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的萧玉书心里有点发凉,于是他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道:“是啊,就是出去玩的时候,顺路救了一下,多大点事儿嘛。”
“救完我不就回来了嘛。”萧玉书摆摆手道。
岂料时望轩却冷声道:“顺路?你以前出去玩起过这么早吗?”
一句话戳破,
萧玉书脸上轻松的笑容僵在了原地,匆忙躲开了时望轩直视的视线不再说话。
好在沈修竹为人精明,三言两语的交谈间便察觉出两人气氛之间的不对,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时望轩,这些天你都在哪儿?寒允卿他们一直都没找见你。”
寒允卿听此也道:“对啊,我们被黑洞分散后短短一两天就相互再次聚合在一起,结果就是找不到你。”
“对了,萧玉书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你看见过他没?”
哈?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萧玉书心里虚的脚趾头狂抠地。
“呵,”时望轩刚才还在质疑寒允卿这些人在自己危难时袖手旁观居然还能说出苦苦寻找自己这么多天的瞎话,结果下一秒就注意就被这句话吸引。
“没见过,”时望轩冷冷道,唇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只怕是.....死了吧。”
萧玉书:......
好好好,这么会阴阳,谁他妈的能阴阳过你啊!
沈修竹听到这般讥讽的语气不由得蹙起了眉,他温和劝道:“时望轩,慎言,那毕竟是你师兄。”
不料这句话却遭到了时望轩更为嗤之以鼻的嘲讽:“何人的师兄会盼着自己师弟去死?”
甚至还不惜三番两次的设计暗害,言语羞辱,还有......
时望轩攥了紧了掌心,
那日的一剑,
锥心之痛犹存心底,
每每响起,掌心都会隐隐作痛。
虽然亲眼见过萧玉书那天的无情狠语,但寒允卿还是下意识想替他说话:“那、那可能是萧玉书自己耍小性子,他也没真想让你死啊。”
谢谢你把我想的这么幼稚啊,
小孩儿哥。
萧玉书听得浑身不自在,在秘境相处这么多天,他不是没有试探过时望轩对于那日自己如此狠毒相对的反应,奈何时望轩就像是把这件事给彻底忘却一般,任萧玉书怎么问都不说,最多问急了就草草说一句“过往不值一提”敷衍了事。
此刻,萧玉书还是第一次从时望轩嘴里听到对方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自己早做好了最坏形容的挨骂准备,
虽然时刻告诫自己这都是剧情跟自己没关系,
虽然知道时望轩最起码面对现在的自己十分亲近信任,
但,
“萧玉书,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道貌岸然、虚伪自私的奸诈小人。”时望轩当着几人的面,将自己心中对萧玉书的嫌恶毫不避讳的讲了出来,以最厌恶冰冷的口吻,他笑的发凉发寒。
“你们觉得他好,不过是他装的好,那样眼里容不下别人的东西,怎么会不想让我这个毁了他唯一弟子的眼中钉去死呢?”
萧玉书满腔丰富的内心戏忽的一僵,心底发凉。
时望轩说着,忽的轻笑了一声:“你们都蠢得可怜,也不长眼。”
“你......”寒允卿被哽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时望轩,”沈修竹双唇动了又动,眉蹙的比轮番去收拾寒允卿惹出来的一串麻烦还紧,他眸色凝端,之前萧玉书闪身救下自己和寒允卿却被黑洞吸走的那个场面历历在目。
沈修竹始终没办法全然认为萧玉书此人真如时望轩说的那般不堪,可却也亲耳听到萧玉书对时望轩毫不加掩饰的冷心。
于是话在口中转了又转,斟酌再三,他也只能道了句轻飘飘无力的劝言:“我觉得,凡事总要有个前因。”
“嗤,”时望轩也不想再跟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继续废话,更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儿。
他还想问一些别的事情,
别的,
黑面好似藏着掖着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
时望轩深究的目光如两道穿透力极强的光线,再次落回萧玉书身上时灼热感十分明显。
“走吧,一会儿再说你的。”
哎,
完溜儿。
萧玉书心里苦笑连连。
但就在他被时望轩攥着手腕要离开时,萧玉书视线飘忽不定中,忽的看见周叶手里十分眼熟的东西。
卧槽!
萧玉书有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荒谬的。
这加特林是他妈的哪儿来的!
心中一瞬间的惊诧叫萧玉书下意识站住脚步挣开时望轩的手,他指着周叶手里的东西问道:“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加特林啊,
是这个修真世界该有的东西吗?
见黑面尤其震惊的神色,时望轩因其挣脱自己的暗火中转头也朝周叶手上的那把修真版加特林看去。
不过这个古怪东西,时望轩也确实没见过。
在萧玉书持续大脑震撼中,沈修竹解释道:“那是合欢宗弟子周叶和陈雪,两人手中的法器是其长老玲儿所交予用来保命的东西,但据说这东西是玄天宗六长老送给玲儿长老的礼物。”
六长老,
桑禹?
送人姑娘一个加特林?
萧玉书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这老登的品味还是该震惊这样现代化的热武器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中。
不对劲,
有问题。
沈修竹这么一说,反倒叫萧玉书突然回想起那次大比,挽酝口中桑禹那些与原着极为不相符的行为。
还有那个根本不是那种时候该出现的火种,
萧玉书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比加特林出现在修真界里还荒诞的念头。
这个桑禹,
不会跟自己一样吧?
“沈少主,你们当心后面!”
就在萧玉书大脑持续震惊之中,对面的周叶突然瞪大了眼睛朝他们这边心急如焚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