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挽酝为何突然这般大方,
其实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只是这个原因太过令人大惊,叫旁人听了去容易引起轩然大波,所以玄天宗上下将此事瞒的严严实实,不敢往外透露一点风声,
如此严肃,如此庄重,
那想必不是什么寻常小事了,
而对于修士来说,天大地大都比不过修为最大,
所以,
这个重磅消息就是,
挽酝闭关了,
老父亲的瓶颈松动,竟是要突破化神了。
这个消息当初萧玉书刚知晓的时候十分震惊,因为他一直都记得当初自己在丹姝口中得知的有关这个世界法则的消息,
如今的修真界,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元婴,
哪怕是令烨这样的、在世间历经百余年已久的长辈,直到现在都没能突破元婴的枷锁,
而学府里的那几个老乡,就算有系统的加持和学府里那么多好东西的辅助,仍旧没有摸到化神的门槛,
就像丹姝口中所言的那样,现在修真界上的修士修为似乎被谁动了手脚,刻意将其一直压制在化神之下一样,令其只能止步于元婴,不能再往上爬一步。
那时的萧玉书在隐约察觉到这个事情后在心惊之余,很快就跟桑禹这个原书作者讨论出了结果,
他们觉得大概是因为时望轩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只有男主才会受到天道的偏爱,所以只要男主一日不突破化神,所以天道就不会让其他人先它的气运之子一步达到化神,
反正,
在原书里,也的确是时望轩率先突破到化神,开创修真界百年以来的第一例化神先者。
但眼下,挽酝竟然早时望轩一步突破,
这样一个与原书剧情不同的巨大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萧玉书觉得还是好的,
毕竟如果挽酝成功了,那么如今的世上就只有挽酝一个化神期的修士,那实力那地位肯定今非昔比,玄天宗也会因此在修真界上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更重要的是,
萧玉书的老父亲更强了,他也开心。
不管怎样,反正挽酝闭关突破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而这个世界原本应该立于万人之上的男主,非但没有像原书那样一门心思争夺势力往上爬,反而修为还刚刚恢复到元婴、甚至都不务正业、无心修炼,
确实是不务正业,时望轩这几天都快粘萧玉书身上了,
这巨大的人形狗皮膏药,差点没把萧玉书压趴下。
自从两人彻底袒露心扉后,好像回归了以往的嬉闹,但在这种嬉闹之上,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哎呦~哎呦喂~,你把手给我拉拉,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去这种地方了!”
妈的,早知有今日,那时打死他他都不会跟薛肆进去的!
萧玉书痛定思痛,在心里默默踹薛肆好几脚后,他直接圈住时望轩的肩膀,亲昵的用脸蹭上去,等将怀中人紧绷的脸色蹭的绵软之后,萧玉书这才笑眯眯道:“别生气了嘛~”
“哼哼。”时望轩还在硬撑方才的脸色,死活不肯笑一声出来。
他不笑,萧玉书反倒笑了,只不过笑的有点变了味儿:“他们可是都走了。”
“我给你个台阶你最好赶紧下,要不然我现在就再进去给你看。”
闻言,青年拧着的眉毛动了动,原本刚毅严肃的神情突然就垮了。
时望轩眸中晃着几分难以置信:“方才你还不是这样的,怎么他们一走,你就变脸了呢?”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萧玉书撇嘴道,“这叫在旁人面前,给你点面子。”
“但你要是得寸进尺,面子就要变成嘴巴子了。”
得知萧玉书内心真实想法并持续不可置信的时望轩:“......”
有那么一瞬间,这位男主忽然就懂了何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道理。
“好啦好啦,我怎么可能真的会打你呢,”萧玉书一见时望轩幼兽受伤似的小表情,脸上的凶气登时就装不下去了,只得软下声音像哄一个拧邦邦的小孩儿一样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这么些年一直跟我在一起,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嘛,我肯定不会像胡先那样浪出各种花样来,你可不许再闹气了。”
萧玉书说完,随后又意识到什么,突然低声道:“还是说你又是装生气,想从我这里讨点好处?”
“嗯?”对方骤然加重拉长的尾音让心里本就揣着别样心思的时望轩一下子就不好了。
为了不被揭发自己心里潜藏的那点小心思,
时望轩立马装作宽容大度无事发生一样,很是自觉的把自己的手乖乖塞到萧玉书的手里让对方拉住,并咳咳道:“我怎么会那样?”
萧玉书一瞧他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就乐了,道:“你这几天可没少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尊一闭关,整个玄天宗最开心的就是你了。”
时望轩摇摇头,义正言辞道:“我可没有。”
......假的,
他确实无比开心,
开心的在挽酝这个拦路虎闭关的当天居然在折云峰上放了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的,
折云峰半山腰上其他不知情的弟子还误以为这是萧玉书跟时望轩两人在练功呢。
也就是挽酝闭关的时候,原装哥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外面等着非要跟着进去,
要不然让这位爱师如命的大哥知道了,
肯定长着那喷火的血盆大口跟时望轩打不完了。
“哼哼,”熟知时望轩秉性的萧玉书在心里吐槽完后最终还是不打算戳穿他的那点小心思,只拉着对方的手转头道:“也就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走吧,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我跟薛肆曾经一起逛过街嘛,今天可是个好机会,我陪你逛一整天,晚上也不回去的那种,这下你满意了吧。”
萧玉书拉着时望轩的手,这两个容貌英俊的男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并肩走着,亲昵的动作和出众的五官自然引得不少路人频频回头观望打量,
这些视线里有惊奇的,有不解的,有揣测的,还有另样的,
不过无所谓,
萧玉书不在乎的,
他早就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自己跟时望轩了。
世上之花本就多,很少有人能看到一朵花究竟是怎么从种子变成芽、再到长出花苞开出花来的,
他们最多只能瞥见路边有花开的鲜艳或者毫无亮色不起眼,有兴趣者会上去仔细嗅个三七分来,
没兴趣者自然会在心里甩下一句俗套的“不好看”,
但这又有何妨?
这已经足够了,
萧玉书相信这世上的那些路见不悦上去狠踩一脚的人还是极少的,
而那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就让他们不知道去吧,
自己跟时望轩过去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就当作一个只有两人间才知晓的秘密,暗自揣宝一样藏一辈子吧,
这才是永远不会变质的东西......
“想去哪儿看看啊?”萧玉书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左右观望着,实在是觉得无聊,他这才问道。
在逛街这一方面,男人跟女人相比还是前者逊色一点,
估计是出厂设置不一样吧,
反正看着面前四通八达的街道,萧玉书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该去看看啥。
这应该算是两人第一次约会吧,但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
是去玩玩儿还是去吃点东西或者看看戏听听书什么的......
哎呦,好伤脑筋,
这种比数学题还艰难的问题,
还是问问身边人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