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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也是同样的心理,他不屑道:“别痴心妄想了,那小子行踪不定,你难不成还想用之前困住那个剑修的法子来困住他吗?不可能!”

对,

不可能!

萧玉书也心道。

结果下一秒,令狐司却笑了,笑意森寒不怀好意:“怎么不能?谁人都有软肋,我怎么听说那小子有个心上人呢?”

此话一出,

边儿上贴墙拍拍站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默默转头将视线挪到了萧玉书身上。

萧玉书:“......”

哎,哎哎哎!

别看我!

令狐司接着道:“放饵钓鱼,到时候得手,便用阵法困在这里便可,有何做不到的。”

“呵,”魔修却嗤之以鼻道,“荒谬!就算有又如何?那人还不是被其关在天阴教里看的死死的,你难不成要我跟里面那个老东西抢人?我不要命的吗!”

“时家的血脉又不是断了,玄天宗宗主如今修为不过金丹,岂不是更容易抓住,你非要舍近求远找不好对付的做什么?”魔修不赞同道。

“为什么?”令狐司的眼神突然阴狠了起来,手撑在石桌上的力道猝然加重,硬生生掰下了一块石头捏在掌心攥成了粉末。

为什么非要时望轩死?

那大概是因为他有个招人恨的老子吧。

即便是已经死了,令狐司心里积压多年的恨依旧没有消减多少。

自小修为剑术被其处处压一头,娶了多年的夫人到现在心里还念着这么一个死人,

名誉,爱人,

哪一个令狐司都没胜过时峥,

即便是对方已经死了,

这个人的阴影还是笼罩着令狐司,

数年如此!

经年怨恨不得消,

父债子偿,既然怨恨得不到消减,那就拿时望轩来泄愤。

令狐司语气中散发的淬骨恨意让萧玉书倍感不妙,可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响起一声巨响,轰隆隆的,紧随其后的便是底下洞室的剧烈颤抖,好似外面发生了什么爆炸一样,地面剧烈摇晃,就跟突发地震了一样。

萧玉书跟胡先极快镇定下来贴墙扶好,桑禹就比较倒霉些,还没站稳,又被后面的尸体绊了下差点栽在冷冰冰血糊刺啦的尸体身上。

好在桑禹手快,电光火石间抓住沐辰的腰带,再加上对方也伸手相拽,他这才堪堪站定,没有弄出别的意外动静。

可洞室外的巨大动静引得令狐司和魔修双双警惕,

魔修当即站起身不满道:“你不是说禁制一开,无人闹事吗?”

令狐司神情一凝,眉目沉了下来,二话不说便转身朝外走去,魔修嘴里低骂一声,随即也跟其而去。

桑禹这个傻的下意识想跟着走,但却被沐辰环腰拦住,直到前方两人急匆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方打开再闭合的暗道外后,这才敢出声道:“怎么不跟着了?”

萧玉书憋着想捶这个傻子一拳头的劲儿,压低声音道:“废话,咱们不就是为了溜进来的吗,还跟着出去做什么?”

胡先过去看了眼盒子里摆放的金丹,仔细瞧了眼祭台外围的五个凹口,饶是他再不清楚令狐司究竟计划什么,可东西都摆在了眼前,这下胡先直接了然了一大半,随后他神色凝重道:“好啊,令狐司的野心不小。”

“妄图以五行之法融合旁人金丹开辟修行先路,”胡先咬牙说着,讥嘲一声,“痴心妄想,五家血脉他凑都凑不齐!”

闻言,萧玉书抿唇不语,心里思虑甚重。

五家血脉,

但愿令狐司凑不齐最后一个吧。

“你把那些护卫都杀了,这个院子无人看守,你难道就不怕有人趁乱溜进去?”外面魔修临走时朝令狐司提醒道。

而令狐司全然不在意,甚至嗤笑道:“我既然敢放心,那必然是有后手。”

魔修蹙眉道:“什么后手?”

令狐司笑的寒凉:“自然是有法子让擅闯者有去无回的法子。”

话落,他便大步朝外走去,撂下一句“寻个契机,把天阴教里面那个人挖出来。”后,令狐司的身影便消失在拐角处。

看着不远处像是人为被轰塌的几处屋舍,魔修心道说的倒容易,随后带着满腔怨念也转身离去......

