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主,是霁月我小心眼了。”
陈霁月痴缠地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认错,神态语气早已经被谭俞的捉弄给软化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尾又蓦地垂落好几滴情绪复杂的水珠。
谭俞见状怜爱地轻轻擦去他滚烫的泪水,顺便亲了亲小哭包的额面。
“不哭,不哭。”
谭俞越哄,陈霁月溃堤的万般情绪越发汹涌,滴滴答答的抽泣声愈发明显。
谭主说,她尊重自己,也爱着自己,所以想对待他的清白像对待良家子那样……
“……谭主,你、你怎么这么好啊,呜、呜,为、为什么我没有早早遇见你啊?”
陈霁月那双委屈又惹人怜惜的水眸看得谭俞也心酸起来,但更多的是心疼。
谭俞将他大开的领口拉上合拢,又将棉被拉上将彼此的单薄身躯包裹好。
她揉着陈霁月的软嫩脸蛋故意道:“我真的有这么好吗?霁月。”
陈霁月连连点头,深怕说迟了一点。
“好!真的好!在我眼中你的好没人比得上!”
谭俞很喜欢陈霁月给她提供的情绪价值,长这么大好像没人这么直白夸奖过她。
原世界身边的人总是很内敛含蓄,亲人是这样,朋友也是这样……
对于有着丰富内心世界但不轻易外露的谭俞来说她本就十分渴望热烈真诚的爱。
就像谭俞一直喜欢热情洋溢的深情狗狗,而不是自己再怎么“嘬嘬嘬”也唤不来的高傲小猫咪,对于一腔热血没有得到回复,她真的会非常失落。
谭俞笑得眉眼弯弯,陈霁月看着这样明媚的她心里悸动不已,脑袋也自觉偏歪缓缓磨蹭她的手心。
“霁月,你这样磨蹭我好像一只可可爱爱的乖狗狗啊,我好喜欢。”
听到谭俞这么说,陈霁月就只差晃动起没有的尾巴了,因为他的屁股真的有在晃动。
“我也喜欢你这样抚弄我,谭主、谭主,我的谭主……”
陈霁月一听心花怒放,蹭得谭俞更加欢快了。
谭俞被弄得咯咯地笑,她又享受了一会才制止住上头的陈霁月。
“霁月,把嘴嘟起来好不好?我想吸你的唇珠。”
谭主终于开窍了,这样的她终于像一个女人了……
陈霁月心里狂喜,虽然他不排斥主动,但还是希望他的亲亲谭主主动大胆一点。
“……嗯,谭主。”他红着脸点头乖乖向谭俞递上自己樱桃粉嫩透亮的唇。
“霁月,可不可以叫我声姐姐?我想听,你叫了,我再好好吻你。”
陈霁月眨巴眨巴了大眼,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姐、姐姐。”
他的耳廓红得发烫,叫自己谭主姐姐总有种背德的刺激感,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热。
哪个女子忍受得了一个俊逸乖巧的男子红着脸一副羞得不得了的模样叫自己姐姐啊!
主动提出要求的谭俞更加不例外,她有被愉悦爽到,且瞬间觉得有这样的人儿在家她可以拼了命赚钱给他花,甘之如饴。
“欸!”满足了小癖好的谭俞也红着脸积极应答,为了掩盖真实情绪的她猛地将陈霁月拉近含住了他的唇珠,手上也放肆地捏着摸着他的耳廓。
猛烈炙热的吻亲得陈霁月不自觉攀上谭俞的肩,他的指骨节松紧间泛着胭脂似的粉。
亲够了的谭俞恋恋不舍地放开已经喘得不行的陈霁月,她与他微湿的额头相贴。
“霁月,你之前为什么睡觉还皱着眉呢?”
陈霁月用潋滟的水眸盯着眼前人缓缓道:“我梦到了有大老虎想抢走我好不容易捉到的小兔子。”
“我明白了,你是害怕大老虎抢走你的小兔子对不对?这只大老虎真的太坏太坏了。”
谭俞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耐心开导着,在陈霁月听来很是心动受用,“……谭主。”
他一下子就低头梭入了谭俞的柔软怀抱,枕着一处绵软用黏糊糊的语气道来。
“对,我不想可恶的大老虎抢走的我小兔子,小兔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陈霁月之所以这么在乎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就是因为他将小兔子视作了他的谭主。
“好好好,小兔子只能是咱们霁月的,到时候睡觉了,我就入你的梦境好好和它聊聊,让它不要妄想抢走我们乖乖霁月的小兔子好不好?”
陈霁月不是小孩子,他听得出自己的谭主这样说是想安慰因梦受惊的自己。
他的心越发软了,听着听着就又要掉小珍珠,鼻头发酸还粉粉的。
谭俞的哄弄弥补了陈霁月不那么光彩明媚的童年,小时候的他虽然有吃有穿但得不到故意疏远自己父亲的爱和安慰。
倌楼的日子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这样的日子他就这样忍受了十几年。
闭塞的小房间,单薄的床,每当做了噩梦醒来,他只能裹紧被子抱住蜷缩的双腿默默哭泣。
可现如今不同了,他有了爱护自己的谭主,会哄自己,会尊重自己,会保护自己……
他这般想着想着就又黏近了一点谭俞,“嗯嗯,好,谢谢谭主,谭主你真好。”
“mua”地一声,陈霁月抬头吻了一大口谭俞的脸颊。
“……还有,小兔子是我的,谭主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陈霁月故意骄纵,有意打探谭俞的心里想法的态度。
还没等谭俞回答,他又自顾自委屈道:“……谭主,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呀?”
