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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中间时,我借口说想休息,繁音便推我去喝茶,我见四下无人,便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因为刚刚应酬过,他心情显得不错,毕竟他是个热爱工作,也很喜欢在人际交往中展现魅力的人,因此他笑眯眯地问:“什么事?”

“我希望你接下来别再说你是我老公。”我说:“也没叫你撒谎,只是别特别介绍了。”

他一愣,敛起了笑容,“为什么?”

我说:“我不希望你介绍。”

他皱起眉头,“那我怎么介绍?”

“什么都不用介绍。”宾客都是有修养的人,我说:“他们不会问的。”

之后他先是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半晌后说:“咱们结婚没有摆过酒,所以他们不知道。也不是我故意不想摆,只是这几年一直有事,不太适合操办。”

我没说话。

他又笑了起来,模样有点讨好:“你不会忘了吧?我说过,等城堡修理好,我们就补办婚礼。工程还没结束呢。”

我摇了摇头,说:“那种事以后再说吧。”

他不说话了。

我也沉默下来,因为总跟他无法沟通,我已经不想再对他表达我的观点。其实他是否介绍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大家都看得出,宾客之间也会互相问,并没有实质意义,只是形式。只是我不想这样被介绍出去,因为我想起了念念百晬宴那次,那次我很希望他们能让我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亲朋面前,可那时没有。

我不想太过偏执恶意得揣测,只是我无法不去想:那时没有,是因为那时他若公开,公开的只是一个又蠢、又笨、没有学历、不受待见、一无是处的苏灵雨。

那时没有,现在也不必有了。

我觉得以繁音的聪明,他至少懂我现在的意思。

果然,他沉默稍久,彻底严肃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继承了才公开你?”

我说:“你这样说太绝对了。”

他并没理会我的反驳,而是说:“你最好搞清楚,今天来的人不是都是孟家,不会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帮你,相反,大部分人根本就不信任你,他们会观望,会考虑你有多少实力,尤其是你名不见经传,履历又难看。我是你丈夫这件事会让他们觉得安心一些,不是我觉得你苏灵雨继承了,地位提升了,就激动地想要昭告天下了,我格局可没这么小。”

我说:“我没有说你格局小。我只是觉得反正都瞒了这么多年,我想再瞒下去。”

他的样子有些无力,“我没特意瞒过这件事,办婚礼一直都在我的计划里。”

“那不重要。”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的party是我的,我不希望你公开,就这么简单,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明显懂我的意思,但他还是显得很固执,“理由呢?”

“没有理由。”我说:“我不想在我的party上公开这件事,这哪需要什么理由?”

他不说话了。

虽然他的表情还算坚强,但显然,这件事伤害到他了,他的目光既震惊又难过。

呵呵,他果然根本没有听懂我之前的话。

很快,周助理来通知,说孟先生到了。

我便问繁音:“走吧?”

他没答,我便操作轮椅打算自己走,哪知他突然按住了我按触摸屏的手腕,轻声问:“还想办婚礼么?”

我正好低着头,一听这话,便没有将头抬起来。

没错,我不敢看着他回答。

我完全听得出,他的语气像是要哭了,我不想看到他那种表情。

我还没说话,他就有些心急地重复了一遍:“你还想跟我办婚礼么?”

“不想了。”我感觉他捏紧了我的手腕,疼痛使我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伤感,“怎么可能还想呢?”

他没说话,只是抓着我的手。

“当年结婚那天,公证员就问了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不论我贫穷还是富有,不论我疾病还是健康,都跟我在一起,不离不弃。她也问你,愿不愿意爱我,尊重我,照顾我,对我诚实相待,唯独跟我居住。你说你愿意。她也问我,我也说我愿意,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说:“如今你我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誓言是没有力量的,哪怕情最浓时,哪怕许诺的对面站着的是神像,或是颁发结婚证的政府,该背弃时依然会背弃。”

我感觉他握着我的手松开了,便握住他的手,拉开它,说:“二十岁那年,我不需要婚礼就可以跟你结婚,因为那时我觉得你就是我要的男人,你可以爱我一生一世,我不需要豪华婚礼来填补不安。现在我更不需要婚礼了,即便它在城堡里举办,也不会因此让你我变得幸福,相反它越豪华,就越显得虚伪可笑,越像是空虚作秀。”

他彻底不说话了。

我看向他的脸,问:“去见孟先生吧?”

