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兰也道:“是啊,他一个半路修行的菜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跑哪儿去了?”
你话别说太满,
菜鸟正在涅盘。
萧玉书双唇嗫嚅半天,在众人密切关注下,最后只低低吐出两个字:“不见了。”
“啊?”胡先惊讶道,“怎么会不见了?三师兄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黄莺此刻也顾不上怀里还在抽泣的孩子,也道:“三师兄,时望轩是怎么不见的?”
萧玉书硬着头皮,搬出了个临时说辞:“陈学安自爆的时候,我们炸散了,安定下来后,就找不见了。”
他这话纰漏甚多,因此和煦一下就听出了不对。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拖到现在才说?”他道。
萧玉书心道当时说了能咋滴,时望轩又出不来。
此刻,青云定定看了眼面前垂头的少年,眼中深意呼之欲出,他意味深长道:“玉书,你此话当真?”
“......当真。”
不真,
不真不真不真,
不真你能把我咋的?
面对和煦和青云两人的轮番质疑,萧玉书顶着巨大的压力,
然后手在低处悄悄用力拽了几下挽酝的袖子。
他就知道,
刚才那个时候不松开手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其实萧玉书这两下拽的虽然用力,但他心里是虚的。
事已至此,
几乎所有带点脑子的人都能稍微猜出萧玉书现在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多少有些问题。
因此他也不敢确定挽酝在这种时候会不会相信自己破绽百出的谎话,
挽酝是何许人也?
修行多年,阅历丰富,
什么鬼话瞎话他听不出来?
而眼下,对于萧玉书,挽酝可谓是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不对劲。
对于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对其什么性子自然是了如指掌。
所以,挽酝也明白自己这个徒弟一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可是,
挽酝垂眸看着眼前身高几近自己肩上的少年,
几天未见,
这孩子平日里最在乎的衣冠正形此刻都稍显凌乱,
想必是在这段历练之中吃了苦头。
试想以往,
萧玉书从小到大何曾在挽酝眼皮子底下这样狼狈过?
沉吟片刻,挽酝还是站在了萧玉书这边,他轻叹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玉书,既然如此,那便是他命不好,自己无能,为师不怪你。”
这句话重心偏移的不仅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就连平日脑子不太灵光的一桢、令柔师徒俩都听得瞠目结舌。
一个活生生的人丢了,
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但是你三言两语就原谅了,
一峰长老,
这像话吗?
当然不像话!
和煦当即神情严肃道:“三师兄,你这话有失妥当,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你名下二弟子,总得好好找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如兰再怎么膈应时望轩,但好歹是玄天宗上名正言顺的弟子,人命关天在前,她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过节,劝道:“是啊,虽然那小子品行不端,但好歹也在折云峰上呆过一段时日,无论如何,也要寻一寻才是。”
对于两人的劝言,挽酝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萧玉书认真问道:“玉书,你说人不见了,是真吗?”
萧玉书不知他又问一遍这话是出于何意,但挽酝的目光定定的,像是要透过萧玉书的眼底刺探内心一般,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迫于原剧情的威胁,萧玉书就算真心不想欺骗挽酝这个好师尊,此情此景也身不由己的点了下头。
这下,挽酝看萧玉书的眼神暗了暗,但却没有表现出别样神情,在得到萧玉书的回答后,他转头对青云道:“既然不见了,生死有命,那便不找了。”
挽酝的语气很轻很淡,说出的话就好像今日晴明日阴后日天冷多穿衣一样,风轻云淡的好似众人嘴里失踪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寻常不重要的石子草叶罢了。
处处是话,但话中处处冷漠异常。
挽酝一向说话很冷,冷对师兄师妹,冷对峰上弟子,但却从来没有对萧玉书冷过。
但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人命这样漠不关心过,
时望轩这个人,还是头一次。
和煦听着,眉头拧成了死结:“三师兄,你......怎的如此......”
如此冷心!
其他人心中也是同感。
胡先在一边跟桑禹两人排排站,看热闹看的咂舌不已。
时望轩这个二弟子素来不着挽酝待见基本上全宗上下都有所耳闻,但也没人能料想到挽酝居然厌恶其到连他生死都不管不顾。
冷心是一回事,
但胡先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得了。
时望轩难道是挽酝什么不共戴天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