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达到如此修为。”令狐权从一开始满腔要杀人的怒火打到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挥之不去的震惊。
经历了时望轩的雷击火烧水冲木抽金硬土扑之后,令狐权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态更是在被对方用冰锥刺穿肩膀后彻底破防。
满身淋漓血迹的倒在地上,令狐权身上张扬的火红长袍沾满了灰土,烧焦的头发干巴巴的散落,现在的令狐权宛若丧家之犬一般,和基本没有受多少伤几十个回合下来气息都不乱的时望轩形成鲜明对比。
令狐权目眦欲裂,神色似有癫狂:“你一个五灵根怎么可能达到如此修为?这根本不可能,你、你一定不是......对,你是魔修,一定是魔修!不然不可能这么厉害!”
面对令狐权的话,时望轩仿若充耳不闻,神情依旧凌然若利刃。
反倒是令柔在这时天真发问道:“可是,我也没听说过魔修有五灵根而且还这么厉害的啊?”
这话一出,
胡先眼底晦暗不明。
“啊啊啊啊啊!”
令狐权再次破防,挥手间数道冰刺拔地而起,开始无差别攻击。
可惜,
强弓之末一举,
时望轩大刀随意一挥,仅是一阵火焰余浪,便将冰刺轻松击溃。
冰渣子碎了一地,滚到了胡先脚边。
他轻笑了一声,抬脚将其踩得稀碎。
令狐权还在持续崩溃破防,已经开始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
“你不是......你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咳咳......滚......”这人披散着头发,身上衣衫也破破烂烂,再配上那张鼻青脸肿挂着血的脸,完全没了初见时矜贵的跋扈傲慢公子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说胡话的疯子。
萧玉书觉得有点怪怪的,
虽说每本龙傲天小说中,所有炮灰反派在被男主打脸打败之后都会难以避免的崩溃一会儿。
可也没有夸张到像令狐权这样疯疯癫癫的、连人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吧?
正常情况下,令狐权的这个心智状况的确是不正常。
因此,
令狐权一定没处于正常情况。
萧玉书猜的没错,
魍魉在令狐权身上搞了点小动作。
从方才起,魍魉就觉得眼前这个名为令狐权的小子在长相上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很眼熟,
仿佛这样的犀利眉眼自己之前在哪儿见过一样。
因此,
魍魉在混乱中,侵入了令狐权的灵台。
虽然有些不厚道,
但魍魉本来就不是什么厚道的鬼,
他把令狐权的记忆搅得一团乱。
可惜,
令狐权不过才这么大点,过往二十年的杂乱记忆中并没有叫魍魉找寻到自己想要的。
在魍魉的搅合下,头痛欲裂精神倍受打击的令狐权差点就真疯了。
也多亏了时望轩,
上去又是狠狠一拳,把令狐权打得脑瓜子嗡嗡的,心中那些杂乱崩溃一下都给打散。
“你刚才怎么打得他?”时望轩掐着令狐权的脖子将人带离地面,举在空中,语气阴沉至极。
“咳......呵......”令狐权在不怕死这方面也是个牛人,脖子都快要被时望轩狠辣的力道给掐断,他仍嘴欠道:“没打......我咳咳......只不过送了他几脚......而已,他自己弱.......”
没等令狐权嘴硬完,时望轩眼神一厉,甩手将他重重摔到了树干上。
掉在地上的令狐权艰难撑起上半身,看着步步逼近神情出奇阴暗的时望轩,他下意识朝后挪动,可没两下就背靠了树干,挡住了退路......
头一次,
在时望轩身上,萧玉书用了上“恐怖”这个词。
场面实在是太血腥,黄莺都不敢再看下去,拉着令柔一起背过身,即便是这样,听着身后一声又一声惊心的闷响,她的心还是狂跳不已。
“这......”饶是寒允卿之前被令狐权那般跋扈行径给气的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那也只是想想一解心头之恨罢了,根本没想过将人真的置于死地。
更别说,
像时望轩这样......
沈修竹神色凝端,眼前的场面几乎在濒临失控,他低声道:“不行,要拦住时望轩才好。”
令狐权若是真死在这里,
等出了秘境,不管是谁做的,令狐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或是大肆吞没其他家族,或是迁怒于自己家门管辖内的平民百姓,以他们如今的骄奢家风,势必会残害一方无辜人。
而且,
修者界自那事之后元气大损仍未完全恢复,若是令狐家先闹起来,再搅的修真界不得安宁......
内乱,
必有外患,
魔修想必定会再次趁虚而入。
依照大局所想,
沈修竹不能任时望轩将令狐权虐杀在此。
“时望轩,够了,快住手!”沈修竹上前,欲想把发狠狂踹令狐权的时望轩拉开,却不想被对方一掌给打退了数步。
“嘶——”沈修竹虽然有做抵挡,但还是痛的倒吸一口冷气,他在此刻也真真实实体会到了时望轩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