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皮总这话，毕先生差点吐血当场。
他原本还打算，装傻不认毕先生这个身份呢。
结果倒好，皮总直接就管他叫毕先生，甚至还劝说他不要再挣扎。
看样子，皮总已经把关于他的一切情况，都交代了！
这叫他怎么装？
念头一闪之下，不想被苏慕风暴揍甚至血虐的毕先生，只能欲哭无泪的说道：“好吧，我坦白！其实我是贝莱基因公司研发部的一名数据收集员！”
“数据收集员？”
苏慕风满头雾水，“具体是干什么的？”
毕先生：“简单说，就是研发部门把狂能胶囊研究出来之后，需要做一个类似于临床的实验！但这种实验，需要大量人群参与，而且伤亡会很大！因此，就有了我们这种人！”
“研发部把狂能胶囊派发给我们，我们再想办法投入市场，观察和记录别人服用狂能药剂之后的各种状况，也就是数据，最终反馈给研发部，让研发部可以更进一步的改进之类的。”
“说白了，就是活体实验记录员？”
苏慕风皱了皱眉，“我记得，狂能药剂出来那会儿，贝莱基因公司就没做过所谓的临床实验，直接不管死活的给人喝，弄出了很多狂能死士！为什么现在狂能胶囊出来，就要做临床试验？”
“这个……属于上层的考虑，我不是很清楚！”
毕先生摇头，“反正我就是一个小虾米，知道的也不多！拿钱办事而已！”
“拿多少钱？”
“每送一枚狂能胶囊给人服用，跟踪并记录结果，是五十万的价格！”
“难怪你花一百万，让炮哥帮忙送十枚！”
苏慕风顿时恍然，“想得很通透啊！自己不出力，哪怕赚个差价也蛮爽！”
说到这里，苏慕风再次问道：“那么，像你这样一名所谓的数据记录员，可以掌握多少狂能胶囊？”
“不多，才一百多枚！”
“这还叫不多？”
苏慕风震惊了。
狂能胶囊服用，其实和狂能药剂一样，药效过去都要还的。
也就是会致命。
一百多枚狂能胶囊，就相当于要杀一百多个人！
“我……我办事很小心，现在才派发出去十余枚。”
毕先生看出苏慕风对于一百多的数字，十分震怒，于是忙道，“除了炮哥手里的十枚，就只有皮总手里的一枚了！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找好适合派发的人选，甚至没定好服用的人！”
“毕竟，这玩意儿会致命，容易引起警方的察觉，所以要非常慎重的挑选合适人选！不管是替我派发的下线，还是最终服用狂能胶囊的人，都要精挑细选好！一个平民死去，引发的关注肯定不如一名官员。而一个本身充满罪恶的人死去，官方就更不会过多计较。”
“所以，你给炮哥的那份名单当中，全是有犯罪的人？”
“差不多！”
“调查能力够强的啊！警方都没你知道的多！”
苏慕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实话。
像郭劲收保护费时的那些犯罪事情，警方就不知道。
即便是苏慕风，也是偶遇收保护费，深入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郭劲为了安逸的收保护费，干过很多犯罪事情。
毕先生却是早就调查清楚了。
念头闪了闪后，苏慕风不禁再问：“既然你没有送出那么多狂能胶囊，那么剩下的在哪？”
毕先生指了指地上的公文包：“都在里面！”
苏慕风拿过公文包，打开看了看。
果然，在毕先生的公文包中，苏慕风看到了一个个的便携小药盒，每一个便携小药盒当中都装了十枚狂能胶囊。
甚至于，公文包里面还有一些资料，关于毕先生物色的人选信息。
有的是毕先生物色的下线。
有的，则是毕先生物色的实验人选。
于是，苏慕风把公文包拿走，立马再问了一句：“像你这样的数据记录员，你知道多少？”
毕先生摇头：“我只是猜测，应该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人，但具体是哪些人，我却不知道！”
苏慕风：“那你是怎么联系贝莱基因公司研发部的？如果狂能胶囊送出之后，所有结果收集完成，你又是怎么提交数据的？”
“鹰九！”
毕先生道，“我得了病，在医院一直花钱，欠了很多债，是鹰九找到我，交给了我这样一份差事！至于联系和提交实验数据的话，鹰九没有着急，他说需要数据的时候，会亲自来找我！他知道我每隔多久会去一次医院！所以，我其实无法主动联系鹰九，只能鹰九来找！”
“真够狡猾的啊！”
苏慕风听了这话，顿时暗骂不已。
这贝莱基因公司，做事情一层一层的分发下去，层层隐秘，本就很难搞。
而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方，更是直接就让人难以捕捉。
这也是，贝莱基因公司一直可以猖獗的根本原因。
苏慕风完全有理由相信，毕先生口中的鹰九，一定是贝莱基因公司那超能基因计划研发部的核心人员。
如果抓到鹰九，势必就能端了贝莱基因公司超能基因计划的研发部，彻底断绝狂能药剂和狂能胶囊，甚至后续版本出现的情况。
然而，毕先生却无法联系到鹰九。
如果要抓鹰九，便只能耐心等待鹰九的主动联系。
至于等待的时间，无法确定。
甚至鹰九如果察觉毕先生被抓，从此不会再联系毕先生都有可能。
所以线索到了这里，基本上就跟断了差不多。
于是想了想，苏慕风就对毕先生说道：“你这大夏天的，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应该是得了甲状腺功能衰退的疾病，所以大夏天的也畏寒怕冷吧？”
“是！”
毕先生叹气点头，满眼悲伤，“甲状腺功能减退，又称甲减，是比较严重的一种疾病，一般无法治愈，需要终生接受治疗！说白了，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投入！”
“我一个普通上班族，上有老，下有小，根本无法承受！所以，当鹰九给了我五千万之后，哪怕我明知道这是犯罪的事情，也还是做了！因为我不想死，也怕死了之后，家里失去我这根顶梁柱，会非常凄惨。”
“我要抓到鹰九！”
苏慕风道，“如果说，我能治好你，也不收你的钱，你愿意配合我么？”
毕先生满脸不信：“怎么可能？甲状腺功能减退，那是世界公认的难以治愈！”
“郭劲你知道吧？”
苏慕风笑了笑，“他是你实验名单中的一员，而且服用过狂能胶囊，但郭劲没有死！因为是我救的！”
“怎么可能？”
毕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万般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是啊！”
皮总连连点头，“服用了狂能胶囊，不是必死的吗？”
“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的不相信，但事实如此，我个人能力比较神奇，不能和医学技术混为一谈！有办法能治好你就对了！”
苏慕风没有理会皮总，而是看向毕先生道，“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伪造实验数据，如常去医院就行了！只要鹰九出现找你，及时给我传递情报就行！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保证在我抓到鹰九之后，一定治好你的病！”
虽然把毕先生送进局子里，可以把劲哥和炮哥，以及皮总这一系列相关的事情结案，但对于贝莱基因公司的核心人员，或者部门，却始终难以触及。
因此，苏慕风打算来一次放线钓鱼！
利用毕先生惜命和怕死的特点，收买毕先生，让毕先生做他的卧底！
虽然鹰九给了毕先生很多钱，可以支撑毕先生的治疗费用，但始终，都无法根除毕先生的疾病。
对比之下，苏慕风虽然没有给毕先生钱，但却能治好毕先生，让毕先生回到健康水平。
一方是给钱，病还在。
另一方是没给钱，但却能根除疾病！
相信毕先生只要脑子正常，就知道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