他没说话,推着轮椅往前走。

这段路不长,而我在心里笑话着自己:明知他不会懂,还是又忍不住说了。我真是贱透了。

孟先生就是孟简聪,周助理说他是孟家最小的孙子,自小受尽宠爱,相对他的哥哥们,也显得比较不成器,虽然很有投资天分,但很不安定,不认真交女友,也不好好参与家族事业的经营,但这家伙多才多艺,尤其对与玩有关的一切堪称精通,酷爱冲浪,加入过赛车队,退出是因为他祖母因为担心他而住了院,成绩反而还不错。

显然这是一个受宠却没谱的人,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孟家老爷子只分配了船舶这一块业务给他,还要他大哥帮他料理。至于女支院那种摆不上台面的营生自然不能做数,而且孟家的事业干净得很,所有资料中均无近亲涉黑,那块事业很可能是他偷偷做的。

这些资料反而使孟简聪在我心中的印象模糊起来,我之前没有了解过他们家族,自然也就不知其厉害。如今明白孟家是少有可以跟我养父平起平坐的家族,富且贵。而繁音虽然能力强,在尊贵这个角度上却稍逊一筹。所以孟简聪这人倒是有点意思:他完全可以硬取他心心念念的盛萌萌,却没有。联系到他的其他资料,可以想到这人是有几分趣味的。

说话间便出去了,孟简聪就在不远处站着,他穿着黑色的晚礼服,打扮得十分正式且精致。前几次见他都情况特殊,令我只记得他形象很好,此刻一见,发觉他不止形象好,举手投足也不像普通豪门子弟那样端庄认真,而是有几分潇洒。

我们过去时,他正跟人喝酒聊天。靠近了我才注意到,是费怀信。

宾客名单上也没有他,难道是繁音请来的?我倒是不介意这个。繁音过去亲昵地跟他握手,虽然笑容不大,但看得出他俩都挺高兴,繁音又跟孟简聪打了招呼。这会儿才轮到我,我对他笑了笑,伸出手说:“孟先生您好,抱歉,我刚刚有点事,没能及时接待您。”

“您太客气了。”他弯腰握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说:“是我失礼在先。”

他所谓的失礼是说他没有早来,但他没必要早来,因此这只是客气。

我已经有些日子不见小怀信了,感觉他又长大了一些,不,应该说,他已经完全长大了,身上有了他父亲的气质,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本来对费先生的印象很好,但上次的事令我有些难过,这次见怀信就有点别扭,加之他长大了,我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繁音跟他们都很熟,问费怀信:“我记得你在新加坡,怎么来了?”

“特意来的。”费怀信看了看他,又看了我一眼,道:“恭喜。”

“是被我强拉来的。”孟简聪握着香槟杯,主动地伸过去碰了碰费怀信手里的,笑着说:“韩小姐拉我去给她捐款,半路碰到他,坚决要请我吃下午茶。我没能参加活动,听说怀信晚上还有事,就拉他来,也让他尝尝被耽误的滋味。”

这话在我听来非常奇怪,就算不能亲自去,派人递张支票也可以呀。韩小姐是谁?

很快便有了答案,繁音分别瞟了瞟他俩,唇角抽搐,“你俩合伙欺负我妹妹。”

孟简聪舔了舔嘴唇,不说话,但显然并不是因为惧怕繁音。

费怀信低眉顺眼地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繁音扬起眉梢,明显不信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妈找你们谈过,也不要这样欺负她。”

我忍不住问:“出了什么事?”

大约因为附近都不是外人,繁音回答得很利落,“她跟我妈妈闹僵了,这两个人受我妈指使,阻挠我妹妹拉捐款。”

“不可以这么说,我可没有阻挠。”孟简聪正色起来:“我只是恰好没空而已。”

我想起来了,之前韩小姐跑了,导致韩先生住院。那之后就没有韩小姐的消息了。

我问:“还是因为上次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