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大权在握,或许考虑给她留一个全尸。
高高的一轮圆月挂在天上,万里无云,不久,月亮不见了,天空还是淡淡的颜色,可是已经是早晨。
皇上的寝宫中,满满的都是人,叽叽喳喳像早上在树枝上交换的麻雀。
顾时宴到的时候,感叹,得亏是皇帝寝宫,要不然那么多人,不病死也闷死。
顾时宴玄梵和皇后一众人在皇帝前面,太医则是顶着众多人的压力在跪着给皇帝把脉。
太医手指松开,皇后立马问道“如何?”
太医“回皇后,陛下脉象细弱无力,且时有结代之象,此乃长期劳累,忧思过甚所致。需静养调息,饮食清淡,切不可大补。”
皇后“什么时候能醒来?”
太医“陛下忧思过甚,心中郁结,心病还需心药医。”
皇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太医“臣告退。”
房中的一众人都沉默不语,偷偷的看向玄梵。
宫中谁人不知皇上追求长生不老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要说心药,可不是那长生不老药。
坊间传闻灵古寺是一座神寺,里面收藏着炼制长生不老药之法,然灵古寺已然闭寺,无人能进。现只有寄望于从小在灵古死长大的六皇子。
顾时宴玩味的看着一众人,看来皇帝果然是装病,什么三孔流血不过是大夸其词罢了。而这一场戏不过是演给自家小孩看罢了,一场鸿门宴啊。只不过鸿门宴是为谁准备的那就可不一定了。
长生不老,这皇帝想的还挺美。
顾时宴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道:“既然皇上并无大碍,各位也都先回吧,想必不到明日皇上就该醒过来了。”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顾大人说的是,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话音刚落,咳嗽声从床上传来。
皇后“皇上醒了。”
顾时宴心中嗤笑,这醒的可真及时。
要走的各位大臣又硬生生的停步。
皇上虚弱的声音“梵儿。梵儿。”
玄梵不紧不慢的上前“皇上。”
皇帝从床上坐起来,皇后将皇帝的外衣给人披上。
皇帝拢了拢外衣,伸手拉住玄梵的手“梵儿,你还没有原谅朕吗?连父皇都不愿叫一句。”
顾时宴简直想给这人翻个白眼。
玄梵倒是不介意,皇上父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父皇。”
皇上慈爱的看着玄梵“好,好啊。”
顾时宴走上前,不经意间将玄梵的手从皇帝手中抢过来“皇上大病初愈,不宜情绪激动,还是歇息的好。”
皇上看向顾时宴,眼中满意“顾爱卿有心了,朕无碍。此次梵儿能出来走走,顾爱卿有功。”
顾时宴,呵呵哒,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你逼的。
不动声色的将玄梵拉到一边,他则是站到玄梵前面“六皇子既是因为臣出来,那臣理应对六皇子负责,六皇子的一切事宜便由臣来安排吧。”
偷偷捏了捏玄梵的手。
三皇子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嫉妒,上前一步,收起对玄梵虎视眈眈的眼神“父皇,皇兄的一切事宜应交与我负责。”
皇后心中一惊,叱道:“冥儿!”
顾时宴侧目看了看三皇子玄冥,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占有欲。
呵,这人想死,居然想抢我的人。
大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为三皇子惋惜,得罪顾掌印,想必日后的日子不好过。
徐清钰也默默的观察着,也不禁骂三皇子蠢货。谁得玄梵肯定得皇上之喜,但得罪了顾掌印,想当皇帝便只有篡位了。
可三皇子此次并不为皇位,只为玄梵一人罢了。
玄梵也诧异了一瞬,他想他与三皇子并无交集,开口道“难道这是不应该问一下贫僧的意见吗?”
皇帝看着这一幕,揉揉额头“梵儿,你怎么想?”
玄梵“我选顾掌印。”
皇帝“那便随梵儿吧。冥儿。”
三皇子眼中不甘,双手紧握“是,父皇。”
皇后赶紧说“冥儿太关心皇上您的身体,想着六皇子如果在皇宫的话,您召见也比较方便。”
皇帝“梵儿既然选了顾掌印,那便随梵儿心愿,此事不必再提。”
皇后“是,臣妾明白。六皇子天人之资,只要能够为皇上炼制长生不老药,治好皇上心病,自然随六皇子心愿。”
殿堂里忽而一片寂静,此时才真正步入正题。
顾时宴看向皇后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皇后说笑了,皇上是因江山社稷劳累而病,心病也是因皇上心怀天下,看民众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忍而心念成疾。怎么到了皇后口中便是皇上追求长生不老,不顾苍生了?”
众人“......”这黑的倒是让顾掌印说成白的了。
“放肆!”皇帝怒喝一声。
皇后瞬时脸色苍白,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不是此意。”
皇帝一挥衣袖,冷冷抛下一句“皇后失言,这几日就回自己寝宫面壁思过吧。”
皇后“是。”
顾时宴看着皇帝重拿轻放,也不在意,小惩大戒罢了。
众大臣本来是皇上请的托子,逼迫六皇子为其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从一开始等到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正题,顾掌印一句话给挡了回去,这谁能开口让六皇子练,说了便是认为皇上无德,不说又怕皇上怪罪,左右两难。
况且顾掌印的话都是皇上的意思,顾掌印这意思明摆着是为六皇子说话,难道皇上想要又当又立?
一大臣硬着脑袋上前“皇上,臣有话说。”
皇上“讲。”
大臣“顾掌印所言甚是,但当务之急还是皇上圣体,如果不炼长生不老药又该如何?”
顾时宴眼皮轻掀“太医不是说了吗,心病还需心药医。当然需要你们少贪点,做实事,方可解皇上之疾。”
看着皇帝阴沉的脸,一众人连忙跪了下来“皇上,顾掌印信口雌黄,并无此事。”
顾时宴不知息怒的看着跪下的人“哦,没有吗?”
众大臣听到这都怒不敢言,谁能比昭阴厂贪的多。
玄梵看看这自家阿宴舌战群儒,颇有意思。又是为了自己,更有意思。但此事他知若不解决,此后必然还会再来。
玄梵从顾时宴身后走出“皇上,贫僧说一句。长生不老本就是逆天而行,非人所不能及,贫僧更无此等能力。”
皇上看着跪下的人,又看了看顾时宴,最终落在玄梵脸上,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