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以为你还没够。
这下又换成萧玉书自己尴尬了,这种尴尬丝毫不亚于之前被魍魉故意挖坑调侃的那次,
但是让别人帮自己穿衣服这件事的尴尬程度也小不到哪儿去,萧玉书刚想拒绝说自己来,可刚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那点不可言说的痛瞬间弥漫开来。
行吧,
那你穿吧,
萧玉书索性眼一闭,就这么靠在时望轩怀里任由对方动作,
全书实力巅峰的男主给自己更衣,
这堪比皇上一样的待遇,
说出去还不在桑禹面前吹死,
反正萧玉书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还是两手捂着脸在心里安慰。
但他不知道,
自己这样腿不动腰肢也软的摆烂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又是何等旖旎风景,
本来又不是脑子里全是什么上不得台面之事的风流之人,
时望轩自然不会同魍魉所言那般欲求不满再欲二回。
但是,
时望轩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坐怀不乱的清雅道士,当然做不到把目及一切皆当作虚无。
他手上轻缓仔细的给人穿着衣服,可目光却控制不住的往别处挪。
角落里被时望轩嫌碍事丢开的那把刀上还燃着火,光线昏暗,
啃咬,吮吻,揉掐,重压,
时望轩的目光每掠过面前人身上一处的狼藉,脑海里就会对应浮现之前翻云覆雨中自己做出的举动,
他的举动没有一个是留着余地的,
这点时望轩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他心里也纳闷儿,
过去了这么多年,萧玉书这人怎么还娇贵了些,摸一下就留了印子,
肤白娇嫩,破碎呜咽,喘息凌乱......
越想越远,
时望轩忽然小腹回热,有点胸腔隐烫的上火,连带着眼神也晦暗了些。
“等一下!”
刚要穿裤子时,时望轩的动作突然被萧玉书叫停。
时望轩垂眸道:“下身不想穿了?”
你才想光着屁股呢!
萧玉书咬了咬牙,手撑着地艰难从时望轩怀里独自坐起,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在此刻无比艰难,但是难也得自己来,
因为,
因为......
时望轩不知道萧玉书又怎么了,是迟来的害羞,还是晚到的生气,他本来不确定,但是在目光触及到对方面庞上浮现的薄红以及眼底的羞赧后,时望轩好像又知道了。
视线默默转移到面前人刻意闭合的腿间,
时望轩眸光闪烁了下,随后似是自惭道:“我忘了。”
整个人尴尬的想投河的萧玉书愣住,道:“忘了什么?”
“忘了给你擦了。”
时望轩说这话时做到的脸不红心不跳、落落大方的模样足够让萧玉书在心里记一辈子,他唇气的抖了再抖,甚至眉毛尖都跟着抽了抽,气息不稳,却愣是没说出什么话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好像这种情况下,萧玉书无论说啥都逃不掉丢脸,
受制于人这种事情,哪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儿能完全接受而没有一点别扭的?
而时望轩看着萧玉书抿着唇,唇角下撇,一脸生无可恋模样像极了被糟践蹂躏了无数遍的黄花贞烈娇羞的大闺女,
黄花大闺女......
这个词平白在时望轩脑海里蹦出来,再一回想曾经的萧玉书在外如何风光如何高冷,毫无关联的两者突然放在一起,莫名好笑,
其实应该忍一忍,奈何越忍越难忍,
“噗......”
在时望轩紧绷着唇角发出一声压制不住的低笑后,萧玉书一颗心登时拔凉拔凉,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仿佛时望轩再嘲笑自己一声就要碎了。
尊严遭到碾压,这种时候萧玉书也顾不顾得上两人如今还比较微妙的关系,直接甩手拍了他一巴掌瞪眼道:“你笑什么笑?我要不是为了你,能沦落成这样?”
时望轩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下,也没生气,不仅没生气反而有种瞬添的愉悦,他一边眉毛挑起,道:“我又没求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你!”萧玉书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混蛋,心里震惊自己都舍身为人了时望轩居然一点愧疚都没有,看这模样似乎还挺得意。
合着一切都是他自己白给了?他自己自作多情?