“这、这么多路,这么多洞室,能找到人吗?”令狐司同魔修离去后,四人面对眼前好几条分岔路面露难色。

桑禹甚至愁道:“三师兄真的在其中吗?别到时候绕进去走不出来了。”胡先幽幽道:“你没听见吗,人家亲口说的,挽酝就在里面,一群不知道里面有啥的洞室里,找吧,挨个找总得找到的。”

桑禹苦道:“不会像什么话本子里的,一开门冲出来一堆妖魔鬼怪吧?”

萧玉书压火道:“你要再说这些扰乱军心的破话,我就反手把你关进去。”

“你俩就会欺负我。”桑禹委屈巴巴的躲沐辰后边,探了半个小脑袋嘟囔道。

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以防万一的不测,四人随后商量分成了两组,兵分两路各自选了条路挨个去找。

桑禹不论是跟着胡先还是萧玉书都会被嫌弃或者挨骂,所以他毅然决然的拉着沐辰走了,所以萧玉书跟胡先走在了一起。

若是以前,换成刚经历过一通胡先的骚扰后的萧玉书那是铁定不愿意跟这个随地大小硬的老流氓单独走一起,因为会有贞操危机。

可现在,

也许是混熟了,也许是知晓对方花花心肠之下藏匿的却是重情重义的正心,反正现在萧玉书跟胡先在狭窄幽暗的暗道里摸索着,连以往对其的半点提防小心都没有。

两人都是比较沉稳的,没有过多废话,分头沿着两边的洞室一个个小心打开查看。

也不知道当初令狐司是怎么弄出的这个地下洞室,

里面弄得跟蚂蚁巢穴似的,四通八达狭长阴暗,到处都是不明洞室,看着颇有点类似于靖光学府地下试练场的机关隧道。

“瞎弄个什么?都是空的。”在开了不知第几个空盲盒后,萧玉书终于忍不住骂了令狐司一句,“还以为里面有什么东西,结果全是空的,他是不是有病?”

胡先也有点被耍的烦躁,道:“鬼知道他弄这些做什么,令狐司这人可是古怪的很。”

萧玉书顺口道:“怎么古怪?喜好打人耳光?”

“不是,”胡先摇摇头,一边推开下一个洞室,一边闲聊似的解释道:“令狐司这人年轻时也是一方备受赞誉的端方公子。”

“端方?”萧玉书凉凉道,“我可没看出哪儿端方来。”

胡先叹气道:“听我说完啊......”

曾经五家并行时,

令狐司作为家中长子,出生时是备受爹娘重视,自小便被严加管教,同龄幼儿还在玩竹蜻蜓的年纪,令狐司已经被亲爹逼迫着早起贪黑用木剑练习基本功、扎马步、举重石。

小小年纪,令狐司便有一身好功夫好剑法,又自小饱读诗书,受教严苛,从不做父母期盼以外的事情。

在那样的管束下,令狐司年少时也曾是广受赞誉的世家公子,为人端方举止儒雅。

不知为何,

萧玉书听着胡先对令狐司的形容,有种莫名的熟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提了一嘴:“令狐本家对每个小辈要求都这般严的惨无人道吗?”

“非也,”胡先再摇头道,“或许是作为长子,就要应当承担责任,所以令狐司爹娘对他的管束可比他后面的弟弟妹妹严苛多了。”

“毕竟令狐司可是作为下任当家,不要求严点怎么行?剑术,修为,资质,用功,哪一样都是其爹娘严厉要求的,必须用功,所以令狐司实力强悍也是情有可原的。”

胡先这时又多嘴了一句:“可是厉害又能如何?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年令狐司那般努力,还不是被其爹娘嫌弃不如时峥,也就是时望轩亲爹。”

“后来呢?”萧玉书低声道,

“后来......”胡先的语气在这时停顿了下,随后跟个笑话似的说道:“后来也算是上任令狐家主自食恶果,把令狐司逼急了,来了一出孝子弑父弑母的腌臜戏码。”

这个结果有点难以置信,好像又有点诡异的情有可原,

那点诡异在哪儿,萧玉书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以前好像也是被逼的很紧,很紧,

紧到跟令狐司当年的处境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