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竹也没有想到,胡先在一众高头大马的护卫前显得如此瘦小的身躯竟然能这么厉害。
明明是水木双灵根勉强算得上良好的资质和筑基前期的寻常修为,
明明之前只是个看见虎狼就被吓得哇哇大叫往两个师姐身后躲的少年,
明明只是个剑技生疏的小剑修......
那一刻的胡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气势一变,再没了以往调皮少年的浪荡模样。
每一剑,每一招,每一式,
杀机四起,戾气十足,
秘境老树飞鸦,令狐修士一家,被胡先打得满地找牙。
黄莺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亲眼见证了胡先一个筑基前期怎么干翻了一堆筑基中后期的修士。
招式狠辣之际,剑剑带出鲜血横飞一片,直到胡先带着脸上沾着的不属于自己的血过来叫令柔给他擦擦的时候,黄莺停滞好久的呼吸才重新缓缓动了起来。
寒允卿都被惊呆了,他的眼睛从来就没睁这么大过,看着眼前像小弟弟一样朝令柔撒娇要对方给自己擦脸上血的胡先,他的嘴动了再动,那一句“七师弟”愣是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还得是沈修竹,
作为萧玉书首肯的脑子最灵光沉稳的人,他率先从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并提醒道:“各位,我们得快些,黑面和萧兄怕是还在危险中。”
沈修竹说的对,
不管是黑面还是萧玉书,
此刻的处境都一模一样的危险至极。
“咳......”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啊?”令狐权一拳狠狠抡在萧玉书脸上,将其再次抡倒在地,萧玉书口中溢出的血已经擦不干净了,而且倒在地上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疼,
好疼,
浑身疼。
在令狐问这个半步金丹的协助下,萧玉书被令狐权摁在地上完虐般狠狠打了一顿,仿佛单纯要想出气,令狐权没有用剑,而是一拳一拳狠狠打在萧玉书身上,一下接着一下的全力,打得萧玉书仿佛五脏六腑都要错位。
“噗咳咳......哈......”
尽管遍体鳞伤,尽管自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萧玉书仍旧不肯服软,说话夹杂血腥的硬气。
“你咳咳......要我说多少遍?”
萧玉书捂着胸口吃力抬头,眼中竟是桀骜不驯之色,他深吸气道:“再来多少次,我能跑也还是会跑。”
“咚!”又是一下,令狐权一脚踹在萧玉书胸口将其狠狠踹飞撞在树上,萧玉书痛的脸色惨白,双唇却被血染得殷红。
原装哥,
小的对不起你,
咳,
但我真的打不过他。
萧玉书心里苦涩至极,可能自己在打架这方面天生逊色他人一筹罢了。
令狐权发泄完,看着眼前狼狈至极的人,他心中甚至痛快解气。
缓步上前,令狐权抓起萧玉书的头发,冷笑道:“服了么?”
萧玉书被迫仰着头,露出了沾满血迹的下颔已经被血染红的脆弱脖颈,红与白相撞的凌虐感叫令狐权看的出奇喜欢。
“不服。”饶是这样的处境,萧玉书也依旧嘴硬。
令狐权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虽然找不到萧玉书难解自己心头之恨,但若是能叫眼前人服软认弱,趴在自己脚下跪地求饶也是一桩令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情。
因此令狐权不怒反笑道:“好。”
因为失血剧痛,萧玉书的意识有些许模糊不清,等他再次撑回精神恢复意识后,是在高空中。
被凉风拍着脸,萧玉书总算是清醒了几分,他被令狐权拎着御剑升到了空中。
“你说这种高度,一个灵力枯竭重伤无力的修士摔下去会怎么样?”令狐权提问道。
会摔成肉酱,
萧玉书心里回答道。
“不知道。”
听着手众人的回答,令狐权俯身在萧玉书耳边端究道:“你看起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怕死啊。”
我怕,
我可怕了,
我说我怕你能放过我吗?
“我不信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令狐权说着,眼中轻蔑之意渐浓,“你若是下去肯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怎么样?这你答不答应?”
什么?
我给你跪下你都不一定会放过我,
那我踏马还答应个鸡毛?
“呸!”萧玉书一口血沫吐在了令狐权脸上,成功将对方脸上的笑意吐走。
“好,好的很。”令狐权眸色一寒,“希望你下辈子也能这么有骨气。”
他说完,将拎着萧玉书举到剑外。
“沈修竹,他们到底在哪儿啊?怎么找了一圈也看不见啊!”寒允卿御剑飞在低空,身边是胡先等人。
沈修竹也在附近寻找了好久,围着阴山墓地外围飞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人哪儿去了?
“上......上面。”
焦急之时,胡先背上背着的沐辰撑着一口气,伸手指向了众人上方的高空。
沈修竹清明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高空中的两个人影,更是看清了令狐权的动作。
“住手!”饶是寒允卿再快,可双方实在是离太远太远,再加上他灵力没恢复多少,短时间内根本赶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玉书被令狐权从高空用力扔下。
耳边的风声愈来愈大,有些刺耳,
应该是下落速度越来越快导致,
啥原理来着?
自由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