这个念头一出,
萧玉书在胸膛几个大起伏下成功被气红了眼,
他这个人其实不爱掉眼泪,人前人后都是一样,
或许是因为身上疼的慌,也或许是被时望轩气的慌,反正萧玉书就这么冒了眼泪花,悲愤控诉道:“你真没良心!”
这话一出,时望轩更觉得萧玉书像个被人占了便宜的黄花大姑娘,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笑了。
“啪!”
然而时望轩的牙刚露了一半,就被萧玉书一巴掌给抽的被迫收了回去。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时望轩懵神之中居然还觉得挺应景,好像被非礼的黄花姑娘真应该扇登徒子一巴掌。
“你还打我?”时望轩捂着脸,感受脸侧的火辣,他蹙眉道:“你真打?”
萧玉书窝火道:“不打你,难道还打我自己吗?”
时望轩憋气道:“不就是......”
“不就是什么?”萧玉书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一步嚷道:“你得意什么?我就是看你可怜,这次先让着你,往后总要讨回来,你等着吧!”
真是气坏了,要不然萧玉书还不敢拿这么横的语气冲如今的时望轩大喊大叫,
而他这语气落在时望轩耳里真是久违的熟悉,
以前干了坏事对方戴着那张面具也是这么指鼻子瞪眼的数落,
因此挨了嚷后的时望轩心情又好了些,漫不经心道:“就你?还回来?”
他轻轻嘲笑了一声,一边给人擦拭一边凉道:“看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吧。”
要论这个,萧玉书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没这个本事,因此没本事的自己只能跟残障人士一般任由对方收拾自己接着穿裤子,
就连站起身也得靠人扶着才能走的颤颤巍巍,
“弱不禁风。”时望轩手臂环的有力紧实,嘴上还在嘲笑。
萧玉书跟个七旬老大爷一样被他扶着,几乎大半身的重量都在对方身上,听见时望轩这么落井下石,他当即跟人斗起了嘴:“弱不禁风?是谁以前被踹一脚窝床上哭的?”
独属于时望轩的黑历史这么一亮,仿佛一场战争被打响,
时望轩也不客气了,一个深呼吸就开始还嘴道:“你厉害,骂自己骂的脸不红心不跳还绊了一跤。”
“没你厉害,”萧玉书嗤鼻道,“还装受伤装娇弱装哭呢,我那时都不想揭穿你。”
“呵,”时望轩咬牙道,“白日在其他峰上板着脸,晚上跑我这里来笑半天,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萧玉书气道:“修为刚有点长进就不知道收敛,非要瞎嘚瑟,不知天高地厚。”
时望轩也道:“一会儿当好人一会儿当坏人,非得瞎忙活,吃饱了撑的。”
“你往碗里放毒蘑菇自己毒自己,缺心眼儿!”
“你列个名单,谁都保着就不保你自己,你更缺心眼儿!”
“你缺!”
“你更缺!”
两人抓住以前的种种,纷纷互揭对方老短,但是萧玉书说一句时望轩就能回怼一句,给他气的不行,咬牙道:“嘴真快啊,以前三言两语就脸红结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口舌这么利索呢?”
时望轩轻嗤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脸红,你是全身都红。”
“你他妈......”
萧玉书又被噎的死死的,
他确实全身都是红印子,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的那种,都是拜时望轩所赐,
被人强硬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浮上心头,画面无比清晰,连感觉都有,恼羞成怒面红耳赤之中,萧玉书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有意见吗,今非昔比?”
可上有对策下有应和,时望轩当即回了他一句:“你想说什么,神通广大?”
萧玉书就这么跟时望轩大眼瞪小眼,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着,滋啦啦的响,
也真是奇怪,
现在的两人既不是前段时间恨的黑白不分的怨怼关系,也不是以前亲密无间的和谐关系,反倒莫名其妙成了破罐子破摔相互对着犟的僵持关系,
难道犟这种特性在一炮过后是会传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