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没有理会,转头看向姒瑾,眉间拧起。
“姒姐,人就在上面,而且,还有血腥味。”
酒保眼神微眯,出声喝道。
“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
说着,伸出手,就想将几人推到门外。
孟极偏身一躲,心里憋着一股气,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让开!”
酒馆装修的有点像西部牛仔风格,从外面看整幢楼不小,只是进来之后,楼下酒馆的面积并不大。
若是一般的时候,姒瑾也会解释一二,可看酒保的神情,就知道,他对楼上的情况并非完全不知。
姒瑾带头绕过酒保就要往楼上走,酒保一愣,刚掏出手机,就被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蓝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夺过。
“别管他,直接上楼。”
蓝柚听话的将夺过的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隽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抱歉。
“我们走的时候再还给你。”
酒保抽了抽嘴角,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善良的。
姒瑾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浓。
阁楼上面的空间看着比楼下的大了不少,全是一间一间的房屋,看着有点像旅馆。
孟极在前面带路,直到转过了一个拐角,在号码为203的房间面前停下。
“姒姐,就是这里。”
孟极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彭”的一声巨响。
姒瑾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咔嚓”直接打开了门。
而里面的景象却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房间不算小,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红色的窗帘,黑色的家具,中间一张超大双人床格外醒目。
而在床的周围,还有各式各样的“刑具”。
一个男子双手双脚被铐起,呈“大”字状,身上伤痕累累。
地上倒着两个人,姒瑾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开吉普车的大汉,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女子仅身穿几片透明的布料,双目赤红。
而此刻,她正跨坐在大汉的身上,手里是一把染血的匕首,直插大汉的胸膛。
姒瑾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大汉身上还有深浅不一的几处伤口,看起来像是钝器所致。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地上的女子有些麻木的抬起头看向来人。
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就这样呆呆的望着。
等了好一会儿,女子似乎是发现姒瑾几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才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一步一个踉跄,走到那个被吊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身边。
强撑着跪在地上解开男人的脚铐,然后是手铐。
就在解开的一瞬间,男人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压了下来,和女人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孟极走到那个大汉身边,探了探气息,探头看向姒瑾。
“姒姐,他死了。”
几人过来就是为了找大汉麻烦的,却不想,自己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而匆匆赶来的酒保,也是在看到大汉的死状时,一声惊呼。
“怎......怎么回事!?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这个大汉前天就带了一男一女来开房间,都是老顾客了,自然知道这大汉玩得花,且男女不忌。
每次来,不见血都不会走,但是他给的多,也不会弄出人命,一直以来也就没管。
直到今天,要是看见死的是另外两个人,酒保都不会惊讶。
打雁多年,终究是被啄了眼,酒保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复杂。
刚想摸手机,却发现手机被没收了。
孟极听见酒保的质问,不耐的站起身,眉头紧皱。
“我们还没找麻烦呢,他自己就死了,你是瞎了吗?”
酒保被孟极这么一堵,踌躇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孟极转头看向姒瑾,语气缓和了不少。
“姒姐,现在怎么办?”
地上的女人好像知道姒瑾几人跟这些人贩子不是一伙儿的。
努力的将自己身上的男人拨到一边,安置好,努力的朝着姒瑾的方向爬去。
“救.....救我!”
女人的声音沙哑而又坚定,她知道,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风光霁月的女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这边境地带,已经不是姒瑾报个警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方了。
“小孟,救人。”
姒瑾淡淡出声,若是女子没有自救,也没有求救,姒瑾可能在解决了大汉之后就离开。
既然她拼尽全力也要赌一把,姒瑾不介意帮一下,对自己来说,并不是难事。
“什么救人,她是我们店里的客人,你不能带走!”
酒保有些慌了神,尽管酒馆有些关系,但是谁知道这两人被带走后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孟极冷笑,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酒保,径直上前走到女子的身边,查探伤势。
“怎么,这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走不了了?这地上的男人,死了就死了,要不我们替你报警?”
虽然只是打了个照面,但是孟极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酒馆想来,也并不清白。
客人在上面折磨别人,酒馆的人帮忙打掩护,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么明目张胆,应该是背靠着其他的势力。
刚从大岭山出来的孟极在这种问题上现在一看就明白了,要是报警的话,反而会对他们造成麻烦。
如果不是这个女子反杀成功,那么就算被折磨致死,估计酒馆也是帮忙遮掩一二,然后这个苦命的女人就消失在了世间。
也许她也有苦苦等待她回家的亲人朋友,但是却已经永远都等不到了。
孟极其实并不爱管闲事,他生来就是神兽,是人类敬仰的存在。
但是,有些人的所作所为,属实令他由衷的感到恶心,眼前的就是。
听到报警,酒保也不再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通知上面的人。
姒瑾抬手挥出一道神力,直接将一小片叶子,直直的插进了酒保的胸前。
酒保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低头望去,却是一片叶子划破了自己的衣襟,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