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好几个人蒙面人从树林隐秘处蹿了出来,个个手里握着一把大刀。
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在场所有人有些懵。
其中头领发话,“哟,小美人,我卖的蜜饯可好吃?是不是感觉有些头晕?”
“哎呀,你这绝色的模样,老娘已经垂涎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尝尝鲜了。”
黎砚安和陈霁月步步后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卿火舞和她的新随从们面面相觑。
“你什么意思!?你在我们公子买的蜜饯里放了什么!?”
阿吉眼神飘忽不定,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哈哈哈,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看着也不错,告诉你们吧,我放的可是蒙汗药,等会药效发作,你们就会乖乖委身于我们身下了,来吧,我们只是想来一发,并不会真的对你们下死手的。”
没等黎砚安他们反应,卿火舞就暴躁起来,“你他妈黑吃黑啊,你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谁!?”
“管你姐姐是谁,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活一天是一天,做事呢也只论开心与否,你和这些小美人有干系?你想保护他们!?就凭你背后那些孬种!?”
被喊孬种的随从强装镇定,一副作战的态势。
蓄力运气,但是好奇怪啊,怎么脑子晕乎乎的感觉。
突然,陈霁月他们三人就直挺挺地瘫倒在地,这突发状况瞬间让卿火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那蜜饯真的有问题,这些人没有夸夸其词,遭了遭了,自己和这些下人也吃了。
但自己才吃,药效应该发作没那么快!
卿火舞此时此刻只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果然,这两个人就是祸水,走哪都牵连自己遭罪。
“……我知道了,这三个人和我没有丝毫干系,你想干就干,只要放我们走,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我不想牵入你们的是非。”
卿火舞只想明哲保身。
“我们之前也吃了蜜饯,只要你给了我们解药,我们立马撤离。”
傻逼,把柄都自己说出来。
蒙面人们面面相觑,嗤笑声在有些静谧的空间里显得突兀和恐怖。
“真是没良心,一点女子该有的担当都没有。”
带头人说的话精辟,直指痛处,被戳破脸皮的卿火舞气恼。
“闭嘴!你们这些贱人和恶人都干这些事了,还好意思说我?大家彼此彼此吧!”
“居然敢骂老娘!我很不高兴,之前本来打算放过你们的,但现在我决定美人要品尝,你们这些倒霉人我也要收拾,至少得见血吧。”
卿火舞众人立马乱了阵脚,坏了这下,碰上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杀戮的绿林匪人。
本来来这偏僻处是为了避开人群玩乐的,上香多累啊,爬山已经算是给这庙会面子了。
反正还有这些拿钱吃饭的替死鬼,趁她们拼命,我就找准时机跑!
卿火舞脑子里一直不断设想各种可能,自觉有几分把握,她面上镇定不少。
“给我上,必须保护我,不然你们没钱拿!”
卿火舞带来的打手们面面相觑,真是倒霉,雇主不仁,但是现下就算不想尽力也不得不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了。
双方的剑刃在阳光下折射出渗人的光芒,彼此人数相当,但是吃了蒙汗药的打手们明显不处于优势位置。
奇怪的是,蒙面人们并没有下死手,就算用力,也是用刀柄敲晕本就摇摇欲坠的她们。
卿火舞空长一身肉,眼看身前没有依靠,自己带来的人也没用,最近的出口又来不及跑出去,她聪明的小脑袋瓜转了转,最终决定拿地上的人做筹码。
黎砚安离得卿火舞最近,本来匍匐在地上的黎砚安被卿火舞猛地提溜起,以此用作减少伤害的肉盾。
乱发之下的黎砚安闭眼心里一横,这女人真是一点可以依仗的可能性都没有。
蒙面带头人顿时心里一慌,找准机会就想上前分离被挟持的黎砚安。
在暗处看了很久的楮知白见状向前猛冲扑倒蒙面首领,她本以为这次的状况也是像以往一样是砚安谋划、为了玩弄人心的。
但是看到蒙面人带刀上前,黎砚安又被挟持,她还是摒弃理智上前阻止。
“砚安!小心!”
楮知白是个意外,没做任何防备的蒙面首领被猛地推倒在地好几米远,就连挟持黎砚安的卿火舞也被拉扯踹倒在地。
“唔——!!!”
“哎呦——!!!”
因为惯性问题,二人忍不住往后栽倒,黎砚安眼睁睁看着脸上带伤的人用自己的身躯作为缓冲肉垫,自己最容易受伤的头部也被她用双手死死护住。
“砚、砚安——!你没事吧——!?”
楮知白的担心透过有些岔气的话语表达出来,紧皱的眉眼因为疼痛舒展不了半分。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特别是卿火舞,本来在地上哀鸣着的她哆哆嗦嗦伸出手。
但是下一秒脑袋一阵眩晕,晃荡了几下脑袋,她便失去神智躺倒在地。
她的那些打手随从再也死扛不了,纷纷四仰八叉倒落在地。
“主子——!你没事吧——!?”
蒙面首领撑着腰自己站起来,一众蒙面人也聚拢在她身后。
本来她们是因为以前官府在征地问题上贪污从而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讼告无果、兜兜转转不得不做一些打家劫舍但不伤性命勾当的农妇。
但是在前几年她们被黎砚安好心收编,平时在他手下的店铺帮忙,需要时便被通知充当吓唬人的地下打手。
“……呵呵,原来还是你们,砚安,这一次她们还是你安排的是吧,我又被骗了呢,我真傻,一次次上赶着帮你,但是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个被人愚弄、上不了台面的戏子——!”
情况紧急,关心则乱,又加上蒙面人故意压低声线,楮知白再一次被骗得团团转。
阿吉和陈霁月也早就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楮知白这一出的确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阿吉和那些蒙面人心里都明白楮知白对自己主子的情意,甚至有些时候都略显同情。
被楮知白撞开的蒙面首领并没有因此生气,她知道,楮小姐只是为了保护安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