉了?”
萧玉书嘿道:“火烧屁股了你还睡得着觉?”
魍魉不满道:“这还不是你活该吗?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待在天阴教里不要出去,你不听,非要出来自投罗网,这能赖谁?”
妈的,
还挺有道理,
这萧玉书反驳不了,只好理亏道:“下次,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魍魉哼道:“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下次,那俩人那么厉害......”
“所以你得帮忙啊,”萧玉书打起了感情牌,“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歇菜吧?”
魍魉凉飕飕道:“无所谓哦,欢迎加入老鬼的世界。”
“......”
真难得,
魍魉鲜少有能在嘴上斗过萧玉书的时候。
短暂的沉默后,萧玉书索性道:“好吧,你最好祈祷你那屁大点地方足够大,要不然只能跟变成鬼的我凑合挤着了。”
“滚啊!”魍魉绷不住道,“谁要跟你个死断袖待一块儿!”
“天啊,你在跟鬼说话吗?”后面听着萧玉书跟魍魉一人一鬼来回斗嘴的桑禹一脸惊奇道,“真是见鬼了!”
“哎呀这个......说来话长,”萧玉书道,“没跟你说起过,你最开始给时望轩开的金手指里,窝了只鬼来着。”
然后这只鬼还在时望轩脑袋里种了个东西......
萧玉书避重就轻的三两句交代完魍魉的存在后,桑禹脸上的惊奇更甚,他难以置信道:“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你就让这么一只来路不明的鬼跟在时望轩身边?你的心怎么这么大?”
萧玉书捂脸:“我当时也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现在咱们好歹是一伙儿的。”
魍魉毫不留情的拆台道:“谁跟你这个蠢货是一伙的?”
“你要是非要见死不救就等着我飘在你身边跟狗皮膏药一样给你科普断袖知识吧!我恶心死你!”萧玉书索性道。
“娘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魍魉服气道,“老子绝对不会跟你们这些死断袖混一起!”
所以为了不被萧玉书做鬼骚扰,魍魉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小白球里飘出来想办法,
黑乎乎的一团浓烟从小白球里慢悠悠的飘了出来,桑禹被这老鬼独特的出场方式再次震惊,止不住的感慨道:“这个世界真癫!”
癫归癫,
但这老鬼属实有点真本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