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一脸凝重的在四处看了看,放眼四周全是这样凄惨的田景。
若要一块风水好田干枯成这样,那想必是什么东西吸走了养分。
萧玉书想到了那些巨大的藤蔓。
只是他找了一圈,根本没看见这附近有什么类似藤蔓窝藏的痕迹。
它是怎么汲取的养分?
莫非……
是地底下?
想此,萧玉书即刻抽剑深深向地下刺去,接二连三的用力过后,他面前的田地出现了几个深深的洞,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更没有汲取养分的根。
那就更奇怪了,
萧玉书沉着脸将剑收起,身边陈学安忐忑中询问道:“仙、仙长,有何不对吗?”
有,
很不对。
萧玉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想不通那些藤蔓既然需要养分,为何这里没有窝藏的根系。
方才插剑的时候,萧玉书暗地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类似于昨日遇到的藤蔓身上的诡异气息。
而且……
“村长,可否带我去看看村子里那些病死的牲畜?”萧玉书道。
但却听陈学安摇头叹气道:“那些牛羊死了之后,我怕瘟疫传染到别的村子,早一把火烧了。”
听此,萧玉书沉默片刻,然后道:“那就算了,回去吧。”
“这就算完了吗?”陈学安问道,“仙长,可有看出些什么?”
在陈学安的视角里,萧玉书只是蹲下身捏了点土和叶子,又用剑随意插了几天,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简直就像是随性而发,并没有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
陈学安有这个疑虑反应很正常,但萧玉书明显不是什么都会耐心解释的人。
因此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往回走。
面对陈学安疑惑的目光,萧玉书回过头,侧脸在午后阳光的照拂下,打出斜长的阴影。
冷而不寒,艳而多华。
他薄唇轻启,语气平静无波:“今晚我们要守株待兔,村长最好现在就到村民各家打好招呼,让所有人不得夜间外出,紧闭门户,以免出别的岔子。”
陈学安整个人呆了下,虽然不解其意,但也连连应道:“哎,好。”
嘱咐完,萧玉书便独自回了小屋。
只不过他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出寒允卿那小子独有的暴躁嗓音:“萧玉书死哪儿去了?”
萧玉书:“……”
死回来了。
一进门,入目是一片鸡飞狗跳。
屋里东倒西歪的凳子跟摔在地上的茶杯像是遭遇了什么劫难似的,再加上黄莺胡先令柔这三个小葫芦娃贴紧墙的惊恐表情……
其他人先不提,但是寒允卿那个古怪造型就很值得一笑。
所以萧玉书毫不避讳的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寒允卿赤裸着上身,站在屋里,额头上扎着三根针。
跟长犄角了似的。
“你还知道回来?”寒允卿似乎格外暴躁,甚至说话声音还很冲,萧玉书心道这总不能是起床气作祟,于是偏头向寒允卿身后的丹姝投以询问的目光。
然后就听对方带着头疼无奈的叹气声:“灵根对性情影响的缘故,我在给他施针去火。”
呦~
原来是上火了呀。
萧玉书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
寒允卿见此,自动将萧玉书任何笑意翻译为嘲笑,于是更加气急败坏道:“你再笑一下试试!”
然后他一个攥拳,把脑门正中央的那根针给崩了出去。
这可给本就没多少耐心的丹姝看得更烦,气的直接从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
“回去坐好!”
寒允卿捂着脑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呕着气转身老实朝桌边走去。
他这一转身,正好让萧玉书看见了密密麻麻扎得跟豪猪刺猬一样的后背。
哦,
哇喔……
好针。
“坐回去好好待着,一炷香时间未过,不准走动。”丹姝捡起那根针重新扎了进去,边扎边语气强硬道。
“知道了。”寒允卿咬牙道。
萧玉书觉得这两人还挺稀奇。
寒允卿这个恨不得操天日地的二世祖性子,连宗门长老都敢怼的脾气,居然还挺听丹姝的话。
仔细想想,大约是这两人所在的峰相邻,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
若非描述一下两人的相处,那只能是姐弟了。
毕竟他偶尔会去饭堂,自然也听闻很早的时候,青云不会养小孩儿,寒允卿有大半都是丹姝这个年长好几岁的姐姐带大的。
所以,
高冷姐姐跟叛逆期二逼弟弟。
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