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岭的风还在吹,现实世界生活中的张晨和千云也还在努力。
而天龙渊却一片祥和,风轻云淡。
各军分别由自己的长官带着训练,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笃笃笃……”
“请进。”
千酋轻轻打开歌山的房门,房间内燃着檀香,轻烟袅袅,一张木案上摆放着茶具,旁边一个博古架上,放着一些酒坛。
歌山并没有坐在案前,而是站在窗口,眺望着雾霭中的远山。
“射手们已经整编,我会继续观察他们的表现……”
千酋轻声说道,他知道歌山其实也都看在眼里了。
“哎,你都做这么多了,那就这样吧。”
歌山言中,依然没有非常赞成,只是因为千酋坚持收留射手,而他选择了支持千酋而已。
千酋其实内心也挺感激歌山,一时之间也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看见案上摆着的茶具,就走过去泡起茶来。
“老大,总之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诸多支持。”
千酋恭敬地将泡好的一杯茶,轻轻地推到歌山的面前。
歌山已经回到案前坐下,他浅浅地抿一口茶,两只眼睛盯着千酋看,目光清澈而温柔。
“像,简直太像了。”
歌山说完,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收回视线又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歌山在无事的时候,冷若冰霜,只有千酋跟他混熟后,才敢大胆开开玩笑,平时他对其他人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但是,今天的歌山似乎特别温柔,千酋看着他望着窗外发呆,似是在缅怀故人。
“老大,像谁?是像老大的故人吗?”
“她叫红线。千酋,你还记得李蛋吗?”
歌山收回视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千酋之后,才幽幽地开口。
李蛋……?
千酋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以为是那个综艺李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原来是自己最早的那个队长,司马懿李蛋,后来晋升为区督了。
说起来千酋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保下千酋,他在新人营就因为与人斗殴,早就被碎片化了。
歌山看着千酋表情变化,已经知道他想起来了,于是又接着继续说。
“当初,我们三人共同参加新人法师培训,我和李蛋意气相投、结为兄弟,而红线与我心意相通,彼此爱慕……”
歌山娓娓道来,终于解开了千酋心中的谜团,当时两人相遇就剑拔弩张的,把刚刚进入峡谷没有多久的千酋吓得避之唯恐不及。
原来,歌山和李蛋本是同学兼好兄弟,却因为一个长得很像是千酋的女法师红线,最终导致兄弟反目成仇。
“有一次,我被派去执行一个艰巨的任务,我们遭遇强敌,全队覆没,我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但是我也流落敌后,经过一年时间,才辗转逃了回来。”
“回来后,却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哎,我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就不相来往了,对吗?”
歌山说到这里,看向千酋,千酋点了点头,他又继续回忆这段尘封的往事。
“孰料,李蛋带着红线去打猎,居然遇到了魔兽,红线没了,那小子却活着回来了……”
歌山讲完这一些,神情更加落寞,竟然放下茶杯,从旁边的架子上拎了一瓶酒,拍开泥封对着嘴巴直接喝了起来。
千酋久久无语,他没有想到李蛋和歌山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恩怨情债纠缠。
“我可以容忍李蛋横刀夺爱,毕竟当时谁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他如何能做到,心爱的人死了,他却独自回来?!”
歌山的声音开始哽咽,眼眶又红了,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歌山终于哭出声来,一直以来以冷酷决绝的形象示人的硬汉,终于泣不成声。
千酋鼻头一酸,感同身受。
失去最心爱的人,这个汉子终于怒了,爱人跟了好兄弟,他可以选择祝福,将悲伤留给自己……
可是当红线葬身魔兽之腹,他终于暴走了。
可以想象,他当时一定和李蛋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何两人那么针尖对麦芒了。
千酋想要安慰歌山,抱着他的肩膀,轻轻拍着歌山的后背。
歌山一边抽泣,一边回抱过来。
刚开始千酋还没注意,不料歌山越抱越紧,脸也凑了过来,嘴唇探索着就向千酋的嘴唇吻来!
卧靠!大意了!
差点被强吻!
千酋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女身,而且自己的长相酷似红线!
歌山在思念死去的爱人时,内心极度脆弱,自己居然去安慰他,这不是给饥渴的沙漠送泉水吗?
歌山意乱情迷之下,万一强了自己怎么办?
老子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的清白,难道要被一个男人剥夺?
哦,不!绝不!
千酋已经被歌山按倒在地,只好屈膝,把腿收起来顶住歌山的腹部,然后用脚底抵住歌山的胯部,全身一起发力,将歌山踢了出去。
“喝!”
千酋气沉丹田,憋足了气后一声爆喝,将歌山直接踢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头部撞到木案一角后,整个身体压在木案上。
木案应声断成两半,磕到地面之后,翻滚出两三步远。
“千关长,怎么回事?”
公孙麁锖的亲卫队还在训练中,暂时还是千娇的斥候队在负责千酋的保卫工作。
他们听到声响后冲进房间,看见自己的关长和总部派来的大领导都跌倒在地面。
“啊哈哈,没事,没事,大殿军在传授我近身搏击之术……呵呵……”
千酋打着哈哈,从地面爬起后,示意斥候们去把歌山也扶起来。
千酋每天都吃英雄碎片,力量和速度天天都在提升,隐隐约约已经超过了歌山。
歌山被千酋踢飞后,砸在坚硬的木案上,虽然没有大碍,却疼得爬不起来。
“哎哟,你小子到底是吃什么的,力量提升得这么变态。”
千酋示意斥候扶着歌山坐在对面,自己和他隔着断掉的木案相对而坐。
然后示意斥候退出,面色清冷地对歌山施了一礼。
“大殿军,请自重!”
歌山羞红了脸,自己刚才恍惚之间,错以为是红线归来,确实是大大失态了,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千酋,的确是我的错!我保证下不为例。”
歌山保持跪坐的姿势,深深鞠躬,以首触地。
“我今天,本来是要跟你辞行的。”
“哦?”
“我马上就要远行了。”
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