谭俞的行动给了他答案,她让陈霁月跨坐在自己身上,使劲拍了拍他的屁股。
“你以后别瞎想别如此自卑,自信点,你一点都不贪心,我眼里也再容不下其他人。”
被打疼了屁股的人不哭反而幸福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谭主你最好了!!!”
他十分珍惜谭俞独一份的爱,环住谭俞脖颈的手越发收拢。
谭俞又打了一下身上人弹软的臀部,说真的,她真的饿了,“霁月,我饿。”
陈霁月支起身嗔怪道:“我这就去热饭,谭主,你、你再打我屁屁,我就不理你了。”
“为什么?”谭俞歪着头自认为不疼啊,屁股是死肉怎么会疼。
她之所以打,就是因为喜欢陈霁月臀部绵软弹滑的触感。
果然啊,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谭俞这人也是,有时呢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因为疼啊。”
陈霁月说完还哼了一声,他被谭俞溺爱地越发骄纵,也会大胆坦荡说出自己的诉求了。
以往唯唯诺诺的他只会选择忍,因为信任,现在他会正确向谭俞抒发自己的情绪了。
谭俞起了逗弄心思,便装着样子不悦道:“那我以后不打你屁屁,我去打别人的。”
“不行!”陈霁月都快急死了,他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屁股上靠。
“你打你打,我、我喜欢,就算疼,我忍着便是了。”
谭俞被陈霁月的激烈反应取悦到了,她就知道自己的霁月看重自己。
“哈哈,霁月,我不打不打了,你说疼我就不想你疼,我错了,以后我只摸。”
她边说边揉捏身上人的嫩屁屁,这弹软的手感她真的很喜欢。
陈霁月被她挼面团似的轻柔动作挼出几分痒意和情动,同时也明白过来她是逗弄他的。
他一个生气就轻轻咬上谭俞的白肩,留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浅浅牙印。
谭俞任由他咬着,因为丝毫不疼,她知道他在温和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谭主,你真坏,你别再这样逗我了,我真的会哭得很大声的。”
豆大的泪珠很应景,谭俞见状心怀愧疚地为他拂去。
“好,不逗了不逗了,我错了,霁月。”
“那好,我信你,谭主。”陈霁月酸涩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就已经起身穿衣下了床。
“谭主,我去去就来,可能会费些时间,因为我也要、要净下身。”
陈霁月越说脸越红,也将外衣合拢遮住了下腹部那团湿润处。
谭俞自然懂他的意思,闪烁的眼眸满是宠溺,“好,我等你。”
陈霁月羞涩点头转过身从柜子里翻找出换洗亵衣裤,然后慌乱地跑出了屋。
坐在床头的谭俞微笑看着陈霁月身影离去,等屋子里只有自己,她又低垂了失落眼眸。
她其实心里还是感到后怕,不染浑身血迹的模样让她心碎到现在。
也许得过了很久,她才能拔除心中的愧疚与复杂情绪,若拔除不了,那就携带一生吧。
饭端来吃了,药热来喝了,蜜饯喂在嘴边嚼了,连药膏都是陈霁月帮谭俞搽的。
“是不是很疼,之前的胡闹不知有没有压着谭主你?”陈霁月期期艾艾担心道。
“你现在才知道啊,那你之前那么想要我‘蹂躏’你?”
谭俞忍着疼故作坚强打趣着他。
“……呜嗯,谭主,我会收敛的。”陈霁月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轻柔。
等药搽完收好,陈霁月意味不明地把妆奁上的银哨拿在手心。
“谭主,这东西也用不着了,我帮你把它收起来可好?”
存有私心的陈霁月不想再在自己谭主脖颈上挂着外人给的银哨,他就是小心眼。
感受着搽药后浑身薄荷味凉意的谭俞没看出他的私心。
她傻傻点头道:“好啊,霁月你帮我收了吧。”
底柜一合拢,这银哨怕是很难见天日了。
做好一切的陈霁月开心爬上床,他小心避开伤口甜甜蜜蜜地窝在了谭俞怀里。
他就像只找到自己母亲的迷失小兽,失而复得地弓着颀长身躯紧贴谭俞汲取温暖。
“谭主,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兴许是药里有催眠的成分,谭俞已经又有些困了,睡眼惺忪,她环抱着怀中人慢慢道。
“我也爱你,霁月。”
得到满意回复的陈霁月搂住谭俞腰间的手更紧了,嘴角眼尾是抹不开的浓笑。
怀着满腹蜜意,陈霁月就这么听着谭俞渐渐和缓平稳的呼吸声嘴角含笑地入了梦。
“谭主,你一定要来我梦里哦。”
屋外明月高悬,榕树上的花儿随风晃动身姿,夜间的花香更加沁人心脾撩人心弦。
就着清冽的花香,屋檐下的燕儿一家紧密蜷缩一起入梦,彼此之间依恋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