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昏暗的密道走了两三分钟,就出现了分叉的路口。
同时,空气里的血腥味,汗水味混着各种腥臭扑面而来。
姒瑾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直接用神力支撑起一个防护罩,将自己包裹在内,隔绝了外界的干扰。
男人有些得意洋洋的背对着姒瑾,介绍道。
“每一个分叉都代表着我为了见到神明所作出的努力!”
姒瑾直接幻化出一根藤条抽在了前面男人的背上,神力覆盖的藤条岂是区区一介凡人能够抵挡的。
男人的衣服开裂,背上直接出现了一条血痕。
“嘶!”
男人深吸一口气,背后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人想忘,也忘不了。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姒瑾冰冷的话语打断了。
“闭嘴!带路!”
男人一噎,甚至没有在意姒瑾哪里来的藤条。
就在这时,男人带着姒瑾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小,也就几平米的空间,四周都是水泥,只有一盏白炽灯摇摇欲坠。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被绑在一把凳子上,要不是姒瑾还能看得见她胸口的起伏以及感知到她微弱的生机,恐怕都以为她已经死去。
姒瑾瞳孔微缩,男人来到房间内终于能挺直了身子。
看着凳子上的女子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眼里有满意,也有些可惜。
姒瑾沉着声音,眼里幽暗不明。
“你对她干了什么?”
“我告诉你之后,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男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姒瑾。
姒瑾点点头,而也就是在此刻,姒瑾忽然察觉到男人的恶意在某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纯粹的恶意。
也是姒瑾最厌恶的东西,人类有感情,有善意和恶意都很正常。
但是男人的状态,说句不好听的,甚至于达到了一种超脱的状态。
人类的情感有时候会影响各种能量场,也就是男人只是一个区区凡人。
但凡换到以前的修士时期,像男人这样极致的狂热和信仰,甚至能造就一个神。
一个邪神!
但是现在,灵力匮乏,一切不过都是徒劳而已。
“这些女子都是最纯洁的体质,像这个......”
男人走到女子身边,伸手用力扯着她的长发,将女子的脸被迫抬了起来。
姒瑾这才看见,女子的眼睛已经被挖走,脸上的皮肤也被剥下,面部全部结痂。
“直到她们超脱了尘世的痛苦的之后,就能达到超凡的状态,就能见到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
“我和她试验了这么多年,也就剩这两个还在坚持。”
“快了!快了!我们就要见到我们的信仰了!哈哈哈!”
男人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的在阴暗逼仄的环境里面大笑起来。
“但是既然小姑娘你有捷径,那你就告诉我吧!刚刚那个神迹......”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姒瑾的藤条一巴掌抽到了墙壁之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男人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像一滩烂泥,显得滑稽又可笑。
姒瑾走上前去,给那个可怜的女子注入了一些生机,至少能缓解一些疼痛。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不知是姒瑾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刚刚注入的生机起了效果,一直没有反应的女子忽然有了动静。
“救......救我......”
直到这时,姒瑾才仔细的打量着女子。
她的双手被捆在椅子后面,穿着t恤和短裤,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青紫交错,没有一块好皮肤。
这寒冷的冬天,地下暗室里倒是很暖和,若不然,这女子也无法撑到现在。
也许是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同,女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救我”。
姒瑾一向不讨厌坚强求生的人,对女子的态度有些温和了起来。
确认过女子现在的状态还能坚持,姒瑾又扭头看向了在一边许久没有出声的男人。
此刻的男人被姒瑾抽飞过没有丝毫的痛苦和埋怨。
反而盯着姒瑾一脸狂热,笑容也有些讨好。
“你也是神的信徒!对不对!不然你怎么有如此神迹!”
“既然我们都是一类人,你就告诉我!教教我!怎么才能获得神的青睐!”
姒瑾看着男人,厌恶又恶心。
“你一共试验了多少人?”姒瑾问。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回忆,随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有七个,八个,还是十几个吧......”
“那些熬不过三个月的,我都没有算,还有那些一直反抗不配合的,连垫脚石都算不上,活着也是浪费!”
“这些很重要吗?我只想知道关于神的事情!”
男人在对于这件事情之上格外执着,哪怕姒瑾看到他因为年龄根本受不住刚刚那一击,现在的腿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甚至背上还在不停的出血。
但好像这些外界的疼痛对于自己的信仰来说都不值一提,他只想让姒瑾告诉他关于神的事情。
姒瑾淡漠的笑了笑。
“这些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
姒瑾卖了一个关子,继而紧接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
这句话由姒瑾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尤为讽刺。
姒瑾想,要是她不是从光明,生机中诞生出来的,而是依靠着邪恶黑暗成神,那么,她宁可这世界上没有神明的存在。
男人像是不敢置信一样,将头摇成了筛子。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就是故意在骗我!”
“你刚刚明明能让花重生!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将我抽飞!就是神迹,这个世界上是有神的存在的!”
“你在骗我!我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之前明明有一个说她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濒死的状态下,就有可能达到超脱的境界!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的!她明明看见了的!”
男人疯狂的一句接着一句,与其说是在反驳姒瑾,不如说是在讲给自己听。