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全程就桑禹一人独自表演,
那场面,
萧玉书心中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桑禹,
舌战群儒。
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被桑禹怼到破防,脑子瓦特之中蹦了一句:“你个黄口小儿,怎么能这般跟长辈说话!”
结果呢,人家桑禹当即来了一嘴:“你拉倒吧,我可比你岁数大。”
桑禹原身虽然草包,但因为丹药硬堆,便结丹的早,一把年纪了还长得跟青年似的,跟那个中年男人一比,总给人一种他是小辈的错觉。
因此中年男人被气的几乎心梗。
他们整这个动静,萧玉书老难受了,想狂笑又不能笑,只能看着身边岑黎那几个老师笑。
难受~
哈哈哈哈......
“玉书,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先独自回竹舍里歇一歇,为师去去就回。”挽酝好似有什么事要做,将萧玉书放到折云峰上后便匆匆离去。
萧玉书一个人其实也乐得其所,他可以把之前憋住没能笑出来的笑声蒙在被子里狂笑一通。
可狂笑一气后,
除了笑的脸酸之外,他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半年没回来,
折云峰上的雪好像薄了些,虽然还是不少,但好像没那么冷了。
不过,
只是温度不冷,
该有的冷清还是有的。
一下子从学府那般热闹的环境中回到折云峰上的安静里,一时半会儿还怪不太习惯的。
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萧玉书拿出来一看,不出意外是桑禹的消息。
桑禹:怎么样,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吧。
萧玉书:太赞了!你怎么能这么会说话。
桑禹:那可不,也不想想我老本行是做什么的。
萧玉书:没想到写小说的还有这个嘴皮子功夫,你这胆子也是忽大忽小啊。
桑禹:嘿嘿,你师尊跟掌门在这儿,我这不是有底气嘛,要是我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敢这么说话。
桑禹:哎,过几日你是不是又要混进学府里?
萧玉书:昂。
萧玉书:等一下,你想干什么?
桑禹:带我一个呗~
萧玉书:啊?
他忽然觉得发信息有点说不清楚,干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等对方一接通,萧玉书这才惊诧道:“你进去干什么?”
桑禹大咧咧道:“你说为什么?鬼知道学府里边这么巴适,跟家一样,我不得进去回忆一下家的温暖啊。”
有理,
但是萧玉书发出了真挚的问题:“你得罪了这么多老师,总不能还顶着这张脸进去吧?”
“哎~,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桑禹贼兮兮道,“胡先都可以开小号,我为什么不能。”
“哦~”这下萧玉书懂了,然后笑道:“你小子真会玩儿。”
桑禹道:“跟你比我还是差了点,我可不敢玩到男主眼皮子底下。”
萧玉书:“......”
“哎,挂了昂,我收拾一下我的家当,准备去上学啦。”桑禹说着,挂断了电话。
“这这这......唉,”萧玉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给你激动的。”
“这下,往后再去学府恐怕要更热闹了。”
热不热闹的还是后话,
在自己院里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会儿后,直到天黑,说一会儿回来的挽酝还是没有回来,萧玉书一个人在床上瘫了半天早歇过了劲儿。
现在的他满脑子就是一件事,
一会儿挽酝回来了两人该怎么相处。
像以前原装哥那样肯定不太行,可现在的萧玉书也没法定位自己跟挽酝之间的确切关系。
说是师徒,
可那是建立在原装哥的基础上的,
说是朋友,
根本算不上,在挽酝面前,萧玉书总有种自己是小孩儿的感觉。
可别的......
说到底,他面对挽酝的时候,总有种心虚感。
哎呀这么想着怪愁的,
再加上外面的鸡一直咯咯咯的叫个不停,萧玉书也没法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于是他干脆推开门,走到鸡圈里看了看。
这么长时间过去,
这群鸡的数量好像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有死有生,数量倒也没有长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这群鸡也是挺厉害,没人喂的时候就自己闷头啄地,愣是把自己的喙练就了一副破冰的好本事,轻而易举的就能啄开冰面吃到下面埋着的草籽虫子之类,
真是厉害,
萧玉书看着自己手指头上被啄出来的一个血口,顿时脑门滑下三道黑线。
嗷,
真疼!
“夜间风凉,你蹲在外边儿做什么?”在萧玉书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手指尖那一大滴血珠看的满心酸酸时,身侧突然响起挽酝的声音。
这一声有点突然,而且萧玉书蹲着的姿势也有点不雅观,即便是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面前露了底,可这段时间养成的下意识的习惯还在,萧玉书连忙唰的一下站起身,规规整整,板板直直的,心里跳快之余低着头不敢看挽酝的表情,刚想说话时却目光一扫,扫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疑惑之余,萧玉书下意识抬起头来一看,这一看又给他整迷茫了。
只见眼前两人,一人清冷俊雅,另一人眉目也是不染凡尘的清冽。
前者萧玉书倒是熟悉,挽酝这个长辈可谓是他最信赖的男人,但后者萧玉书也一点都不陌生。
“这、这......”
这张脸跟萧玉书自己的如出一辙别无二致,若非要相较出个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身量上有些差别。
眼前青年身量高挺,甚至隐隐比挽酝这个长辈还有越过之势。
那高冷的神态,
那淡漠的眼神,
萧玉书只在从前被原装哥的魂魄揪着拉练时才见过一模一样的。
这人不是原来的‘萧玉书’还能是谁?
可问题是,
原装哥啊,你是怎么回来的?
萧玉书心中的震惊全写在了脸上,一点掩饰都没有。
这当然也是挽酝意料之内的反应,眼前少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似受惊的雏鸟鹌鹑之类,双眸之中好似憋了一堆话,结果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瞧着怪好玩儿的。
如此多样的表情变化,自己身边早熟沉稳的青年可从来没有过。
新鲜之余,挽酝轻咳一声道:“早该告诉你一声,御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