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明道终于松口，不再纠缠之前的问题，老者长出了一口气，神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显然，即使他知道秦明道所有的秘密，但秦明道给他的压力仍旧十分巨大。
只不过，现在的秦明道还不知缘由罢了。
闻言，老者点头，而后缓缓说出其中因果，他道。
“秦道友有所不知，你那徒儿之所以性情大变，乃是因为她上一世的道心被悟道茶叶无意唤醒的缘故……”
“但她的道心并不齐全，仅仅只是被唤醒了一部分，这也导致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见老者连悟道茶叶的事情都知道，秦明道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毕竟现在的自己，在此人面前似乎没有秘密可言。
只是闻言他的记忆不由得回到了那天夜晚，他为了照顾小芸的情绪给她喝下了悟道茶。
想到这里，秦明道不由得有些懊恼，呢喃道。
“那岂不是我害了她？”
“倒也不是。”
这时，只听老者接着说道。
“即便秦道友没有给令徒喝下悟道茶，她的情况也不会更好，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的情况只会更糟。”
“什么意思？”秦明道疑惑。
老者微微一笑，看着秦明道。
“秦道友似乎忽略了，老朽刚才说过，令徒的道心并不完整。难道秦道友就不好奇，为何好好的道心会不完整？”
“为何？”
秦明道脸色郑重，急忙询问。
“因为，令徒上一世受过重伤，恐怖的大道之力摧毁了她的道，也打碎了她的道心，迫使她无奈入了轮回。”
老者的表情此时变得十分微妙，又接着道。
“而打伤她的那人，给她留下了一部分道心，那部分道心，叫做无情道。”
看到老者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秦明道本能的觉得对方这句话中还有深意。
于是他看着老者，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令徒的上一世过于强大，那人杀不死她，也算到了她会以身入轮回，于是故意给她留下无情道，想引她入魔，让她陷入杀伐之中，用无尽因果之力彻底将她毁掉。”
“不过因为悟道茶的缘故，提前唤醒了令徒的道心，所以现在的她即使性情大变，但依然还留有一丝理智，没有彻底入魔。”
听到这里，秦明道眼中猛地布满了杀意。
“是谁？”
他问的，自然是上一世到底是谁打伤了小芸，并留下如此歹毒的后手。
老者闻言摇头。
“不能说！”
“你……”
秦明道语滞，背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起拳头。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难道说话留一半，是这些自诩高深的人的一贯风格吗？
老者见状苦笑，解释道。
“秦道友，今日若不是在你身边，这些话老朽连半句都不敢提，所以你就不要为难老朽了。”
秦明道不明白老者话里的意思，但结合之前老者靠近自己的动作，秦明道隐隐猜到，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老者才敢泄露一些重大的秘辛。
于是秦明道疑惑道。
“那现在既然我在，为何还是不能说？”
“因为现在的秦道友，就算知道了一切也做不了什么，现在的你还不是真正的你。”
“我不是真正的我？”
秦明道心中的疑惑顿时又增添了数倍，只觉得向这老头问的越多，他的疑惑就越多。
而面对秦明道的疑问，老者只是点头，而后再次闭口不言，一副打死不多解释的模样。
秦明道见状脸色十分无奈，但想了想，秦明道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逼问好像也没什么用。
因为现在的自己还真拿这老头没办法。
况且，这老头刚才说小芸会性情大变，陷入杀伐，也不知道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现在的小芸会不会已经彻底沦为了杀人如麻的魔头。
越想，秦明道心中越是忍不住一阵焦急。
一番权衡之下，秦明道只能先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于是他看着老者，问道。
“轮回碎片该怎么用？”
“集齐之后打入令徒眉心便可。”
“好！”
秦明道点头，而后指着太初圣地一众巅峰圣王，对老者说道。
“这些人的命，本座给你了，但是……”
说着，秦明道接着又道。
“但是从今以后，太初圣地便不用存在了，否则下一次，本座可不会手下留情。”
老者拱手一拜。
“秦道友放心，老朽知道。”
秦明道点了点头。
他相信这老头明白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临走时，秦明道依旧有些不甘心，他看着老者，皱起眉头，问道。
“真的不能说？”
秦明道问的，自然是先前的几个疑惑。
“真的不能。”
老者苦笑，摇头。
“好吧！”
秦明道看了一眼手中的泛黄的薄册，想了想问道。
“你是谁？”
说着，秦明道看着老者，“这应该可以说吧。”
“一位执着于道，又迷失于道的小老头而已……”
“说人话！”
秦明道语气变得不耐。
老者闻言苦笑，而后缓缓道。
“司空青苍，世人抬爱，也称老朽一声人皇！”
“司空青苍……，清仓甩卖！”
秦明道点头，“好名字。”
说罢，他伸手一招，太初圣地一位巅峰圣王的身上飞出一瓶丹药。
这就是九转金丹。
之前秦明道出手时，神念顺便扫视过。
一切尘埃落定，秦明道抬脚离去。
随后又停下，头也不回，只是伸手接过落在自己面前的一艘飞舟。
司空青苍的声音也从身后响起。
“秦道友，这艘飞舟在界海之中可以载你一程。”
“多谢！”
秦明道摆手，而后一个瞬移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到太初圣地外围。
此刻，太初圣地的外围，天上地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修士。
见到秦明道现身，他们猛地呆滞在原地，面露火热，眼神中只有秦明道一袭紫衣的身影。
“多谢前辈……”
有人忍不住跪地，口中发出真切的高喊。
随后，洪流一般滔滔不绝的感谢之声此起彼伏。
“多谢前辈……”
他们不知道秦明道与之后出现的那位神秘老头说了些什么，但之后秦明道说的那句：从今以后太初圣地就不必存在……。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等人将重获自由，许多人还犹如身处梦中一般难以置信。
回过神后，他们心中对秦明道的感激之情便更加溢于言表。
秦明道则是目光扫视着眼前数之不尽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不必多礼！”
说完，秦明道再次开口，准备将此行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他高声道。
“本座来此，除了扫平太初圣地之外还想寻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洛清荷，三千年前自蛮荒摆渡而来。若是有人见到她，烦请转告一句，有人在天乾州西部，界海之滨等她。”
闻言，一众修士纷纷点头，拱手高喊。
“定当竭力完成前辈所托。”
“多谢！”秦明道拱手回礼。
见秦明道明明修为高深莫测，还这般平和待人，众多修士心中的感动之情愈加波涛汹涌起来。
人群中，一人忍不住高喊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您的名讳？”
“本座，秦明道！”
秦明道身影消失，只留下这一句话在这方天地之间不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